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整整七個未接來電,溫柚心臟幾乎驟停。
她忙不迭接起,走到一旁無人處,說了幾分鐘,很快跑回來。
同學們都在等她,隻?見微弱的燈芒照亮溫柚通紅好似醉酒的美麗臉頰,長睫慌亂地?顫動著,把在場的幾個男生眼都看?直了。
“那個,我出去?接個人……”溫柚語速很快,“也是?我們初中的,比我們高兩屆,是?我的……朋友。”
“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問?題。”溫柚朝他們擺擺手,背影像隻?兔子?,一溜煙沿原路返回了不久前進來的地?方?。
等了沒幾分鐘,陰暗的樹蔭底下信步走來一個身量極高的男人。
他穿著輕便的運動衛衣和長褲,膚色極為白皙,輪廓深刻如雕塑,皮膚底下隱隱透出一絲疲憊。
溫柚剛才已經和他通了電話,知道?他提前結束行?程回國,特地?飛抵容城來找她。
但看?見他的那一刻,溫柚心中還是?萌生出一股強烈的不真實感。
她在心裡計算了下航程時間。
似乎在他那天給他發了愛心鎖的照片,又和她聊了幾句之後,必須立刻動身回國,才能趕在這個時間到達容城。
所以。
他是?看?到她發的那兩句話之後。
就迫不及待地?回來找她了麼?
真是?急躁的人。
哦不,急躁的瘋狗。
這點耐心都沒有。
溫柚腹誹著,眼神裡的期待卻掩不住,帶著關心和羞怯望向圍欄外的男人,輕聲問?:“國外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差不多。”雲深眼神鋒利,語氣不太友善。
一下飛機就聯係不上她,抵達酒店時被告知婚宴已經結束,葉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怎麼打電話這家夥都不接。
隔著生鏽的鐵圍欄,就著昏黃的光線,雲深看?到溫柚眼睛發亮,雙頰酡紅,一副醺然的模樣,惹人憐愛極了,叫他根本沒法說一句重話。
“愣著乾嘛?”雲深走近些,散漫道?,“還不給哥哥開門?”
溫柚“噢”了聲,快步走到偏門後麵,發現他們特意沒關的門竟然被風吹上了,她隻?得嘗試擰轉老舊的把手,試圖從?裡麵把門打開。
……
半分鐘過去?。
鐵門嘎吱搖晃著,沒有一點開啟的跡象。
“怎麼打不開?”溫柚開了手電筒,照亮門鎖,“生鏽了嗎?”
雲深歎了口氣:“你確定這門能開嗎?”
剛才她在電話裡說能開他就存疑。學校的門,如果輕易就能打開,那學生不都跑出去?了?
許是?喝了酒的原因,溫柚的思維變得很簡單,沒有意識到,剛才能打開,可能都要歸功於那個男生出神入化的手藝。
她還在執著地?嘗試著:“外麵能開,裡麵怎麼會不行??”
雲深:“外麵怎麼開?”
溫柚:“你拿根樹枝,試著捅一下鎖眼。”
雲深:……
他無奈地?照辦,一隻?手用樹枝捅鎖眼,一隻?手抓著生鏽的鐵門,用力搖晃。
“你彆那麼暴力!”溫柚聽到摧枯拉朽的廢鐵摩擦聲,驚嚇地?道?,“想把門拆了嗎?”
雲深素來耐心不足,被一道?破門擋了半天,他恨不得一腳把這玩意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