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六婆子沒有再推辭,想著以後找機會從其他地方報答她的這份恩情就好。
“我知道了,你放心,咳咳……以後就安心住這裡吧。”六婆子拍拍她的手。
“謝謝六奶奶。”
兩人對視,有些話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完全傳達出來了。
“好,你坐著,咳咳,我先給你燉個蛋墊墊肚子,雖然你身上帶著孝,但怎麼也不該虧著孩子,有些葷腥該吃還要吃,咳咳……”六婆子站起身往廚房去。
小花連忙請示,“奶奶,那我去鎮上?”
六婆子頓了頓道,“把你大慶伯叫來,你一個女娃子帶那麼多銀子出門,碰上壞人可怎麼好。”
“好咧,我這就去找大慶伯。”說著就蹦跳著竄了出去,生怕六婆子反悔。
“這孩子。”六婆子嘀咕了一句,又對漆柒道,“柒娘,大慶就是之前租你家五畝地的,人挺老實,你要買什麼和他說,他腳程快,太陽落山前肯定能趕回來。”
想了下,她又補充了一句,“今個晚了,平時村頭寅時會有牛車等著,一人一個銅板,一個半時辰就能到鎮上。”
“好的,我知道了。”漆柒感激地笑了笑。
不管哪個世界,絕大多數老實人想要靠自己雙手,努力翻身,擺脫貧困,真的千難萬難,除非天上掉餡餅。
村東頭就聚集了這麼一群沒本事的老實人,由於各種原因,他們在這個普遍生活水平還過得去的村子,卻過得異常艱難。
楊大慶家就是其中之一。
小花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一位中年男人和一個小少年。
男人長相一般,皮膚黝黑,看著著實有些滄桑,見到漆柒,他十分拘謹地站在五步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東,東家。”
漆柒站起身笑道,“叔,叫我柒娘就好,您彆緊張,找您過來,是想讓您幫我跑趟鎮子,買些東西回來,當然,我會付報酬給您。”
“不用,不用報酬,跑跑腿的事,東家要什麼儘管說。”楊大慶在過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一些漆柒的事。
正是農閒,就那麼一會兒功夫,漆柒剛死了丈夫就被婆家趕出來的事已經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
至於,分家之說,誰不知道是個借口,分家哪有隻分給大房那麼一點破爛東西的道理。
而,究其原因,另一個渠道也給出了答案,原來是因為孝恩他媳婦命硬克夫,她命中帶煞,這可是青雲寺的禪心大師親自批的命。
這話有人不信,嗤之以鼻,而大部分人還是懷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畢竟關乎著自身利益。
當然,這話是誰傳出來的,也不言而喻。
楊大慶為人老實,倒是不會忌諱那些,且對於五畝地的事,他又覺得很對不住這個新東家,所以對於讓他跑腿的事,他覺得義不容辭。
麵對楊大慶的推辭,漆柒含笑著沒有爭辯,隻把要買的東西一一告知,然後又給了他足夠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