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再次失控,議論聲不絕於耳。
族長拄著拐杖,敲了敲地板,眾人才靜了下來,聽他發話。
“顧孝賜,你怎麼說?”族長不屑和女人多掰扯,直接質問罪魁禍首。
顧孝賜眼看自己已是眾矢之的,再辯解也無濟於事,破罐子破摔,無辜道,“是啊,她是懷了,怎麼了?這是好事啊。我爹要是在天有靈,知道他兒子後繼有人,他自己子孫滿堂,不得高興壞了。”
眾人聽他如此無恥,居然強詞奪理,頓時怒了,紛紛指責。
“你,你,滿口胡言,豈有此理。”族長握緊拐杖,敲著地板,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不孝子孫,不孝子,我顧家怎麼有你這種敗類……”
“族長,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哪不孝了?娘,我對您不孝了嗎?”顧孝賜滿臉無辜,一本正經詢問顧老娘。
“沒有,沒有,你最孝順了。”顧老娘已經被嚇壞了,沒想到自家兒子會如此猖狂。被兒子這麼一問,直覺就是袒護著。
“看,我娘說我孝順呢。”顧孝賜有些得意,又道,“我爹也沒從墳裡爬出來,可見,他也是認同我的。我爹娘都沒說我不孝,你們這些外人,嗬嗬……”
顧孝賜嘲諷地環顧眾人,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漆柒眸光微閃,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和她處在對立麵,她都要為他喝彩了。
古代有些陋習真的讓人不敢苟同。
“強詞奪理,不管你如何狡辯,孝期內淫亂,還搞出了孽種,都是天理難容的,族長,請您按族規處之,以正家風。”顧大伯義正言辭地表態。
“按族規,可是要浸豬籠的。”族長擰眉開口,顧家也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又沒有先例可尋,他其實也不願意來當這個惡人,可不處罰,又有損家風,以後誰都有樣學樣,那還得了。
“誰敢?”顧孝賜也豁出去了,一人怒目麵對眾人,絲毫不退讓,“大伯,你是不滅了我們三房不罷休嗎?你和我爹是有多大的仇。”
顧孝賜怨恨的眼神,讓顧大伯神情恍惚起來,想到從小病弱,卻異常聰慧的弟弟,他心神俱疲,頓時失了精氣神。
場麵一時凝滯,大家都默不作聲,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人多混雜,氣味難聞,漆柒微微蹙眉,開口道,“哎,外麵洪水侵襲,不知又要帶走多少無辜的生命。
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上天有好生之德,四月的孩子已然成型,我們確實不該泯滅人性去傷害他。”
眾人一聽這話,很多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其實,絕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也不願意殺生。
陸柳不可置信地看向漆柒,她沒想到這時候,她會主動開口幫她說話。
顧孝賜和顧老娘也是一臉難以置信,臉色複雜之極。
“那你說該怎麼辦?”族長開口。
“出族。”漆柒淡淡開口,輕描淡寫,卻如雷貫耳,直擊人心。
“啊?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