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嫌,她之前極少過來,眼下一邁進來,就四下打量,恨不能火眼金睛能看穿楊昔豫的秘密。
楊昔豫抬頭看她:“是不是姑母又尋我?”
畫梅幾步上前,道:“是不是我不如石瑛能耐?我隻能在太太跟前替你多說說話,石瑛卻能從老太太的庫房裡給你拿好處,除了那玉扳指,怕是還有不少東西吧?這麼一比,我真是比不上了。”
三分惱三分鬨,看著是冷言冷語,卻彆扭得厲害。
楊昔豫卻喜歡她口是心非的樣子,一把摟住了畫梅的腰身,湊過去偷了個香:“這醋吃的沒道理,扳指當真不是她給的,她能耐不能耐,我不知道,我隻知你能耐極了,眼睛一瞪就勾得我心慌。”
畫梅被他說得麵紅耳赤,伸手推了楊昔豫一把,力氣沒多少,跟欲拒還迎似的:“真與她不相乾?”
“隻跟你相乾。”楊昔豫含糊道。
等畫梅整理了衣衫,趁著夜色離開時,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涼風吹散了情郎在耳邊的私語,叫畫梅打了個寒顫。
她不信楊昔豫說的。
楊昔豫是她將來的寄望,她這樣的身份,不能強硬地質疑他,畫梅頓了腳步,乾脆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
看守石瑛的婆子見了畫梅,隻當是楊氏吩咐的,便開門讓她進去。
畫梅帶上門,看了眼精神不濟的石瑛,咬牙道:“豫二爺都交代了。”
石瑛愕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交代了什麼?”
“你心裡明白!”畫梅一字一字道,她沒有證據,就是來詐一詐石瑛,怕說多了露馬腳,乾脆含糊帶過。
石瑛縮了縮脖子,心中擂鼓一般。
楊昔豫真的說了?不可能吧?
石瑛豎耳,外頭安安靜靜的,就隻有畫梅一人來的,她不由鬆了一口氣,是了,若楊昔豫都招了,楊氏鐵定雷霆手段處置她,哪會隻讓畫梅來問話。
再說了,隻要沒被當場逮住,好歹不都憑一張嘴嗎?
不管楊昔豫認不認,反正,她絕對不能認。
見石瑛還是不鬆口,畫梅跺腳,道:“你跟豫二爺的事兒,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石瑛蹭得站起來,青著臉道:“你的意思是,豫二爺說我跟他有什麼?
我做錯了事,我認錯,太太怎麼處罰都行,可這算什麼?
我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要背這種汙名?
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你也要名聲?”畫梅嘲她,“監守自盜,你那名聲還值幾個銅板?”
石瑛抱著膝蓋,哭得撕心裂肺,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話。
畫梅拿她半點辦法沒有,隻能氣惱地回了清雨堂。
剛一進去,畫梅就與畫竹打了個照麵。
畫竹似笑非笑:“去找石瑛了?”
畫梅皺了皺眉頭。
“要我說,你與其折騰她,不如討好了表姑娘,你這心思呀,往後就要指著表姑娘過日子了。”畫竹道。
輕輕柔柔的聲音落在畫梅耳朵裡,卻跟雷鳴一般。
她不敢問畫竹從何得知,隻能斬釘截鐵道:“你渾說些什麼東西!”
說完,不敢多留,快步回了屋子。
畫竹看著她的背影,勾了勾唇角,罵了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