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碩士畢業時黎梨送的禮物?,價值六位數。溫柚平常從不舍得戴,隻有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才會拿出來戴幾個?小時,裝裝麵?子。
掉在洗手間裡了嗎?還是扔石頭的時候掉在草地上了?
溫柚真希望是前者。
她靠在巨大的羅馬柱上,深吸了幾口氣,準備找個?侍應生和她一起原路返回尋找手鏈。
就在這時,溫柚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陌生號碼。
溫柚心臟莫名墜了墜,接通:“喂,您好?”
電話裡傳來低沉磁性的美式英語,讓她往左邊看看。
溫柚緩緩轉過頭,就見棕發藍眼的男人站在十幾米外的小徑上,衝她微微一笑。
溫柚站著沒動,又見男人熱情地朝她揮了揮手,指間掛著一串晶瑩的鑽石手鏈。
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就在身?後,溫柚定了定神,抬腳朝他?走去。
每走一步,周遭的光線就暗上一分,她的心跳也就加快一拍。
這條路並不長,但溫柚從頭走到尾,仿佛從白天走到了黑夜。
雖然離宴會廳大門很近,但這裡似乎是個?視覺死角,沒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經過。
“溫柚?”男人笑起來,白皙的臉上露出淺淺笑紋,“十幾年?沒見了吧?妹妹。”
溫柚:“好久不見。”
她麵?色淡定,甚至能勾起一絲笑麵?對他?:“可?以把手鏈還給我嗎?”
男人微微低頭,剔透的藍眼睛上下打量她,似乎有些驚訝於她的改變,從一個?可?憐巴巴的女娃娃,出落成了這樣一個?冷靜又美麗的女人。
他?笑著問?道:“剛才,是你拿石頭砸我嗎?”
溫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說完,她驀地瞥見諾亞拿手鏈的那隻手,指尖沾染了一抹暗紅,似乎是血。
溫柚瞳孔倏地放大。
她剛才,把他?砸出血了嗎……
所有思緒在這一刻驟止。
“呃啊……”
諾亞向前一步,抬起掛著手鏈的手,狠狠扼住了溫柚的脖頸。
他?手掌寬大,如同拿捏一團棉花般緊緊掐著溫柚脖子,將她一點?點?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眼中溫柔的笑意漸漸染上邪惡,笑紋扭曲起來:“年?紀大了翅膀也硬了,十幾年?不見,竟然敢砸哥哥?”
溫柚完全無法?呼吸,雙手死死扣在諾亞手上,一邊戰栗,一邊痛苦地掙紮。
男人有力的手指還在收緊,溫柚臉漲得紫紅,感?覺頸骨快要?斷裂了。
這一刻,塵封在記憶裡的畫麵?如潮水一般湧上腦海。
她以前好像經常被這樣掐著脖子拎起來。
哥哥高興的時候,會陪她一起玩花園裡的秋千。
不高興的時候,會趁她在秋千上玩耍,一腳把她從高處踹下來。
溫柚看不出他?高興不高興,因為他?總是笑著的。
笑著把她按在水池裡,直到差點?窒息才抓起來;笑著讓她站在客廳不動,當他?的足球耙子;笑著把她關進陰暗狹窄的倉庫,直到母親報警,才假裝不經意地找到餓得昏過去的她。
“不……”溫柚好像被這隻手拽回了不堪回首的童年?。
“不要?……”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溫柚痛苦地求饒道,“求你……哥哥……我錯了……”
就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骨肉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