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放下信紙,露出笑意,看到徐年年腳步匆匆,跑進屋來,她拉過徐年年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倒了杯茶水,不緊不慢問道:“小邵他還好吧?”
徐年年點頭:“我去的時候,小邵哥就清醒了,傷雖然看著重,隻要好好修養,很快就沒事的,小六子他們一會兒送小邵哥回來,邵姨,小邵哥的臥房可準備好了?我回來就是想收拾房間的。”
纖弱窈窕的少女事事操心,真是一刻都不得閒,陳柔心頭一軟,撫摸徐年年的小腦袋,“放心吧,小邵的房間我已經準備好,就等他回來。年年,你來看這個。”
素手輕指桌上那泛黃紙張。
徐年年“咦”了一聲,拿起紙張,細細端詳,嘴裡念叨著這三個字,突然,水眸睜大,麵上帶著震驚和喜悅,大聲問道:“這、這是小邵哥的名字?!”
陳柔麵帶笑意,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這就是邵姨毫不擔心小邵哥會出事的原因!
小邵哥本名並非二柱。
聽邵姨講,小邵哥幼時體弱多病,邵家宗族裡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推演天機,說小邵哥十八歲有一死劫,需得隱去真正姓名才能躲過去。
後來小邵哥的父親在一次任務中失蹤,母子二人被族中刁難,邵姨又壞了修煉根基,因此帶著小邵哥離開了邵家,偶然路過碧雲山時,救了年僅四歲的她,就在莫家村定居下來。
而小邵哥的名字,也是邵姨隨口取的,很是入鄉隨俗。徐年年本身是個顏控,覺得這名字和小邵
哥的外表太不相符,因此想出了小邵哥這個叫法,平常被惹急了,也會脫口喊他邵二柱。
“是了,小邵哥十八歲的生辰才過去不久,也就是說,小邵哥命中之劫已經過去了?”,徐年年歡快地說道,她就知道,就知道小邵哥的名字定然十分好聽。
看著手中泛黃的信紙,這筆跡氣勢十足,力透紙背,想來是小邵哥早亡的父親所寫。
她抬起眼,看向陳柔,陳柔曾經是修行之人,就算根基損毀也外表也比
同齡人年輕得多,隻是這些年病症纏身,眉眼間帶著憔悴,今日卻煥發出不一樣的光彩。
“這名字是小邵他爹給他取的,那時天雲城獸潮來襲,他在前線抵禦獸潮,聽到小邵出生,在戰場上寫下這名字,送到了邵家......”,陳柔回憶起過去,臉上帶著欣慰的微笑,又突然想起什麼,歎了口氣,轉而說道,“我將小邵的真名封印在這信紙中,今日將它解開,還給他。”
徐年年不知道封印是什麼意思,屋外卻是莫高那幾個少年抬著小邵哥進了院子,吵吵嚷嚷,她起身和眾人將小邵哥安頓好,眾人紛紛散去,隻留下莫高看著小邵哥嘿嘿直笑,搞得徐年年莫名其妙。
卻見小邵哥表情無奈,說了句,“接下來幾日就麻煩你們了。”
聽到這話,莫高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徐年年擰著眉頭蹲下,和少年麵對麵,聲音婉轉清脆,“莫高怎麼了?麻煩是什麼?”
不等少年回答,又突然想起什麼,迫不及待的樣子,她神秘一笑,潤澤的櫻唇勾起弧度,語氣嬌柔婉轉,輕聲在他耳邊輕呼了一聲,“邵存非!”
趴在床上的少年一愣。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盯著徐年年,看得徐年年耳垂發熱,心裡發慌,才綻起一個溫和釋然的微笑,“我娘她告訴你了?”
“嗯。”,她輕點小腦袋。
邵存非喟歎:“我好久沒聽這個名字了。”
說著去逗徐年年,“年年,你再叫一聲。”
徐年年覺得邵存非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也說不上哪裡奇怪,抿著唇嘴硬說,“我偏不隨你意!”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跑出了邵存非的臥房,迎麵過來的陳柔叫她,她也隻是答了一聲就回去洗漱了。
陳柔搖頭淺笑,進了屋子就看到自己兒子麵帶笑意,橘色的燭光下顯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眉目英挺,身量高壯,一晃許多年,她的兒子,邵氏家主留下的唯一子嗣,邵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也長到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