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木簪子(2 / 2)

六零小嬌妻 安宮的竹子 14929 字 6個月前

趙國慶聽完愣了會又是趕緊應下,嘴甜道,“哥,咱兩兄弟互相幫著也是應該的,你現在幫了我,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的,我肯定二話不說就會幫你的。”以後的日子誰又能說得上呢,反正現在應下又不要錢,他洋洋得意地想著。

這樣的鬼話,在座的四人裡除了說這話的人,可能還真的隻有趙大全會相信了。他滿意地點點頭,心想著這小兒子就是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模一樣。幫兄弟是天經地義的事,大兒子卻是三推四推,簡直是不像話。

“他幫我?”趙國強越聽越好笑,他還是頭次知道他爹這樣的想法,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沒必要把時間耗在這雞同鴨講,他站起身說,“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搞定,也就不勞他費心了,先把自己的事情顧好再說吧。”

“我要是他對象,知道連聘禮的事都要他哥幫忙,怕也是瞧不起這樣的人的。”這話一出,原本扮演著兄弟情深的趙國慶麵色也變得鐵青,更不要說葉梅和趙大全了。

趙大全氣得直拍桌子,怒道,“你這逆子,會不會說話的?你弟真心實意為你好,你卻是這麼看他的?簡直是不像話。”

趙國強不想再和他們辯駁,事實上今天過來這裡這個決定就是錯的。他說,“自行車的事我再說一遍,不可能。”

“以後這種事情也不要來找我,至於每月五塊錢的事,你們再鬨,我也不介意找村長進行見證,把這事給取消掉。”趙國強說完這些直接就轉身走出這個家,隻留下身後凶狠的怒罵聲。

兩道的房屋多數已經熄了燈,月色漸深,照不亮他前行的道路,朦朦朧朧的。趙國強剛才在裡頭敢那麼硬氣,沒有阻止趙大全衝出去,是因為他足夠了解這家人。既想著扮演家人情深,又不想放過任何能拿錢的機會。

他不攔著趙大全,葉梅和趙國慶也會去攔著的,更甚至趙大全自己都會停住腳步。他剛會那麼輕易被葉梅和趙國慶給勸回來,也是心底膽怯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這一家人簡直是虛偽到極點。

趙國強忍不住反思,他以前是得多隨和才給了他們這個錯覺,好像他們提什麼要求自己都會答應下來似的。想了想,他低歎一聲,不是我方太軟弱,而是敵方太自信。

他做了個決定,這個月回了趟趙家屯,就不往趙大全家寄錢了。從下個月開始,五塊錢直接減成兩塊錢吧。

至於到時候趙大全一家收到錢時怎麼鬨,就不是他會在意的事情了。

這樣想著,趙國強突然好想趕緊回家,想見到那善解人意,分外在乎自己的小姑娘。他伸手摸了摸揣在懷裡的禮物,那是自己準備許久的。待會小姑娘見到這禮物,應該也會喜歡的。

他想象著小姑娘戴上這物什的模樣,愈發柔和美麗,隻覺著內心一陣火熱,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那頭許晚秀從趙國強出門後,就又去寫稿子了。趙國強她是不擔心的,這男人對他爹徹底絕望後,那麼那家人說什麼都沒法讓他內心出現一點兒波動了。

剛送走趙國強時,許晚秀看著外頭遲暮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突然來了靈感,想到了如何處理那個關鍵的劇情點,趕忙就進屋拿出紙筆開始寫。等到趙國強推開外頭的門時,她這才落下最後幾個字,搞定這個關鍵一章。

把紙筆全都收起來放好後,許晚秀眨了下眼睛舒緩了會,這才起身去外頭迎著趙國強。她走出去就瞧見趙國強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昏暗的燈光下她瞧不見趙國強麵上的神情。

許晚秀剛想說話,就被趙國強一把擁進溫熱的懷裡。她頭靠著他那寬厚的胸膛,柔聲問:“國強你是心情不好嗎?他們找你去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啊?”不應該啊,以趙國強的心性,這回的情緒波動也太明顯了。

趙國強隻是單純地想抱抱小姑娘,聽到懷中人這麼問,他又把事情都說上一遍,末了笑道,“你就放下心好了,我不會受他們的影響的。”說完伸手揉了下許晚秀柔軟的長發。

他話裡說得簡簡單單,可許晚秀已經憑借著豐富的想象力腦補出那氣人的畫麵,當下恨不得衝過去替趙國強怒罵一頓。這世界上還當真有這種偏心眼直接偏到腦門上的爹?

她會抱住趙國強試圖給他安慰,“對,他們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咱不要搭理就是了。”許晚秀抬起頭,右手指尖在他的心口處輕戳著,“你這裡隻要有我就好了。”

“好,以後這裡麵可就隻放你一個人了。”趙國強被她的小動作溫暖著,眉目中本就不多的怒氣儘數散去,他攬著許晚秀進屋。

房間裡比較亮,趙國強從懷裡掏出那個物什握在手裡,遞到許晚秀麵前,“這個是我這陣子一直在忙著雕刻的木件,想著趕在咱回去前送給你作驚喜的。”

他鮮少有送東西給小姑娘,除卻上回買的那雙小皮鞋,這個東西是他親手做的,心意自然也是不能比的。

見到他拿東西的動作,許晚秀眼前一亮,她心底有了猜測。這玩意是趙國強親手做的,本就意義非凡,再加上他之前一直藏著掩著,更加是把許晚秀的好奇心提到極致。

下一秒趙國強的掌心向上攤開,裡頭的物件也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這是木簪?”許晚秀伸手接過那支木簪子,細細的一根,簪頭那裡被雕刻成了一片花骨朵,上頭甚至還有紋路,格外雅致。簪身最是彆致,上頭雕刻著枝葉脈絡,向上生長著,如行雲流水般順暢。

“這上頭的花骨朵和枝葉脈絡真好看,你這刀工木活真挺好的。”許晚秀將那簪子捏在手裡,左右轉動著,將簪身上的紋路細細打量上一遍,不忘誇讚道。真不是她誇張,以趙國強這刀工木活,以後去當個木匠也不是不可能的。

趙國強見她這般歡喜,自己也高興,不枉自己費了這麼久的功夫打磨在簪子。想用木頭雕刻成簪子的決定也不過興之將至,趙國強覺得小姑娘那一頭秀發若是用一支青簪挽起,必定入以前讀書時書本裡的仕女那般優雅美麗。

不過現在這年頭也不興這些金銀玉石,戴出去反而還有可能招惹麻煩。他又惦記著這事,想來想去用木頭雕刻一支簪子是再好不過的了。這樣她若是喜歡,戴出去也沒事。至於上頭的花樣,趙國強也是想了好久才決定的。

生怕上頭弄了小姑娘不喜歡的花樣,連帶著這根木簪子也不喜歡了。趙國強笑著道,“是你太過看得起我了,我這刀工木活可都是在訓練場上學來的。”他接著問,“要不我幫你挽上頭發試試?”

“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許晚秀把手中的木簪子遞回給趙國強,她順勢轉過身背對著他。她是洗過澡的,此時一襲秀發披散在肩上,格外柔順。

其實趙國強也沒有幫人挽過頭發。現在也少有女人會挽發,像許晚秀平時都是同一卷發圈紮起來就算了。他笨拙地伸手抓握住那頭發絲,輕輕卷起繞了個圈用手固定在小姑娘的後腦勺處,再用那木簪子一穿而過。

他試探著鬆手,那發型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木簪子也穩穩當當地固定在那發髻上。趙國強滿意道,“可以了。”他伸手扶著許晚秀的纖薄肩膀帶著她轉過身來。

一襲長發由後頭挽起,隱約可以窺見木簪子的頂端的花骨朵。修長細膩的脖頸徹底展露在人前,視線往上移是小巧精致的麵龐,她就這麼站在那淺笑著,像極了從畫卷中走出來的古代仕女。

許晚秀淺笑著問他,“這樣好看不?”

“自然是好看的。”趙國強回過神來,笑著誇讚著,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甚至還要美上幾分。

“當真?”許晚秀對自己現在這個裝扮還是挺感興趣的,她立即要走去那梳妝鏡前看看,但腳步又不敢太快,生怕動作過大把這頭上的發型給弄亂了。

這梳妝鏡是原本就放在房間裡的,是當時結婚的時候準備齊全的。許晚秀湊到鏡子麵前仔細瞧著。說實話,挽起的發髻不能算是周正,甚至還是有點歪歪扭扭,仔細一看還有零碎的發絲垂落下來,搭在耳後、脖頸上。

但那木製的簪子是養眼的,襯上鏡中人兒那芙蓉麵清淺的笑容,臉頰處還泛著抹紅暈,整體看起來倒是還過得去。因著用的是趙國強親自雕刻的木簪子,這發髻還是趙國強親自挽起的,許晚秀仔細瞧著鏡子裡頭的人兒,那是越看越順眼。

“這木簪子是真的好看,也襯人。你這挽頭發的功夫也不錯。”她回頭笑著打趣,突然靈機一動欺身靠過去,湊到他耳邊問道,“說!在哪兒練的這功夫?”

“這叫無師自通,看你平時紮頭發紮多了,我就經常在想著,如果有一根玉石簪子來挽起這一頭秀發,該是多麼漂亮。”趙國強一手攬住她,笑著說道,“可能是經常想著這件事,在我的腦海裡已經演練過無數遍,所以第一次也能這麼成功。”

他往她的耳根後呼著熱氣,“你喜歡就好。隻要你想,以後我隨時都可以給你挽。”

得得得,這男人當真是給了點顏色就想開染坊,遞了把梯子就想往樹上爬。許晚秀算是發現了,他現在說起這些話是越來越順口了,但又出奇地樸實,能夠恰時地引起她內心的一陣陣悸動。

時候也不早了,趙國強陪著她興奮過後,就在房間裡拿了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澡。許晚秀也已經忙完了所有的事,要準備休息了。

趁著趙國強去洗澡的功夫,許晚秀一個人坐在梳妝鏡前,再次欣賞了一會自己這個發型後,這才抬手把插在一團發髻間的木簪子給取了下來,一襲秀發順勢披散而下。她珍重地把那木簪子放好在梳妝台上,這才慢悠悠地理順了頭發。

長頭發常有的痛苦就是,每次紮發圈或者挽發髻後,如果不把頭發理順,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會變得零亂無比,還會有些卷。

夜裡兩個人睡下,第二天醒來才算是稍微有些緊張感。今天是他們在趙家屯的最後一天,明兒一早就要進縣城再遠點的地方去趕火車回部隊了。其實東西也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來時提著兩包包裹,回去時卻是隻需要一包的。

家裡的食物糧油也全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估摸著今天吃過飯後能夠處理完,許晚秀這才放下心來。她還得準備點飯和菜回頭帶著在火車上吃,因為早有準備,許晚秀控製著量做了三四塊韭菜盒子放著,明兒一熱就可以帶上了。

處理完這些後,許晚秀正想完成最後一件事,去許家一趟。她這個做女兒的又要外出,現在是八月十五剛過,年底又是不回來的,那就最起碼四五個月沒能回來,於情於理都應該上門再和許母說上一聲。

結果還沒等她出發,許母就已經過來了。她在外頭大喊著,“秀秀,是娘過來了,你快來開下門。”

“哎,來了。”許晚秀聽到外頭許母的叫喚聲,趕忙跑出去開門。“娘,你怎麼提這麼一大袋東西過來啊?快進來。”她見許母提著那麼一大袋東西,連忙上前去幫忙提著。

她還注意到許母今天沒帶著兩個孫子,隨口問道:“今天你怎麼沒帶著小弘和小朗一起過來啊?”

“你嫂子在家,讓她帶著兩個孩子,我才能找到機會提著東西過來給你。”許母擦了擦臉上的汗回道,找了個位置坐下喘口氣。

“那就好,我還想著要過去家裡一趟看看你呢。”許晚秀坐下笑著說道。

許母聽了也是一笑,滿是疼愛,“我也是想著來看看你,生怕晚了你就走了。”她站起身打開那個袋子,指著裡頭的東西說道,“這裡頭是我之前在山上撿到曬乾的,娘這裡也沒啥好東西,這些山貨你就拿著回那頭,和女婿慢慢吃。”

許晚秀望過去,裡頭都是山裡頭各種常見的食物,也可以稱之為山貨,全都曬乾了,可見平時都是收著放好的。這個年頭雖說明令山裡的東西都是公家的,但也有不少人上山撿東西吃。

山裡頭隻要是能吃的,基本上都被掃蕩一空。許母要攢下這麼多東西,她平時還要下地裡乾活,可見也是費了不少時間和好一番心思的。

“好,那我可都收下了。”許晚秀知道她當娘的一番心意,也沒再推脫,直接給收下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許晚秀起身進屋去拿了先前準備好的錢,遞給許母,“娘,這錢你收著,平時也彆太省著,千萬彆餓著自己。”

是兩張大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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