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墨軒扯著劉子清的衣領,怒目圓睜,惡狠狠道,“小柒為什麼會……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甲板上人很多,聽到動靜紛紛側頭看過來。
“漆兄,劉兄,你們這是?”同窗看著他們表情不對,紛紛靠過來。
“無事。”漆墨軒鬆開劉子清,一邊給他整理衣領,一邊道,“我和子清開了個玩笑罷了。”
“哦,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同窗尷尬笑道,想繼續說什麼,被一旁的另一人拉了下衣袖,咽回了去。
幾人麵麵相覷,又紛紛退回了原位,餘光卻時不時看向漆墨軒和劉子清兩人。
沒有再多說,是因為知道漆墨軒和劉子清是表兄弟,漆墨軒既然說沒事了,他們也不好再勸。
餘光盯著是因為兩人的臉色奇差,可不像一個玩笑的事,生怕真的出事,所以才關注著。
漆墨軒努力壓下心頭翻騰不息的火氣,看向江中波濤不止的水浪,沙啞著嗓子道,“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劉子清低垂著腦袋,眼底閃過懊惱與悔恨,每每想起那天的事,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如果他不帶她出門,一切都不會發生,如今她和他應該已經成親生子了吧。
“去年六月底……”劉子清忍著心頭的疼痛,再次掀開記憶的傷口,緩緩道來。
去年六月底,劉家姥爺過六十大壽,漆家一家老小都去了隔壁榕山鎮劉家。
劉家是當地商戶,家中資產頗豐,當日來賀壽的人很多,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劉子清作為家裡的小孫子,上麵有哥哥頂著,倒是沒他多少事,小青梅難得來一趟,就想著去陪陪她。
漆柒也是個好動的,兩人一商量就偷偷出門玩去了。
劉家在榕山山腳下有個小莊子,莊子上種了不少桃樹,如今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
誰也沒想到,去往莊子的途中,馬車突然暴動,車廂撞到了山壁,摔下了山道,而山道之下卻是有一條暗河。
兩人隨著車子一起掉進了河裡,又都不會水。
劉子清自顧不暇,等他抓到木板浮出水麵時,漆柒早就不見了蹤影。
出了這麼大的事,劉家立刻派人尋找,沿著暗河一路找,卻依然不見人影。
再見到漆柒時已經天黑,正當大家舉著火把失望而歸時,發現漆柒一個人傻傻坐在莊子門口不遠處的榕樹下,衣衫不整,一身狼狽。
聽著劉子清的敘述,漆墨軒感覺整個人都要瘋了。
“你說她被玷汙了又怎麼說?難道不該是掉到河裡了才會一身狼狽嗎?”漆墨軒想不明白,心中也存著僥幸。
劉子清整個人有些恍惚,眼神空洞地看著虛空,“丫鬟在伺候她沐浴時發現了不妥,家裡也給請了郎中。”
“碰!”漆墨軒胸口氣悶,無處發泄,一拳捶在船身上,頓時手上鮮血淋漓。
“漆兄,你乾什麼?”周圍同窗察覺狀況,又紛紛圍了上來。
“漆兄,你瘋了,馬上就要開考,你把手弄傷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