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你娘(1 / 2)

六零小嬌妻 安宮的竹子 16888 字 6個月前

等許晚秀穿好自己格外喜歡的那套豆綠色衣服走出來時,隻覺得渾身清爽。她的肩上搭著一條乾爽的毛巾,就這樣任由擦過後仍舊滴著水的一頭秀發披散在肩膀上。

許母原本正坐在客廳椅子上,抱著寶寶在玩,其實就是單方麵的逗弄著她,寶寶是格外享受,一直在笑著。

她聽到聲響抬起頭,就見閨女那頭濕發就這麼披散著,連忙驚得站起說道,“秀秀!你趕緊用毛巾把頭發給裹起來,待會可彆著涼了。”

當然她急歸急,手還是很穩的,把寶寶緊緊地抱在懷中。就連那聲喊,也是儘量壓低著聲音,生怕讓寶寶受到驚嚇。許母搭在寶寶脖頸後的手稍微伸長些,直接捂住了寶寶的耳朵。

這孩子見原本正在玩的東西突然沒了,發生了意外事情,她就這麼窩在許母的懷裡,眼底滿是好奇。如果她現在夠力氣可以動得話,怕是得直接探頭出來瞧瞧究竟是什麼情況。

許晚秀之前也是這樣,一時沒有注意,聽到許母這聲驚呼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哎好,娘我知道了。”她應了聲,趕忙抽出披在肩膀上的毛巾,用類似理發店的手法把披散著的一頭秀發給裹了起來。

“你快進房間,我幫你擦下頭發。你這孩子可真是不讓娘省心的。”許母看著乾著急,連忙讓許晚秀進房間。她抱著寶寶率先進入房間,許晚秀跟在她身後。

就見許母把孩子放到床上,稍微幫她調整了下躺著的位置,這樣寶寶就可以看到她們兩個的身影了。趙清寧小朋友這下子可高興了,不僅看到了外婆,還看到了娘。

她還不太會認人,隻能聞著周圍人的氣味去辨彆。隨著許晚秀的靠近,寶寶問到娘的氣息,這會兒也不鬨了,乖乖地躺著笑著瞧著。

許母拉過許晚秀的手,扶著她靠著床邊坐下,自己則繞到她的身後,解開她那一頭毛巾,幫她擦拭著,“你這孩子,說了又給忘了。這洗完頭可得趕緊用毛巾把裡頭的水擦乾,這樣子頭發才乾得快。要是像你剛那樣披散著,風稍微一吹,你明兒鐵定就感冒了。”

“還是娘你有經驗,我這一下子就習慣著和以前一樣走出來了。”許晚秀笑著說道,她感受到頭上許母輕柔的動作,隻覺得格外舒適和溫暖。

這個時代沒有吹風機,許晚秀來了這麼久,已經習慣了洗過頭後,直接在肩膀上墊上一條乾毛巾。頭發就那麼披散著,也不怕水珠滴到衣服上去,就那麼由著它自然乾。

“嗐,我這一把年紀了,那懂得肯定是比你的多點。”許母語重心長說道,她交代著,“你現在好歹也是個當娘的人了,咱最主要的還是得先照顧自己。這人身體好了,才能去照顧家庭和孩子。”

“要是像你爹那樣,人病了走了,他是痛快舒服了,留下咱三個苦苦過著。好在現在你和你哥都各自成家,這日子過得也都不錯,我也就安心了。”許母嘮叨著,她話是這麼說,可分明還能聽出其中的哀傷。

許晚秀明了,她笑著點頭說,“對啊娘,好在咱都已經熬過來了,現在我和我哥都有愛人和孩子,日子順暢著呢。娘你也少擔心,我們兩個都能夠養你的。要是回頭在我哥那住得不高興了,我這隨時都歡迎你來的。”

她貼心地說著,這些也是當娘的最愛聽的話。都說養兒防老,也有不少人為了小家而不管親爹娘的。她相信許晚鬆不是這樣的人,李小萍這個嫂子更是對婆婆尊重有加。

許晚秀會這麼說,也是為了讓許母安心,分外堅定地告訴她:哪怕是兒子靠不住,她也還有女兒。就好比是給老人家留了條退路,以後萬一麵對兒媳的質問和不合理對待時,也能挺起腰板硬氣懟回去。

聽出閨女的這一番言外之意,許母笑著感歎道,“是啊,娘的好日子可都在後頭呢,看到你和你哥都平平安安幸福地過著,娘也就安心了。”

母女倆談著心,倒是躺在床上正好可以看見她們倆動作的寶寶發現半天沒人搭理她,她也不吵。聽到彆人說話的聲音後,她也使勁在那咿咿呀呀,像是在應和著,要參與進她們的對話中,又或是想引起她們的注意力。

傍晚趙國強回到家,就瞧見許晚秀抱著孩子在飯桌前坐著,他當下皺著眉頭問道,“晚秀,你怎麼出來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房間裡頭休息的。

“我這都已經休息滿一個月了,也可以出來外頭吃飯了,不信你問咱寧寧是不是?”許晚秀笑著回道,又低頭伸手勾住寶寶的手輕輕揮舞著和趙國強打招呼。寶寶聽到這熟悉的男聲也很是興奮,試圖探著頭要看他爹。

趙國強向前走幾步進入寶寶的視線中,見寶寶一臉興奮,他笑著搖搖頭說,“不可以哦,爹去洗個手再來抱你。”他再次看向許晚秀,示意她。

許晚秀懂他意思,還在惦記著剛才的事情呢,她抬起下巴指著廚房的方向,笑著說道,“現在我真的可以出來吃飯了,不信你去問問娘?”

正好這個時候許母端著炒好的肉菜走出來,也沒等趙國強開口,許晚秀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遍,然後笑著撒嬌道,“娘,你快和國強說說,他都是隻聽你這個有經驗的人的話了。”

這樣無傷大雅的話反而逗得許母和趙國強忍不住笑出聲。許母看了眼女兒,又望向女婿解釋道,“咱堅持給她坐滿四十五天的月子,現在滿一個月了也可以出來吃飯,就當是透透氣,接下來這段時間隻要不乾活就好了。”

趙國強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他笑著點頭應道,“好的那我知道的,多謝娘,你也辛苦了。”

“嗐,也不是什麼大事,知道你這是擔心秀秀呢。你快坐下,我這就去把剩下的菜給端出來。”許母揮揮手不在意說道,她說完就轉身走進廚房了。

等許母的身影消失在客廳中後,趙國強這才笑著抓握住許晚秀的手,柔聲說道,“剛才我隻是太擔心你了。”所以才會不敢相信你說的話。

長期相處的默契下,未說出口的話彼此都心知肚明,許晚秀聽了後長且翹的眼睫毛顫了顫,她抬起頭仰望進趙國強的眼中,認真答複道,“我都知道的。”所以沒關係。

等許母再次端著剩下的兩道菜出來後,就見趙國強抱著孩子在那逗弄著,許晚秀則坐在一旁瞧著,滿臉笑意,隻留下一室溫柔。

她瞧了會,實在是忍不住去破壞這氛圍,許母招呼著,“都快吃飯吧,待會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趙國強這才起身把寶寶抱進去房間裡放到床上,拿著幾張薄被在她的四周壘起軟城牆,再三交代著,“寧寧自己先玩會,待會爹爹再來找你。”

見乖女兒沒有任何要哭嚎的反應,他這才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許母瞧見他出來,不由得感歎道,“這寧寧還真是懂事,也不哭不鬨的。小朗基本上都得有人帶著,我那時候要乾活,他死活不肯躺在床上,非是要扒拉著我的手。我也沒辦法,隻能把他托在背上,背著他乾活。”

小朗就是許元朗小朋友,許晚鬆的小兒子。

她說這話沒有什麼不滿的意思,隻是覺著說,女孩子真是貼心的小棉襖,不像男孩子那麼皮,還好動。這也是許母帶孩子親身體驗到的。

“咱寧寧是女孩子,是乖巧懂事些,可能小朗比較好動。他是娘你帶大的,自然恨不得每一刻都跟著您。”許晚秀自然也聽出她話裡沒有嫌棄的意思,就隨意地笑著解釋道。

一家子三口吃完飯,趙國強去洗碗,最近一直都是他負責洗碗的。哪怕是許母說這些事情讓她來乾就好了,說他自己工作上也忙,還要訓練那些就更加累了,趙國強卻是堅持著。

他不想把所有家務活都交給嶽母來乾,這樣嶽母太累,他也慚愧。總是得做些什麼家務活來消磨這種淺淺的愧疚,所以趙國強堅持每天晚上負責洗碗。

許母則和許晚秀進房間看看寶寶,趙清寧小朋友正一個人玩得自在,小手放在嘴邊啃著,見到有人進來更是高興地喊著。寶寶也是幸福的,基本上隻要她醒著,總會有個大人在旁邊陪著她玩。

她似乎也很有安全感,醒來發現周圍沒人時,隻會咿咿呀呀幾聲,見沒人理,就自顧自地盯著上頭的床幔,等待著彆人過來搭理自己。

許母陪孩子玩著,等到趙國強洗完碗後走進屋來,她又很自覺地站起身說,“那我就先出去準備洗澡了。”知道女婿隻有晚上才在家,想陪媳婦孩子都是正常的,每回許母都會主動走開,留給他們一家子多點相處空間。

畢竟這女婿和女兒的多相處,這感情處得好了,以後才能長長久久,日子也能過得安心。

趙國強和許晚秀齊齊和許母告彆,等許母人走出房間順便把門掩上後,他們這才和寶寶繼續玩著。現在這個階段,兩人一起陪孩子玩耍,哪怕就是這麼單純地逗弄著孩子,順帶著聊天講話,也覺得樂趣無窮。

他瞧著眼前的小姑娘,隻覺得她的精氣神明顯和昨天不一樣了。坐月子期間,在許母的細心照顧下,營養足夠,許晚秀的氣色也逐漸恢複,瞧著紅潤不少。

但是今天怎麼說,趙國強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小姑娘此時的狀態。就像是魚兒回到大海,老鷹回到天空的那種舒適自在。

到了他們這種關係,都是互相信任著的,趙國強有什麼疑問都是直接問出來的,他有點糾結地問道,“晚秀,你今天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感覺瞧起來和之前不一樣了。”

話一說出來,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岔了。要是真有什麼事,丈母娘肯定老早就告訴他了。

許晚秀還以為他是看出了自己的變化,她笑著說,“我這不是忍了一個月了嘛,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在得到娘的同意後,我就趕緊去洗了澡,把頭發好好給洗乾淨了,整個人都覺著清爽些。”

話是這樣說著,許晚秀還很是興奮地抓住一戳披散在肩膀前的頭發,俯身子過去,把頭發放到趙國強的鼻子前一指距離,笑著問,“你聞聞看,是不是清爽乾淨許多?”

哪怕是最親密的時候,許晚秀也少有這樣活潑雀躍的時候,可見洗頭發這件事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那柔軟的秀發就在鼻尖前,偶爾有細碎的發絲輕撫著他的肌膚,有點癢,又像是在心底泛起一陣漣漪。趙國強果真配合地湊近聞了下,一陣淡淡的清香,是香皂的味道。

趙國強失笑,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許晚秀今天這麼高興,整個人仿佛重新煥發了生機,竟是為了這個。他點點頭笑著道,“有股香皂的味道,確實是挺清爽的。”

他記得之前許晚秀夜裡也有和他念叨過,說是要熬著一個月不洗頭實在是太難受了。身子還能通過毛巾沾溫水擦洗簡單清理下,這一頭秀發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處理的。

簡單地代入一下,趙國強能夠體會到這種痛苦,就像是剛訓練完滿身都是汗,汗水甚至是已經浸濕了一整件上衣,那種非常渴望能洗個澡,卻又因為沒有水源而暫時沒法洗澡,隻能強忍著的感覺。

小姑娘可是硬生生地忍了一個月!這樣想著,嬌俏的人兒就這麼俯身在自己身前,趙國強長臂一攬,將她抱在懷裡,鄭重說道,“這陣子真的辛苦你了,嗯,應該是這一年裡都辛苦你了。”

他沒有受過這樣的苦,所以不知道該是有多痛。但趙國強知道,肯定是不容易的。之前他受傷時,最嚴重的時候不過是躺了一兩個月。

嶽母說坐月子最好坐滿四十五天,近期都不要乾重活,可以從其中想象到,這種痛苦不亞於自己中子彈的疼痛。

而且不止是這一刻辛苦,未來要承擔起一個小生命的生命重量,就注定了肩上的擔子是變得更加沉重的。

他在白天在部隊裡忙活著,晚上才能回家,甚至有時候還需要出任務去,不知歸期,也就是說許晚秀都需要在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獨自照顧孩子。

這些事情不能細想,趙國強越想就越是有負罪感,他是很高興寶寶的到來,更害怕讓小姑娘因此受苦,影響未來的生活。

許晚秀放鬆下身子,索性直接膩歪在他懷中,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處傳來的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強勁有力,又失了三分規律。在涉及她的事情上,趙國強似乎總會心緒起伏大。

感受到他這樣的變化後,許晚秀笑著說,“生孩子肯定會辛苦的,以後照顧孩子也隻會變得更加痛苦。但因為是和你一起,我覺得不會那麼辛苦。隻要有你在,你都會幫我的是不?”

“看著寧寧一點點長大,像你像我,我也覺得很幸福。”

夜裡夫妻倆無言,就那麼互相地攬著,訴說著心事。

第二天趙國強依舊是去部隊訓練,許晚秀在許母的照顧下吃完早飯,又把寶寶給哄睡過去,她這才和許母合力搬了張小桌子進房間,又讓許母給幫忙搬了張椅子進來。

本來她是打算在外麵飯桌上寫稿子的,但是許母給強烈拒絕了,說是外頭客廳會有風吹過,她不能受風。最後兩人互相妥協,許晚秀答應許母進房間裡,許母則答應她寫稿子。

桌子擺著的地方正對著房間的窗戶,也還算是光線充足,看什麼都比較清晰。許母知道她這寫稿子也是賺錢的大事,在擺好椅子後,她就很自覺地退出了房間,留給閨女自己一個人思考的空間,也生怕自己打擾到她。

房間裡安靜下來,許晚秀一個人獨處,她輕手輕腳地坐下在椅子上,這才翻開桌麵上的本子,拿起筆開始打細綱。許是一個月沒有拿過筆了,剛開始還有點手生,強行寫了好一陣子,這手感才慢慢回來了。

她寫的第二個長篇連載故事是在生孩子之前就開始的,之前最後兩個月在家休息時,許晚秀也儘量每天多寫點稿子,留著當做是她坐月子的這一個月稿子量,現在要開始寫的是下個月的稿子。

實在是時間緊急,任務艱巨。

好在許晚秀在坐月子這一期間也沒有閒著。她剛回家那幾天無疑是累的,除卻吃飯擦洗身子的時間,許晚秀基本都是在睡覺的,或深度睡眠或淺眠。

等到她修養好了,稍微精神些了之後,隻要寶寶睡著了不用她照顧,她都會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想著接下來的劇情。

床頭邊還會固定放一本小本子和一支筆,偶爾靈感來了也能不起身就給記錄下來。她寫之前先想好接下來的劇情,等到現在要寫的時候再直接起筆寫章綱,再是寫正文。這樣整體的思路要流暢不少,寫稿子的速度也跟著快了不少。

當然她也會注意掐著點休息,沒有一次性寫太久。亦或是寶寶醒了打斷了她,她陪著寶寶躺在床上玩上一會,等這孩子睡著了,再起身繼續接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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