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坐在中間,雙頰泛著微醺的粉光,衝他笑了笑:“哥哥辛苦了。”
雲深沒什麼反應,不冷不熱的。過了幾秒,好像才聽到她說話,他淡淡冒出一句:“不辛苦。”
少見他這麼禮貌,有問有答,也沒有顯擺自己或是嘲諷對方,溫柚有些訝異,唇邊笑意加深了些。
剛才和雲嬈她們喝了點甜滋滋的冰白,溫柚的心情早已平靜下來。
雲深隻把她當妹妹,對她完全沒感覺這事兒,溫柚一直都知道,對她而言,本是像呼吸一樣尋常的事。
隻是第一次聽他親口承認,打碎了她心裡揮之不去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幻想,徹底陷入現實,難免會產生一些無所適從。
不過沒關係,她很快就能整理好情緒。
零點到了。
整幢彆墅的所有燈光忽然熄滅,四周陷入黑暗,唯有蛋糕上搖曳的燭火,與漫天閃爍的星辰交相輝映。
溫暖的火光在溫柚臉上跳躍著,明明滅滅,低垂的眸子像兩顆晶瑩琥珀,水洗過一般清亮溫柔。
音響淌出樂聲,雲嬈和黎梨邊鼓掌邊唱,靳澤跟著哼了兩句,瞥一眼對麵的雲深。許是燭光和煦的緣故,他英冷的眉眼收斂鋒芒,雖然沒張嘴,坐姿仍像個大爺,卻也和著歌聲拍了兩下手,看起來沒那麼格格不入了。
唱完生日歌,眾人催促溫柚許願。
溫柚雙手合十,閉上眼。
希望自己工作順利,事業成功。
希望朋友們身體健□□活幸福。
至於其他……
算了,沒有了。
溫柚睜開眼,伴著鼓掌歡呼聲,她吹滅蠟燭。
接下來,吃蛋糕吃菜,碰杯喝酒聊天,鬨鬨哄哄到淩晨近兩點,疲憊才緩緩爬上來,熱鬨終於散場。
溫柚脫掉禮服,換了身輕便的棉質連衣長裙。
住家保姆在露台收拾殘局,溫柚轉了一圈,把禮物都搬進房間,雲深送的顯卡擺在一堆亮晶晶的禮物中,好像誤入漂亮國的外星物種。
溫柚盯著看了會兒,突然抱起雲嬈送的香水禮盒,壓在顯卡上麵,蓋得嚴嚴實實。
黎梨今晚和溫柚睡一間房,現在正在浴室洗澡。
兩點多了,溫柚沒有一絲困意,又來到露台,靠在欄杆邊,吃剩下的水果。
雲嬈打著哈欠經過露台落地窗,溫柚隨口問她:“靳澤和雲深呢?”
“靳澤去遛狗了,我哥……我也不知道,剛才看他接了通電話,可能已經走了。”雲嬈說道,“我去躺著了,你也早點睡呀。”
“嗯嗯。”
雲嬈前腳離開,樓下花園後腳就傳來一聲狗叫,溫柚探出頭張望,就見靳澤遛狗回來了,雪白的白熊犬興奮地撲向某個站在樹下打電話的高大男人,被嫌棄地避開了。
雲深正在打工作電話,沒空搭理狗子和兄弟。
白熊怏怏地走開,圓溜溜的眼睛瞅見二樓的溫柚,高興地又吠了聲。
雲深聞聲抬眸,望見溫柚,很快又移開目光。
溫柚仍倚著欄杆,裝作沒看見他,淡定地吃她的水果。
夜風習習,星辰在天空中緩慢流轉,靳澤和狗子早已回到室內,雲深這通電話卻一直沒打完。
他大部分時間都側對著溫柚,時而站立不動,時而邁開長腿,信馬由韁地在草地上逛蕩。
溫柚一整盤水果都快吃完了。
真佩服他們這些淩晨談工作的,卷起來不要命。
她準備回去了,最後瞥一眼樓下那人,沒想到,他恰好也在看她。
耳朵裡塞著藍牙耳機,電話會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