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泛困(2 / 2)

六零小嬌妻 安宮的竹子 15146 字 6個月前

她幾乎是眼前一亮就上前開口說了,這個方法以前坐火車的時候是屢試不爽。但凡是看起來性子軟的,老嫗隻要上去說自家孫子哭得多麼慘,再好說歹說威脅上一番,對方總是會顧著麵子給點飯菜的。

此時聽到許晚秀的回話,老嫗愣了會,下意識說道,“不是你一個女娃子吃那麼多做什麼?照你這個吃法,我看哪家人敢娶你?”

她在家裡也是這樣,兒子和孫子吃好的,媳婦和孫女能吃點東西不餓死就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以後要嫁出去的臭丫頭哪能和獨苗苗孫子比,老嫗是個為了省口糧給乖孫子,連自己也能餓著的狠人。

“她吃多少飯菜就不勞您費心了,老太太您還是回去多看著孫子吧。這車裡拐子多,小心孫子不見了。”趙國強突然開口說話,直接冷著臉回懟回去。

他們剛剛上火車時,許晚秀為了方便出入坐的外麵靠近通道的座位,趙國強則靠著車廂那頭坐,又剛剛好在視覺盲區。所以那老嫗才會以為許晚秀小姑娘獨自一個人,看起來好拿捏。

那老嫗見這坐裡頭的男人突然出聲,小姑娘又和他眉來眼去的,才知道兩人原來認識,還是處對象的關係,她麵色一僵知道這回算是冒失了,又不甘落後強行找回顏麵般嘀咕句,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還咒我家乖孫子,要是我家乖孫子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嗎?”說完也不等彆人回應就扭頭往回走著,邊走邊罵。

許晚秀依稀聽見她那些不堪入耳的各種鄉間粗話,她搖搖頭隻覺得好笑,側身問趙國強,“我看起來像是很好欺負?”

“這種人慣會拿捏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你又長得漂亮,可能是想著這麼多人看著,你也不好意思拒絕。”趙國強說著實在話。

許晚秀聽了越發覺得以前自己眼瞎,怎麼會覺得這男人是塊木頭呢?瞧他現在說話多會啊。

“看來以後出門在外,我不能常笑著,得繃著張臉,要不然彆人老是看我好欺負,麻煩自己找上門來。”她開玩笑說著。

事實上不管在哪個年代什麼時候,隻要在外頭,總是免不了碰上像今天這老嫗一樣的人,專業碰瓷一百年,還專挑軟柿子捏,許晚秀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總之出門在外小心些,這種明著來的紙老虎還不可怕,我剛說的火車上有拐子也是真的,偷東西偷錢都有,最怕遇上謀財害命的。”趙國強笑著交代的,神色卻是認真的。

火車上人來人往,出了事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人,也是會有人鋌而走險做這些不入流的事情的。每天都有人被順勢摸走東西或者錢,但很少有抓到人的。

那老嫗敢把她孫子放在後頭,如果不是有家人照顧著,那可真是不怕死的。

許晚秀和趙國強說過幾句後,他們也正好吃完飯了,簡單地把飯盒收拾好後,許晚秀就靠在趙國強的肩膀上睡覺。

下午三點左右,隨著火車到站,趙國強和許晚秀提著大包小包下車,臨走前聽到裡頭傳來那老嫗熟悉的聲音,卻是在怒吼大叫,

“哪個缺心眼的東西偷拿我的錢?快給我拿出來,彆讓我找到你,要不然我把你拉到警局裡吃牢飯,以後都去做勞改去。”後頭還跟著一連串粗鄙的咒罵。

許晚秀怕汙了耳根子,和趙國強對視一眼都沒有對方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兩人相繼加快了腳步離開火車站。

到底是在家屬樓裡生活久了,許晚秀一進屋就有種撲麵而來的親切感,那種仿佛真正回到家的感覺。她和趙國強放下手頭提著的兩大包裹,先是去廚房拿了條抹布濕過水後,把沾了灰的椅子給擦乾淨後直接坐了下來,休息了會。

等休息夠了後,趙國強拿著抹布開始打掃整個家,把沙發、茶幾、飯桌,還有房間裡的床頭櫃子、衣櫃那些全都給擦洗了一遍,這才看著清爽起來。

那頭許晚秀則提著許母送的那些山貨進廚房,全部給歸類收拾放好。

安頓下來後,許晚秀和趙國強也沒有再折騰啥,他們晚上簡單吃過飯後,收拾了會就早早睡下了,就等著養足精神明天回歸正常生活。

第二天一早趙國強就起床,和往常一樣煮好粥吃過後就出發去辦公室,那裡還堆積著一大堆文件等著他去處理。許晚秀過了會起床,簡單吃過後,又是走去隔壁敲響趙葉家的門,“趙大嫂,我們該去澆菜了。”

她昨天剛到家後不久,趙葉就過來自家打過招呼了。他們回村裡的這幾天,也都是趙葉在幫忙澆著菜園子裡的菜。趙葉一家子中秋沒有回去,就等著過年才回去。

“哎,來了。”裡頭很快響起趙葉的回話聲,接著門打開,趙葉走了出來,她爽快地招呼道,“晚秀你這看著還挺精神的,也不好好多休息會。”

她昨天就說過讓許晚秀多休息一天,今天她繼續幫著她澆回菜就是了。

左右不是什麼累人的事。當時許晚秀聽了就給拒絕了:“我這都已經辛苦你七天了,哪能還勞煩趙大嫂你啊。沒事,明兒早上我過去喊你一起去澆菜。”

此時再次聽趙葉這麼說,許晚秀忍不住笑了,她說,“我昨天休息夠了,今天是挺精神的,想著一大早要出來澆菜,待會還要去學校上課,這可不就精神抖擻了嗎?”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到菜園子地那,許晚秀和往常一樣拿著那長柄木勺舀著水澆菜。後背上的衣服早已因為勞動濕透,她澆完菜後就先回家擦了個身子,換上一身新衣服後又趕忙地拿著教材和自己提前寫好的教案往學校那走去了。

她今天到學校的時間點不算早,陸陸續續也有好幾個學生經過。許晚秀從校門口走到辦公室,已經碰上幾個半高的學生熱情打招呼,“許老師好!”

有人惦記著的感覺是幸福的,更何況是被自己教的學生惦記著,這簡直是對自己的教師魅力最大的肯定,許晚秀暗自偷樂著。

等到上課時,一走進教室,許晚秀這才體會到什麼叫熱情真切又純真樸實的歡迎。教室裡二十幾個小朋友幾乎是高聲齊呼,“許老師好!”接著又是每個學生發自內心的雜七雜八的思念:

“許老師你可終於回來了!”

“許老師我們可想你了!”

“許老師我想上你的數學課了。”

“都安靜下,老師知道你們對我的想念了,很高興大家能夠這麼喜歡我。”許晚秀幾乎是笑著走到講台上站定,望著台下同學們歡呼雀躍的笑臉,她同樣回以燦爛一笑,神秘說道,“老師決定送給你們一份禮物。”

“什麼禮物啊?”那些孩子一聽到“禮物”兩個字幾乎是眼前一亮,他們全都期待著。但當老師要治得了學生,可不就是時不時打破他們的期待嗎?

她繼續笑著說,“咱也好久沒上數學課了,剛剛我還聽到有人說很想我,想上我的數學課了,那麼現在我就出兩道題,同學們都拿出紙筆寫一下,我會走下來檢查的。”

許晚秀說完後不理會身後的一片哀嚎,直接轉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兩道題,這也是她一開始的計劃。還是和上次一樣,照顧著小學生那難言的自尊心,許晚秀挑了兩個仰著臉很是自信的同學上來黑板上解題,自己則走下去巡視著。

原本以為七天沒上數學課,這群小朋友可能都學到的數學知識忘光了,許晚秀在教室裡走了一圈,發現除了個彆同學是一個字都寫不出的,大多數同學都能寫得七七八八。

這已經是比她昨晚預想的結果要好了,許晚秀笑著走回講台上,批改了黑板上兩位同學的答案,是全對的。她把兩位同學誇讚了一遍,又表揚了大多數同學,這才開始講解題目。

這期小朋友被許晚秀剛才讓做題這當頭一棒給敲醒,也算是知道自己把知識都給忘了的這回事很危險,接著也都認真地聽著她上課。

下課回到辦公室,許晚秀忍著喉嚨處的癢意和痛意,連喝了三四口水才緩了過來。周雲珊在一旁看著交上來的作業本,時不時笑出聲,“這幫孩子也太搞笑了,這字歪歪扭扭不說,寫出來的東西咋這麼好笑呢?”

她說著就遞給許晚秀看,許晚秀大概瞥了一眼,是很典型的小學生作文了,無奈搖搖頭笑道,“他們這個年紀是這樣子的,之前也沒有打過基礎,現在突然要寫作文,可不就和說話差不多了,恨不得把一天到晚喝水的事情全都說上一遍。”

這種寫法通常被語文老師認為是在寫“流水賬”,對此周雲珊很是讚同。她們倆說完話,正好辦公室的另外一個老師錢月華也回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書,一把坐在了椅子上靠著,忍不住感歎,“哎真累。”

趁著兩人都在辦公室,許晚秀把早上就想說的事給說了,“雲珊月華,很感謝你們前兩天幫我代的課,都不簡單,也很辛苦。現在我回來了,你們這兩天就多休息,我儘量給幫著上回來。”

“你能行不?你自己的課本來就多,我們兩人的課也不少,你可彆回頭把自己給累著。”周雲珊推心置腹說道,她這之前幫許晚秀代課的時候是覺得累,現在想想也還好。但許晚秀一下子要還兩個人的課,那種累更是直接翻倍。

錢月華聽了很讚同,她點點頭說,“雲珊說得對,你這課回頭慢慢還給我們就是了,或者等我們有事了,你再幫我們代下課好了。”

這法子聽起來不錯,見周雲珊和錢月華兩個人說得坦誠,都是真心話,許晚秀也就順著應下,“那我們可就說好了,誰有事沒辦法上課的話,提前和我說上一聲,我就火速趕來替你們上課,比火車還快。”

許晚秀說笑著,這個時候能接觸到的最快交通工具就是火車了,關於飛機那些事情還很久遠,不在她調侃的氛圍內。

這件事情說定後,再提起這回中秋放假的事,不同於許晚秀的舒心快樂,錢月華是過得一臉怒氣,她咬牙切齒道,“我婆家那群人真是不知好歹,天天就想著扒拉著我們家,恨不得趴在我家男人身上吸血,還想著讓我回去做苦力。”

說什麼讓她回家伺候婆婆,省得她家在照顧老人的事上不出力。這簡直就是把先前每個月都寄回去的錢當做不存在的。當時錢月華氣得恨不得直接讓自家男人放狠話,說以後不再往家裡寄錢。

可惜她家男人耳根子軟,要是敢反抗的話也不至於忍到現在,連帶著錢月華也跟著憋屈。

聽完她這些苦和累後,許晚秀也跟著沉默了,她現在很慶幸趙國強是個拎得清的人。大丈夫當斷則斷,在受儘家裡人的偏心和有意無意間的傷害後能夠狠下心去震懾住他們,並且解決這些時不時會發成的矛盾才是最重要的。

到底是錢月華的家事,她吐槽歸吐槽,也不過是想找個能夠傾訴的地方和人。許晚秀也不會因此摻和進去去提些什麼意見,要不然回頭還得被錢月華反過來嫌棄。她和周雲珊安靜在那聽著。

接下來幾天和平時一樣在學校上課,家裡的食物也快處理完了,盼了兩三天才盼到集市日。許晚秀跟著大夥兒來到集市附近的停車點下車,和趙葉周雲珊倆打過招呼後就直奔郵局去了。

她這回除了寄一個月的稿子外,裡頭還放了一封信,說明了下這次的情況。其實就是許晚秀寫的連載故事已經完結了,新的故事正在構思中,以後希望有機會能夠和微角報社繼續合作。

不過她這邊的完結和市麵上的完結是存在時間差的。比如許晚秀平時在家日更三千,一個月也就寫了九萬字,前前後後一共寫了三四個月的時間,這故事的字數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多的了。

但微角報社是三天出一期報紙,放出的也僅僅隻是三千字的內容,它那邊應該還有存稿,這回又寄去寫了一個月的稿子量,估計還能再連載一段時間。

把信給寄出去後,許晚秀這才算是放下來,扭頭走向集市買食物。或許是太久沒有來這裡的緣故,她見到什麼都想買,最後走出集市時又是提著大包小包。

中秋一過,這秋天的腳步聲就慢慢跟著近了。不知道為什麼,許晚秀這段時間是經常犯困,閒了沒事就愛睡覺,偶爾也會食欲不振感到惡心,還總愛吃辣。

她自己是沒意識到的,隻以為是泛秋困了,趙國強沒有這方麵的經驗,自然也就以為她是單純地困了。

兩人都沒把這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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