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年小心翼翼:“您如今,究竟有多少歲呢?”
她知道修煉之人的年齡根本不能用外表來判斷,就連碧水鎮的關肅大哥,今年都有一百多歲,聽小邵哥說是進階無望,才到碧水鎮來當了小部長。她看著邵姨雖病弱但氣色很好的臉龐,沒忍住,問出了長久以來的困惑。
陳柔:“……”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啊臭丫頭!
徐年年最後也沒知道陳柔究竟有多大,還被罰去了抄背《靈植大全》。
邵存非回來的時候就見徐年年在小書房鼓著嘴背書,他一樂,上前去問:“年年這是怎麼了?”
徐年年抬頭,燭火將她瀲灩著水色的眼眸映襯得楚楚動人,她看邵存非問得不懷好意,鼓著嘴說道:“沒什麼,沒看到我在背書麼,小邵哥不要打擾我。”
看她這有點小脾氣的樣子,邵存非更是覺得有趣,他側身坐在書桌對麵的椅子上,單手倚著額頭看她。
七尺昂藏的身軀在這小書房裡顯得很有存在感,他腰身雖細,但肩背寬闊,肌肉中似乎蘊藏著無限力量,十分能給人以壓迫感,更彆提那雙璨若寒星,黝黑深沉的雙眸,仿佛如無極海般一望無底。
但徐年年毫無反應,她一點也不怕他。
知道自己是穿書前徐年年就不怕他,知道自己是穿書後徐年年也不怕他。她所知道的邵存非,和書中的邵存非雖然完全對不上號,但有一點卻是相通的,不論這個人再怎麼改變,他內心仍然是一個柔軟善良的少年。
她抬眸:“你盯著我看乾什麼?”
“你不是不要我打擾你麼?”邵存非說道。
他也有好些日子沒和她好好說說話了。時常盼著長大,但大了卻發現要做的事情變多了,和她漫山遍野地玩鬨閒談的日子也變少了。這些日子裡,他除了日夜修煉,還做起了幫人升級法器的生意,他從秘境中所得的功法中,恰有一冊名為《焚天玄譜》的修煉秘法,恰能和他體內陰輪天火相配,給法器升級毫無壓力。
雖然現在已不愁靈石花銷,但修煉所需消耗之大,仍會讓邵存非很有危機意識,不尋思些門路賺錢,他怎麼養得起一個丹師呢。
徐年年雖然開始修習丹術,但卻不知供養出一個有品級的煉丹師前期所要投入多大的心血。
無論是功法或材料,都是巨大的消耗。有的地方,甚至有小型家族會以全族之力供養出一個煉丹師,煉丹師身價之昂貴,也是有原因的。
但這些事情,無論是邵存非還是陳柔都在給徐年年講解時省去了。
她沒有必要知道這些,更沒必要有什麼心理壓力,這是邵存非心底堅定的事情。
“那你一直看著我,我怎麼學的下去呢。”徐年年垂著頭,輕聲說道,也不知怎的,從小邵哥拿回名字起,在他的目光下,她的心就總是忍不住怦怦直跳。
邵存非卻笑彎唇角:“為什麼呢?”
徐年年困惑地抬起頭。
看徐年年在燭光下的可愛樣子,邵存非心頭一動。
“年年,我……”,邵存非像是想說些什麼,但又忍住了,“算了,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彆看的太晚了,要循序
漸進。”
說罷,他起身揉了揉徐年年的小腦袋,手掌在上麵停頓了幾秒,走出了書房。
罷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年年開了靈,他再將心意告訴她也不遲。
發絲似乎還留著小邵哥手掌的溫熱,他走了,徐年年也看不下去書了,她盯著牆壁上自己的影子,想到剛才邵存非的動作,一時晃了神,口中喃喃:“小邵哥……”
猛地,捂住自己胸口,心如擂鼓,粉嫩的麵頰霎時間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