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年頓住,她原以為刁啟隻是內向靦腆,沒想到竟然還有收藏人骨的習慣。
刁啟很是驚慌,還帶著些失措。
她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他,忽略刁啟臉上的尷尬,笑道:“刁啟師兄,重要的東西早放在儲物袋裡呀。”
刁啟接過
指骨,麵露為難,吞吞吐吐地道謝:“多謝徐師妹……這東西……不能放,唉,我先回房了。”
看著刁啟的背影,徐年年若有所思,她輕聲道:“刁啟師兄,我聽說你也是從深山中走出來的?”
刁啟轉過身來,僵硬的看著她,徐年年卻軟乎乎一笑,眼睛亮晶晶,“師兄也許不知道,我也是從山裡出來的,碧雲山,莫家村,小小的地方,連個玄心境修士都沒有。師兄能一個人從山中走出來,還成為了乾微山優秀弟子,
能到九天學院修行,刁啟師兄,你著實是很優秀。”
所以,為什麼有時候,總是感到他的踟躕和不自信呢?
刁啟的肩膀微微放鬆,他的臉上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眼中晦澀沉蒙,他低聲說道:“多謝徐師妹,可是,在這個世上,有些東西,是無法忘記甩掉的。”
刁啟說完,推開自己的房門走進屋中。
“年年,愣著乾嘛?”
邵存非突然說話,他倚在門邊,輕聲喊她,徐年年轉頭過去,她剛剛在思考刁啟的話,靈犀大陸強者為尊,究竟有什麼,是刁啟無論如何也跨不過去的呢?
邵存非攬住徐年年的肩膀,將她帶進房中關上門,動作十分自然。
徐年年覺得,自從那個晚上之後,小邵哥對她的動作越來越親近,隻要不在人前,就沒有了什麼忌諱的樣子。
“你剛才發什麼呆?”邵存非笑問。
徐年年輕輕搖頭,緩緩說道:“我看刁啟的樣子,萬萬不像是長生山刁氏的人。”
她知道當初碧雲山獸潮事件中,有傀儡之術的痕跡,小邵哥也和她說,邵姨的師弟陳小竹認出來,那是長生山刁氏的秘法,靈犀大陸排斥刁氏,已經很久沒有刁氏族人出沒的蹤跡了。
小邵哥說他曾在刁啟的身上看到過刁氏的圖騰紋身,刁啟雖然隱藏得很好,但小邵哥早就發現了他。而這,也是當初他動身前往學院的起因。
邵存非要她注意刁啟,她卻覺得,刁啟師兄為人靦腆,卻很敏感善良,怎麼會修習那種陰邪之法?
可什麼才是甩不掉的?她好像知道了。
邵存非沉默了一會兒,對她講:“刁啟本性善良,他的情況,和脫離了長生山也沒有兩樣。”
“刁啟師兄對自己的出身耿耿於懷,所以他才會這麼……顧忌。”
徐年年想了想,就是顧忌,刁啟師兄很怕彆人發現他是長生山刁氏族人的事情,隻有這件事,是他無論多強,都甩不掉的“原罪”。
而且他隱藏的非常好,她猜測,除了邵存非,根本沒有人知道。而她,當然也是被小邵哥告知的。
兩人坐在椅子上,邵存非很自然地握著徐年年的小手,他看著兩人交疊的雙手,輕聲說道:“可是,我需要他的幫忙。”
這個忙,必然會暴露刁啟的身份,可當真難辦。
徐年年緊張道:“小邵哥,是不是很有危險啊,你說在你的記憶中,秦家被你收拾得落花流水,而你毫發無傷,不是在和我吹牛吧?”
“嘖。”,邵存非原本嚴肅的表情一變,無奈地看著麵露擔憂的少女,年年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吹牛?他隻是隱下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總歸會成功的,而且這次還會繞過那些彎路,怎麼在她嘴裡就成了吹牛?
“我在你眼裡,是那種會說大話的人麼?”,邵存非佯裝生氣問道。
徐年年連連擺手:“才不是呢,小邵哥最厲害了,可是……”,她話鋒一轉又說道,“可是你從來都不乖,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呢?”
她也學聰明了,邵存非的話可信,但他總會隱藏受到的傷,吃過的苦。她雖然不記得原書裡都講什麼,可聽邵存非說的那般順風順水,鬥天踩地,她信了
才有鬼。
“我……沒有。秦家人掌握了傀儡秘法,幾乎全皇都的高手都在為他所用,所以,必須破除傀儡之法。”
邵存非心虛了一小下,上輩子他失算,被秦文業的人包圍,被打到了地下裝死的事,怎麼和年年說……
轉移話題說起了秦家,這秦家還真是神奇,他當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竟然能學到刁氏的秘法。
房門突然響起,是晁明程的聲音:“邵兄,木護衛那邊有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