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懶婆娘(1 / 2)

“這太陽可都曬屁股了,裡頭可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真的是出了名的懶。”

“哎,你說這些做什麼,她哪天不是這樣,成日裡就隻知道各種霍霍食物,那活可是一點兒也不乾。”

一開始說話的女子操著濃重的口音冷哼道:“我昨兒可聽我家男人說了,這趙團長今兒可就回來,要是看到家裡她這幅模樣,鐵定得好好管管她。”

“那是自然,她家估計所有吃的全都揮霍空了,這趙團長回家看到,鐵定得生氣。”另外一女子說話柔和許多,話中的內容卻滿是嘲諷,更有幾分看熱鬨的心思。

兩人細碎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樓道長廊中,而後這處又歸於平靜。

窗外太陽升得老高,正好猛烈的陽光直挺挺地映射進窗戶,傾灑在靠房屋牆壁的床上。

躺在上頭睡得正香的女人似是感受到灼燙的熱意,下意識地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臂擋在眼前,這才好受許多。

可這日光仿佛與她杠上了,非要把她弄醒才肯罷休,落在肌膚上的光線越來越滾燙。

許晚秀細長的眼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她感受到手臂上灼燙的熱意,先是緩緩坐起,移到避光的位置,這才放下手臂。

腦袋暈乎乎的,這眼睛剛睜開時,視野裡模糊一片,過了好一會才緩緩清晰明亮起來,看清了屋內的一切。

她麵前隔了三四米,正對著的是石灰色的牆壁,右手角落處擺放著一個半大的木製衣櫃,許晚秀低頭瞧見自己坐著的,是硬邦邦的床板,隻是草草地墊著一張素色暗淡床單。

盛夏的熱意迫近,不過幾瞬,許晚秀修長的脖頸處就隱約沁出了白晶的汗珠,順著優美的弧線滑落,悄然隱沒在領口處。

然而許晚秀此時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滿門心思都在震驚於這陌生的壞境中。

這麼老舊的房屋,這色澤暗淡的素色被單,望著周遭陌生的一切,許晚秀心底恍惚浮現出一個猜測。

下一秒,她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瓜突然變得一陣陣刺痛,似乎有無數記憶奔湧而入。

她的腦海中浮現許多個畫麵,無限輪換流轉著,一幕幕變換得飛快。許晚秀卻是全都看清了,她腦海裡似乎已經接受了這些記憶,隻要看到其中一個畫麵,就能瞬間想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許久,許晚秀站起來,走出房屋,她望著外頭大廳裡的老舊的桌子椅子,再走進廚房,果不其然就見到那些碗筷臟亂地泡在水盆中。

她是穿越了,穿越到平行時空的六十年代南部軍區的隨軍家屬“許晚秀”身上。

原主打小就被親娘慣著,對於家務活,那是能不乾就不乾的,來到這軍區自己一個人在家,那日子是過得亂糟糟的,毫無節製。

許晚秀驀然想起那個記憶中隻見過一兩麵的男子,原主的丈夫趙國強。

她回想起兩人的相處模式,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原主和趙國強是互不相乾的塑料夫妻,自己穿越過來也不用費著心思去經營原主的形象。

這門親事說來也是湊巧,原主本就有愛慕的對象,可一向對原主很是疼愛的許母卻是一反常態地嚴厲禁止兩人再次接觸,然後火急繚繞地給原主訂下和趙國強的親事。

趙國強對此也是一臉懵,這門親事是繼母幫著訂下的,他想著既是定了親事,也不可能再去退親,他會好好對待小姑娘的。

可原主卻是個倔驢,哪怕是嫁給了趙國強,心底仍舊是忘不了喜歡的人,拒絕讓趙國強碰她。

趙國強本就是抱著負責任的態度對待這門婚事,既是原主不樂意,他也不願勉強,就這麼冷淡地處著。

三個月前原主會來隨軍,也是因著喜歡的人結婚了,她傷心欲絕,許母看不過眼,索性便趕著她來部隊隨軍。

趙國強去車站接的原主,才剛剛把原主安置下來,就接到任務匆匆出門去了,隻留下一些票證和錢,足夠原主過兩三個月了。

想到這裡,許晚秀的肚子很配合地發生聲響“咕咕”,她低頭伸手摸向腹部,早已餓得乾癟。

原主在軍區,沒有了許母管著,再加上情場失意本就不高興,吃喝起來就毫無節製。在這個年代大家全都省吃儉用,一分錢掰開揉碎來用,什麼都是一點一點用著。

隻有原主拿著趙國強給的三個月夥食費,可勁地吃著。

頭一個月幸福無比,她又是個不會掩藏的,直惹得上下樓層的軍屬都羨慕嫉妒著。可這到了後兩個月,原主的生活質量是明眼可見地下降著,隻能每頓省著吃。

這不,昨兒直接隻喝了點粥水,生怕肚子餓受不了,早早就去睡了,倒是沒想到,這直接就把人給睡沒了。

太陽再次東升,床上醒來的早已是異世的靈魂。

肚子再次發出抗議,許晚秀隻覺著渾身綿軟無力,實在是忍不住,不死心地再次走進廚房,打開那記憶中放置米麵的木桶,裡麵依舊是空空如也。

她又去找了廚房裡能放置食物的所有地方,最後也隻是找到了一個小拳頭大的紅薯。

在饑餓麵前,隻要能有吃的,就已經很是幸福了。許晚秀趕忙給那紅薯過水洗乾淨,放入鍋中,起火蒸煮著。

做完這一切後,許晚秀立即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續存著體力,生怕自己隨時就會暈倒過去。這會兒外頭一個人也沒有,要是出了些什麼事,一時半會可沒人知道。

原主的消逝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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