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變化(1 / 2)

六零小嬌妻 安宮的竹子 15610 字 5個月前

夜裡趙國強回來, 三十四歲的他愈發俊逸,麵容冷硬,下頜線分明, 隻有在見到媳婦孩子時, 那堅毅的眼神才軟了下來,充滿柔情和愉悅。

“爹,你終於回來了,我都餓了,就等你吃飯呢。”寶寶聽見外頭門開鎖的聲音,同樣是熱情地撲過去。

趙國強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把把她給抱起在懷中,爽朗笑道,“來, 讓爹看看寧寧是不是肚子已經餓憋了?”

寶寶一聽, 還真吸氣收縮著小肚子。這招她也是和娘學的, 知道可以通過吸氣短時間內減小肚子。

“肚子還真小了, 那爹趕緊先去洗手,寧寧坐在飯桌前等我就好了。”趙國強騰出手摸了下寶寶的小肚子,還能感到這孩子在拚命地吸著氣,小肚子一直抖著,到底是沒有再逗弄孩子,趙國強說道。

“好, 那爹爹你快點。”寶寶和趙國強玩鬨了一番, 此時乖巧應道,直接掙紮著從趙國強的懷中滑落到地上,又是一蹦一跳地跑回飯桌前,稍微一踮腳, 就坐到飯桌上,雙手撐著下巴等著。

趙國強見她坐穩了,這才走到廁所裡洗手。

剛許晚秀進廚房給許母幫忙燙碗裝飯,本來寶寶也是跟在她身旁幫忙的,更確切的說,是湊熱鬨。在聽到外頭門傳來的聲響後,這孩子驚呼“肯定是爹爹回來了”,也不等許晚秀多說些什麼,她就一把子衝出去了。

許母拿著鍋鏟站在爐灶前邊翻炒著菜,聽到這動靜忍不住笑道,“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寧寧剛出生那會的場景好像就在昨天似的,這一眨眼就會蹦會跳了。”

“是啊,孩子總是長得快,還得多虧了娘你這麼照顧著。”許晚秀聽了笑著說道。能夠看到孩子平安長大,這做長輩的是最高興不過的了。

這三年裡,許母也一直在家屬樓裡幫忙,隻有每年中秋節還有過年的時候回村裡一趟,她同樣也惦記著兒子一家,兩個孫子都長大不少。趙國強和許晚秀知道她這份當娘當奶的心,商量過後,隻要稍微有空些,也會自己帶著孩子,讓許母回去一趟。

寶寶稍微長大些後,除了比較鬨騰,很多原先一個人沒法照顧的事情,也都變得簡單不少。等到放暑假寒假的時候,許晚秀能夠有空在家,一般就會讓許母回去許家村裡待上一個月。

老太太自然也是高興的,可她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在閨女家就惦記著兒子家,回到兒子家就一直惦記著閨女家,生怕秀秀一個人沒辦法高興孩子。

總是回去待著十天半個月,就又提著一大包裹山貨回到家屬樓裡來了。

一家子吃飯,寶寶自己麵前放著一碗飯,她拿著勺子肆意地舀著自己想吃的菜。四歲的她吃飯已經很流暢了,經過這麼久的訓練,她的桌麵都是乾乾淨淨的,少有米粒滴下。

但和三年前的一樣的是,還是得許晚秀來給她夾青菜吃。今晚煮的是大白菜,許晚秀連著夾了三四條放到寶寶逐漸空了的碗中,溫柔又不容拒絕道,“吃點青菜,哪能淨吃肉啊?”

寶寶癟了癟嘴,望著碗裡突然又滿起來的大白菜,想要拒絕又不敢拒絕,隻好苦巴巴地在那繼續吃著。她剛剛自己舀的,都是肉。

許母今晚做了紅燒肉,小小方形一塊,肥瘦相間,焦糖色的外皮最是誘人,一咬即散,半點兒也不油膩,反倒還有股甜甜的滋味。

這道菜還是許晚秀之前教許母的,許母煮飯好歹也煮了三四十年,懂了這其中的竅門後,多加琢磨,味道就更上一籌了。

寶寶最愛吃的就是紅燒肉,但她又很挑,隻吃裡頭的瘦肉,肥的那部分全部咬掉吐在碗旁邊。許母是過慣苦日子的,這時候又是盛行吃肥肉,瞧見了直呼,“哎呦寧寧,咱可不能這麼浪費。”

彆人想吃還吃不上咧。

奈何寶寶不吃就是不吃,那肥肉是半點兒也不碰。許母拗不過乖外孫女,隻好下次買了純瘦肉,照著紅燒肉的方法煮著,就是為了防止寶寶浪費。

可這孩子嘴挑得很,她幾乎是咬了一口,就吐出來,嫌棄道,“好硬,不好吃,這不是紅燒肉。”

紅燒肉應該是特彆軟糯的,五花肉肥瘦相間一體,哪怕是瘦肉那部分煮完後也是特彆軟,一咬即散的。

“這丫頭嘴還真是挑。”許母瞧見她這個反應,也不惱,隻是笑著打趣道。要治孩子的各種不良習慣,總歸是有法子的。

喜歡吃肉是件好事,她爹娘也有這個條件。許母索性就想出了個新法子,照樣買了五花肉回來煮紅燒肉,隻是在給寶寶時,事先把肥肉那部分夾掉給大人們吃。

“這個好吃。”寶寶當時再次吃到紅燒肉後,立即點頭誇讚道。這純瘦肉和五花肉中的瘦肉煮出來的口感終究是不一樣的。許晚秀和趙國強聽許母說起這件事時,也是被寶寶驚人的口感給笑到了。

夜裡吃過飯,趙國強陪著寶寶玩,許晚秀在一旁瞧了會,就進屋收拾衣服洗澡去。

夜深,趙國強背靠在床背上,許晚秀則被他攬在懷中,就聽頭上傳來較為清朗的聲音,“我後天休假,到時候陪你去縣城走走?”

“也行,好久沒有去過縣城了。”許晚秀想了想,點頭應道。這會兒正好是暑假,她不用去學校上課,什麼時候都是有空的。趙國強則更要忙些,他幾乎是全年無休,偶爾的放假都用來陪她和孩子了。

這會兒寶寶睡得正香,不是驚天響聲,她基本都不會醒。許晚秀放心地和趙國強說話,壓低著聲音道,“我這次把稿子給報社那邊寄過去後,就暫時先不寫了。”

“不寫了也好,就當是休息了。這會兒外頭也不清淨,咱還是先過好這小日子,不去湊那熱鬨。”趙國強左手搭在小姑娘的纖薄的肩膀上,右手握住她那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摩撚著,熾熱無比。

從去年開始,外頭風聲就緊了,那時微角報社在回信的時候就表示道,最近的寫的東西一定要把握好度,不要出現任何不正確的地方。

最後又是很信任地表示道,他們知道向陽同誌寫的向來都是積極向上的,一般不會有問題,讓她放心不要受影響,繼續寫著就是了。

許晚秀當時看到信也是一驚。可能是她住在部隊家屬樓裡,周遭和之前沒有多大的變化,就連偶爾去集市裡買菜,那也是沒有聽到任何風聲的。可仔細一回想,如果平時時空的曆史軌跡也還是一樣的話,確實初步進入了那個階段了。

在那之後,許晚秀在寫稿子方麵,也算是多了個意識,所涉略的東西全都是正確的,積極向上的。前幾天,她聽趙葉說了些外頭不好的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就此停止了。

反正這些年靠寫稿子也攢下了不少錢,全都存在另外開的一本存著裡呢。一開始寫稿子是為了賺錢,為自己謀求生存的機會;到後頭她卻是真的熱愛寫稿子,表達自己一些想法,在得到彆人的喜歡和評價後,那種獲得感是無法言語的。

但現在不管是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為了趙國強在部隊的工作,她都決定停下寫稿子的這件事了。

或許是現在還沒有什麼事發生,一切都風平浪靜,在外也是以向陽同誌這個筆名,沒人知道向陽同誌到底是誰,但許晚秀還是喜歡防患於未然,多準備些總是好的。

兩人又說了不少事,都是關於最近風聲局勢變換的擔憂,趙國強在部隊裡,偶爾聽上級領導提起些,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不過這些事他都藏在心底,沒有和小姑娘說,免得回頭她擔心。

第二天趙國強去部隊,許晚秀陪著寶寶玩了好一會,就讓她先和許母玩,自己則走進房間裡打算寫封信,寫給微角報社的,打算把昨晚商量決定好的事情全都說清楚。她做事,向來是喜歡有始有終的。

寶寶坐在地上玩著她的木製玩具,都是趙國強空閒了挑了小木頭給她雕刻的,這孩子很喜歡,每回玩完後都要小心珍視地收起來。

這會兒小家夥一邊和許母玩著,小眼時不時瞥向房間的方向,像是在等裡頭的人開門走出來。

許母注意到了外孫女這番作態,笑著說道,“你娘平時就忙,這會兒估計是在寫東西呢,寧寧之前應該之前都知道的。你娘很累了,咱待會等她出來,給她一定抱抱好不好?”

跟著閨女住久了,許母也學會了她哄著孩子的那一套,這會兒正模仿著,是分毫不差。秀秀忙著寫稿子,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的,得空了就進房間裡去寫稿子,許母也理解,並默默地支持著。

“好的,待會給娘抱抱。”寶寶顯然也是吃這一套的,聽了外婆的話後,她乖巧地點點頭答應道。她心想著,待會等娘出來了,她就一把撲上去給個大熊抱。

娘說手腳並用那樣抱過去,就是“大熊抱”。

夜裡趙國強在和許晚秀商量著明天出去的事,他一邊抱著寶寶,被這孩子抓著手在隨便搓弄,一點兒反抗的意願都無,隻是縱容著,邊和許晚秀說道,“我們明早還是和之前一樣,吃過早飯就去?”

“也行,反正就是去縣城的百貨商店看看。”許晚秀坐在床邊疊著衣服,笑著點頭應道。

趙國強見她答應,稍微鬆了口氣。小姑娘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麼購買欲望,女人愛買的衣服和擦臉的,對她來說好像隻是為了滿足生活需要。每回去百貨商店,逛了一圈衣服都不滿意,最後還是買了布料回來自己做衣服。

不過說實話,許晚秀自己做出來的衣服,那上身效果瞧著,確實是比百貨商店賣得還要好看些,既顯身段,又很柔和。

他暗自在心底想著,明天要是時間夠的話,還可以去看場電影。這個時候的娛樂項目太少,進縣城除了去供銷社或是百貨商店買東西,去國營飯店吃飯,就隻能去看電影了。

之前不管是在部隊這邊的縣城,還是在趙家屯那邊的縣城,倆人都去過國營飯店吃飯,許是平時在家吃的夥食太好,許晚秀和嶽母的廚藝都太好,趙國強竟然也是覺得人人稱讚的國營飯店也不過如此。

吃過那裡的飯菜後,許晚秀自然也是不願再去的,她寧願拿那個錢去集市裡多買點肉,回家自己折騰去。

寶寶原本正百無聊賴地玩著爹爹那寬厚的手掌,此時聽到爹娘這樣的對話,頓時來了興趣,笑著湊到許晚秀身旁好奇問道,“娘,你和爹在說什麼?你們明天要去哪裡呀?”

小孩子忘性大,很多事情可能隔天就忘了,可寶寶總是記得,每回隻要爹和娘一起出去,回來時都會帶好多東西回來,有好吃的東西,也有好玩的玩具。她都特彆地喜歡,雖然每回都扒拉著想讓爹娘帶上自己,但寶寶從未被一起帶出去過。

“爹娘明天想去縣城一趟,給寧寧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買的。”許晚秀剛好疊完最後一件衣服,放到那一堆壘起擺得整齊的衣服上,準備待會再全部放進衣櫃裡。她笑著應答著孩子,沒忍住伸手在寶寶那圓嘟嘟的臉上揉了揉。

“娘~”寶寶同樣也喜歡這種親近,她順從地任由許晚秀的手在自己臉上動作著,輕輕柔柔的,一點兒也不疼。哪怕是知道幾率很小,寶寶也仍舊是不死心地問道,“娘,你和爹爹明天出門能帶上我嗎?我保證一定很乖,不鬨。”

寶寶很是向往外頭的世界,哪怕是許母經常會帶她下樓去走走,找小朋友玩,許晚秀和趙國強空閒了也會帶著她下樓去散步。但要說出軍區,大概也就隻有每年那麼次回村的時候吧。

趙國強和許晚秀這幾年,基本上都有利用假期回趙家屯去住上一陣子,一來是人不能忘祖,長時間不回,那些村民也會閒聊嘮嗑些不好的事;二來是,許晚鬆一家在那,好歹也是一門親戚,多走動也是好的。

聽到寶寶這麼問,許晚秀下意識地望向趙國強,趙國強則抬了抬下頜指著寶寶的方向,意思是都聽你的。

小孩子最能感受到大人們的情緒了,知道爹爹這是不反對,她連忙伸手扒拉住娘的袖子,一個勁地撒嬌道,“娘,好嘛好嘛,帶上寧寧一起。”甚至是她那靈動的眼眸都閃著淚光,看起來可憐兮兮。

到底是受不住孩子這般撒嬌,加上寶寶又是真的沒有去過縣城,許晚秀琢磨半響,伸手製止住寶寶繼續搖晃手臂的動作,無奈說道,“好了好了,咱不鬨了。”

寶寶聽到這句話,還以為是娘拒絕了自己,哪怕是一開始沒抱希望,在剛才撒嬌的過程中,她自是動了性子的,自然是盼著娘能夠答應。當下小家夥還真就委屈地嘟起嘴巴,積蓄在眼眶中的淚花彙成淚水,哭了出來。

不是平時為引起大人注意的嚎啕大哭,而是那種低聲啜泣著,眼淚直流的委屈樣子。

許晚秀和趙國強對視一眼,還真被這孩子的作態也嚇到了。她溫柔地伸手幫寶寶擦拭去自眼角滑落到臉頰的淚水,輕聲哄道,“好啦寧寧乖,娘也沒有說不答應啊?爹娘明天出門帶著你一起去好不?”

“真的?沒有騙我?”寶寶聽了止住哭泣,卻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哭嗝,不放心地又問道。

許晚秀抱著她那小身子靠進自己的懷中,溫柔說道,“當然是真的,寧寧你自己再想下,娘什麼時候有騙過你?不信你問下你爹。”

“爹可以作證,你娘從來沒有騙過你,明天我們一定帶你一起去。”趙國強原本坐在一旁笑著看母女倆的互動,突然被拉入這場鬨局中,頓時收斂起笑容認真保證道。同時他也在想,如果明天帶上孩子的話,看電影的事怕是又不成了。

算了算了,總歸是一家人出門,既陪了自家媳婦,又陪了自家閨女,換種思路這麼一想,還真是一舉兩得,再合適不過了。趙國強隻能在心中拚命找理由,這樣調解著自家。

見爹娘都這麼說,寶寶這才算是轉哭為笑,她伸手胡亂地擦乾臉上的淚水,又恢複了之前的活力,高興喊道,“好耶,明天可以和爹娘一起出去。”隻那鼻尖和眼尾泛著紅,昭示著剛才發生了什麼。

“行行行,寧寧高興就好。我和你爹明天很早就出門的,寧寧你現在收拾下趕緊睡,這樣明天娘喊你的時候,你才能馬上醒來。”許晚秀瞧見她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模樣,忍不住笑著說道。

這孩子的心情當真像是六月的天,一會兒陰轉晴,一會晴轉陰,毫無預兆,變幻無窮。許晚秀和趙國強是好笑又無奈,隻能這麼縱著哄著。

他們倆都是頭次爹娘,這麼幾年也隻有寧寧這麼一個孩子,雙方都是在互相地摸索著。當年許晚秀懷孩子生孩子的時候,趙國強幾乎是全程陪著。作為枕邊人,他的感受是最深的,懷孕生孩子對女人來說是一道生死關,受儘各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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