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許老師”(2 / 2)

六零小嬌妻 安宮的竹子 14853 字 4個月前

說起這個她還是真得感謝趙國強,他的按揉技術是越來越好了。許晚秀笑著安慰她“咱這可能是之前沒站過這麼久,現在猛地一下子不適應,過個三四天應該就會好很多了。”

“行吧,我今晚回家一定記得喊老林給我按一下。”周雲珊又是揉捏了下小腿肚,最後因為手用力有點酸痛這才停了下來,勉勉強強道。她和她家林團長向來感情還不錯,林團長也願意寵著她。

許晚秀好笑搖搖頭,倒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臨近十一點半的時候,伴隨著學校鈴聲響起,許晚秀也收拾好了準備回家,照樣是和周雲珊一起走回家屬樓。

學校這裡是沒有開設小飯堂的,一般來說老師學生都可以拿著飯盒自帶飯過來吃,免得來回奔波。孩子怎樣不知道,許晚秀卻是選擇回家的。

學校離家屬樓很近,走幾步路就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又足夠長,她簡單回去做個午飯吃完後,還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個午覺呢。

路上周雲珊還在接著說:“真的不對比都不知道差彆這麼大,四年級那班孩子上課也不鬨,有些哪怕沒在聽,也不會動來動去,不像五年級那班實在是太難管了,我一想到下午還要去給他們上一節課,自己都先怕了。”她剛最後一節課上的是四年級的。

“哪有這麼誇張?可能是孩子剛開學還很興奮,你也不用太激動,上課前講一遍紀律就好了,實在不行就凶點。咱這一凶,這些孩子就都乖起來了。”許晚秀笑著建議道,她聽了周雲珊連著吐槽兩回五年級的紀律,心底對下午要去上五年級的課也有點恐懼了。

“也隻能這樣了,還好咱這一個年級隻有一個班,要不然真的我這喉嚨就得廢掉。”周雲珊吐槽歸吐槽,還是很慶幸的,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其實這邊家屬樓戶數挺多的,像許晚秀住的那棟家屬樓,一層有六戶人家,一棟有五六層樓,像這樣的家屬樓有三棟。再加上級彆更高的分到的門口帶田地的房,級彆低些更為擁擠的平層房,其實是不少人的。

隻不過有些孩子被放到農村家裡養著,這樣每月也能省點錢。適齡的孩子基本上都在來學校讀書了,像四五年級的孩子少點,每個班二三十個人左右;一二三年級的孩子就多點,每個班是三四十人左右。

能有這麼多人,也是這裡的學校不收學費,隻收學雜費,極大程度地減少了因為想省錢,家長就不讓孩子來讀書的情況。學校的運作費用、水費、電費,包括老師的工資和補貼什麼的,都是由上頭負責,算是給家屬樓和士兵的一個福利。

許晚秀在接收原主的記憶時記得,在農村裡一年的學費大概是五塊錢左右,彆說是女孩子,哪怕是男孩子,也很少有人家願意送去上學,全都早早變成勞動力在田裡乾活賺工分呢。年紀小不能乾重活?那就去割豬草,好歹一天也能有一兩個公分呢。

和周雲珊分彆後,許晚秀回到家裡,直接把廚房裡早上剩下的白粥給加熱了,簡單炒了個大白菜,也算作是午飯了。

打工人中午不想做飯,累得隻能睡覺。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吃完飯後簡單把碗筷洗好,就去床上睡覺了,畢竟下午還有場硬仗要打。

午後的太陽最是猛烈,兩點半後的地麵簡直就是火爐,源源不斷地向上散發著熱氣,教室裡人本就多,呼吸間散發出來的熱氣也是不容小覷的,連空氣都是燥熱的。

許晚秀站在講台上,將台下這群稍大點的小朋友的各種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有趴桌子上不聽課的,有和左右前後交談的,有發呆的,當然認真聽課的也不少,許晚秀講著講著就停了下來,眼神往下掃視著。

乖巧聽課的孩子自然是無所畏懼,那些在說話的,在發呆的,趴桌子上的顯然也發覺到不對勁,怎麼突然就沒了老師的聲音,他們抬頭往講台上一看,恰好就和許老師的眼神對視上,頓時心中一驚,心跳漏了一拍。

這種恐慌不是因為許老師的眼神有多恐怖,而是因為害怕膽怯,被老師發現開小差的慌張,以及心驚膽戰著害怕老師讓自己站起來,在全班同學麵前丟臉。

見教室裡全都安靜下來,所有學生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許晚秀這才開口道:“我之前就聽其他老師說過,五年級的同學上課有點吵,隻是我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她沒有刻意壓低語氣,而是用一種很平常說話的語氣說出來,就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許晚秀注意到有些臉皮薄的同學臉已經開始紅了,剛才開小差的,和她對視過一眼的同學知道許老師這是在說自己,也低著頭不敢看她。

許晚秀繼續說:“我知道大家剛開學,興奮些是很正常的,老師也能夠理解大家。但是在課堂上,老師站在講台上講課,你們坐在下麵玩各種東西,就是不聽課,老師看了心裡也難受。”

“老師不僅僅隻是教你們一個班,來到你們班上課後,喉嚨本就不舒服了,還要費勁去吼你們安靜,是件很難受的事情。”許晚秀聲音平緩地說著這些事情,末了她又補充道,“我手裡也是有你們家的地址的,誰再不乖,我就上門去和你們的父母聊聊天。”

麵對這些調皮搗蛋的同學,有時候利用是請家長這一招還是很有必要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他們收斂些。

當然發人深省的話,許晚秀也不是不會說,比如說“讀書機會難得”、“要對得起父母的心和錢”之類的。隻不過現在這個階段,她說了這些話非但沒有效果,還容易引起學生們的反感,以五年級同學的年紀,暫時也沒辦法很好地理解這些。

許晚秀是覺得,她學生時期就不太喜歡的事情,到了現在來管著學生,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輕易用上這些手段方法。

她說完繼續上課,講得投入,也還是注意到台下那些小朋友這回沒有再搞小動作了,全都乖乖地坐在那,眼神也都望向自己,神情認真。至於有沒有把她講的內容聽進去,許晚秀就不知道了。

這事情急不來,還有時間慢慢地給他們調整過來。這樣想著,許晚秀講課講得愈發起勁,按照教案上的計劃把要講的內容都講完,下課鈴也跟著響起來了。

她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道題:“大家把這道題都抄到本子上,這是今晚回家的作業,明早我要收起來的哈,”

台下頓時一片哀嚎,學生對作業的厭倦,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是能夠共通的。許晚秀會布置作業,一是為了鞏固今天學的一個新算式;二來也是想讓他們知道課後是有作業的,上課得用心聽課,要不然是做不出作業的。

回到辦公室,周雲珊老早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了,她上的是下午第一節課,許晚秀上的是第二節。見許晚秀回來,周雲珊笑著問;“怎樣?五年級那班孩子是不是很鬨騰?你是不是也喊到喉嚨痛?趕緊先喝點水吧。”

“前麵是挺吵的,我說過之後就好了很多,希望他們明天也能乖點。”許晚秀笑著道,她也趕緊喝了半杯水。沒有人不喜歡乖小孩子,管起來輕鬆很多,她也希望五年級的小朋友能夠真的聽進去自己今天說的話。

如果不聽,那就再繼續說,說到聽為止。

周雲珊是去上過四年級的課的,知道那班孩子上課紀律特彆好,也是許晚秀教的好,她聞言笑著說:“厲害還是你厲害,我就忍不住直接吼,他們不聽話,反而還把自己給氣壞了。希望他們能夠乖點。”這樣想著,她又是小聲說,“我簡直不敢想象低年級那幫小朋友要怎麼管。”

事實上,每個年級剛開始都有或多或少的小問題,但總體上還是穩定下來了。教低年級的老師都是自家有孩子的,應對年齡小點的小朋友也很是有一套,耐心也足,願意去哄,那些小朋友偶爾鬨一鬨,但還是會聽話的。

反觀像許晚秀和周雲珊,她們教高年級也正適應,如果麵對著時不時要哭鬨的小朋友,她們可能還不一定能放下身子耐心去哄。

這樣的人事安排出於意外的合理,也可能是周武這個校長深思熟慮的結果。

回到家裡,趙國強還是和昨天一樣,貼心地幫她揉捏小腿肚,手中的力道忽輕忽重,極大程度地讓緊繃著的肌肉都舒緩下來。

許晚秀舒服地躺在床上,頭枕著柔軟的枕頭剛剛好,腳則伸出到床邊,搭在趙國強的膝蓋上,趙國強就像之前許晚秀照顧他一樣,特意從外頭搬了張凳子放在床邊,這樣坐著揉捏也舒服些,兩人都舒服。

她望著趙國強低眉專注的臉龐,從側著的這個角度望過去,他的下頜線流暢鮮明,堅毅冷硬,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充滿著柔情,分外溫暖。

被這樣的人時刻照顧著,許晚秀內心一片柔軟,她笑著搭話:“昨晚多虧了你幫我按揉一下腿,今天站著也沒那麼痛了。”

“有用就好,我晚上正好也有時間,這段時間堅持幫你揉捏下腿,這樣就算是平時不痛了,還是可以放鬆下的。”

趙國強笑著回道,他想起自己剛入伍時候的事,忍不住有了傾訴欲,“我記得當時真的,訓練的時候不覺得,等到下訓時歇了下來,才發覺渾身酸痛。”

他想起那時,笑得溫暖:“我那時和幾個好兄弟一個宿舍,感情也好,隻要是閒了下來,就互相給地方捶背揉腿,畢竟有些地方自己還是很難夠得到的。”

這些平淡的話語中描述的日子,都是趙國強之前成長的見證,想來也給予了他不少溫暖,此時說起來還是很有感觸。

許晚秀喜歡他,自然也想要了解他的過去,見趙國強說著說著停了下來,連忙催促道:“你快繼續說,我想聽。”

小酒窩若隱若現,杏眼中似是有流光閃過,求知欲甚強,剛才的聲音嬌俏,倒是在撒嬌,趙國強望著正在床上躺得舒適的她,當下手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些。

“嘶,你輕點。”許晚秀感受到腳下的疼痛,忍不住喊道。趙國強這才緩了剛剛那一瞬間湧起的不正經情緒,控製著手中的力道,緩了緩聲音這才繼續講下去。

他當時從家裡出來,憋了鼓勁,碰上了入伍的消息,出於男人熱血愛國的情懷,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報名參加了。那時就想著,到了裡頭要好好努力,拚了命也要混出點名堂來,至少能自己把日子過好。

身體素質好,力氣也大,再加上讀過點書,趙國強很幸運地通過考核入伍。之後的訓練很苦,出任務也危險,但他的心是安的。心之所向是信仰,所做一切皆為國。趙國強在這裡找到他真正熱愛的,並為之努力,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許晚秀認真聽著,內心也是一股思緒翻湧著。她仿佛看到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尋找到正確方向後,咬緊牙關奮鬥拚搏著,用自己的力量去堅守著,逐步成長為今天她所看到的這個堅毅冷硬,又內心溫暖的趙國強。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有點心疼,有點敬佩,想陪著一直走下去的心願更加強烈。

這些事情之前都是趙國強一個人經曆的,他不是個愛訴苦的人,這些事情也沒必要說給其他人聽,也沒有可以去說。

但此時此刻,在這個逐漸漫起煙火氣的家中,在許晚秀麵前,他不自覺地就把這些年憋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隻覺著心情舒暢,渾身都自由了。

見許晚秀眼神有點濕潤,他淡淡一笑:“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這小腿也揉捏得差不多了,咱也早點休息吧。”趙國強說著,伸手準備她的腿扶回床上。

纖細修長的腿猛地向上縮,白皙滑嫩的足底抵著他的手,粉粉嫩嫩的指甲修得渾圓,此時正靈活地在他的掌心中輕輕劃動著,勾著趙國強的心。

下一秒,簾帳下的美人左手半撐起精致的臉龐,笑得格外嫵媚,她俏聲問:“你今天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可以嗎?”

“你說可以就可以。”

第二天哪怕是多睡了會,到了學校辦公室的許晚秀還是有點累,她喝了口水又是歇了會,在上課鈴響前還是抱著教材起身走去課室。她剛走進四年級的班裡,那群小朋友就很是熱情地站起身打招呼:“許老師來了!”“許老師好!”

很不合時宜的,許晚秀想起昨晚趙國強在自己耳旁喚的一聲聲“許老師”,低沉又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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