若是能夠忽略掉加高的隔離網,其實天台眺望出去的景色彆致。
一中和七中的操場比鄰,紅綠塑膠操場對稱,中間夾了兩道高聳的隔離牆,形成了暗巷。
可居高鳥瞰,發生過許多故事的暗巷,竟然隻是道很小的暗色分界線。
參照物足夠大,所有東西都像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喬卿久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蕭恕的身上,蕭恕坦蕩的由她肆意打量,過了幾分鐘才笑著問,“看了這麼久,不交點兒錢,不合適吧。”
“嘖嘖。”喬卿久嗤笑,“我看你還要交稅?”
狹長的眼尾蘊著溫柔神色,蕭恕眼眶深邃,黑眸像是能夠將人吸進去,喬卿久在這凝視下節節敗退。
她手覆在蕭恕肩頭,踮起腳,剛準備親上去,耳朵微動。
空曠的樓梯間傳來腳步聲。
步調沉穩,愈發清明。
恰是學生群體天生擁有這樣的敏感,對老師的腳步聲察覺異常迅速。
兩人臉色均是一變,蕭恕明顯也聽到了。
喬卿久驟然回神,她甚至沒有收回手,還將另隻手一同放在了蕭恕肩上。
“三、二、一,就是現在了。”從教學樓跨上天台有個不低的門檻,腳步聲會停頓一拍。
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久了,交換半個眼神就知道今天的菜缺鹽還是對方想要辣椒油。
何況他們還喜歡彼此,要多了解對方有多了解對方。
“哥。”喬卿久麵朝蕭恕,大聲疾呼。
蕭恕勾唇角,語氣略顯陰鬱,“久寶你彆再說了,說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我和阿姨合不來。”
腳步聲再響起,喬卿久的劇本剛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她焦慮的跺腳,手把持著蕭恕的肩膀,整個人在微微顫抖。
不得不說,有時候你根本想象不到,某件異想天開決定去做的事情會給你後續帶來什麼好處。
喬卿久在暑假拍了部電影,學到最多的就是如何表演出情緒。
陳岸是名導演,異常會指導和說戲,短短半個月,喬卿久受益良多。
之前蕭恕覺得喬卿久的演技高超,能拿奧斯卡,現在他覺得喬卿久能同步拿三獎了。
她的聲音拿捏恰如其分,哀求裡帶著點兒撒嬌賣萌,“我媽真不是那個意思,她這人不會做事,你聽我說啊……”
天台誠然是高三背書透不過氣時的好地方,可對於青少年們來說,更是戀愛聖地。
教導主任莊義沒事就來天台溜達一圈,總能待到三兩隻倒黴鴛鴦,下周一送到主席台前豎立典型。
蕭恕正對著進入天台的樓梯口,莊義剛進來,他們的視線就在半空相撞,蕭恕無可奈何的扯唇角。
喬卿久對此視若無睹,仍邊寫劇本邊表演著她的劇目,“就我媽她的確不會說話,這事兒是她的錯,可她真不是有心的,你信一次我行嗎?”
“我知道了,我沒有怪……”蕭恕開腔。
迅速被喬卿久打斷,“哥哥你先聽我講完好嗎。”
戰功赫赫的老莊頭頭一遭失了手,他上來前是準備看看哪對小情侶借著午休時間來天台恩愛。
結果麵前這場麵毫無疑問是重組家庭鬨了矛盾,兄妹不想在人前談,所以上樓來聊。
蕭恕抿唇搖頭,揚手寵溺地揉喬卿久的發旋,“莊主任來了。”
喬卿久回頭,故作吃驚模樣。
眼角泛著薄紅,她放開抵在蕭恕肩上的手,胡亂在臉上抹了幾下。
轉身衝莊義鞠深躬,怯怯道,“主任對不起,我們不該在午休時間出教室。”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重組家庭更是不會太容易,喬卿久這幅梨花帶雨的乖巧模樣,任誰看了也不好再責怪上三兩句補刀。
莊義歎氣,擺了擺手,語重心長的勸慰,“唉,都是一家人了,遇事就多磨合吧,你們聊你們的吧。”
說完轉身要下樓,眼瞅著彎腰跨回樓梯間,又收回腳,強調說,“午休結束就回去上課啊,
彆耽誤學習。”
“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喬卿久帶著鼻音應聲。
腳步聲由近及遠,喬卿久終於噓出口氣,她懟了蕭恕胸口一拳,驚魂未定地講,“幸虧我反應快。”
蕭恕眉眼帶笑,沒反駁,指腹按著她的眼角,“下次彆這怎麼走心了,看你哭我怪心疼的。”
“那下次不哭了。”喬卿久軟聲認真的講。
杏眼裡的氤氳霧氣沒完全散儘,襯得人楚楚可憐。
“該哭還是得哭。”蕭恕挑眉,十分混不吝地講,“被我弄哭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是沒被發現的小機靈鬼呢。
洛今的戲份大概再下次出現就是番外了w,反正先吃我兒子和女兒的糖吧qwq,張嘴,我給你塞。
竹馬還是天降,都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我個人想了很久,偏向竹馬,故事總該最圓滿,番外會注明的,不符合預期可以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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