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雖上玉碟、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但側妃與正妃進門的儀仗是完全不一樣的。
孫恪娶正妃,前後準備個一年半載根本不奇怪,而側妃,兩三個月也差不多了。
若屬意她為側妃,她在清平園住上十天半個月後隨父母啟程,隻怕是剛到了任上又要回頭進京了,按說皇太後不會如此安排。
可為娶側妃準備半年多,也說不過去。
畢竟,小王爺將來還要娶正妃。
哪家都沒有側妃剛進門沒幾個月,就相看正妃人選的道理的。
時間都耽擱在了符佩清身上,那等正妃進門,又過去兩三年了。
皇太後定是會著急的。
那做這樣的安排,是小王爺和小公爺說服了所有人?
符佩清乾脆問了珠娘。
珠娘莞爾:“您就是將來的永王妃,您性子好,小王爺喜歡,您千萬彆不信,妄自菲薄。”
符佩清愣神,直至上了轎子,回到客棧之中,見了父母,才覺得踏實了些。
心,一點點安穩下來。
在孫恪看上她之後,符佩清的麵前隻有兩條路,做正妃,或者做側妃。
即便是二選一,她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被動接受。
說不出怨或者不怨,可她看到了孫恪在與皇太後、永王夫婦麵前的堅持與努力,一個願意為她去想法子、去行動的人,哪怕她對他全然陌生,但也生出了幾分親切。
慈心宮裡,永王妃回去安排清平園了,皇太後眯著眼睛與向嬤嬤說話。
“同時頭一回進宮,雲錦丫頭的膽子比她大。”
向嬤嬤給皇太後搖著蒲扇,笑道:“您可不能這般比。顧姑娘頭一回來磕頭時是與她姐姐一道,有人壯膽不是?
再說了,顧姑娘隻當是來請安的,渾然不曉得小公爺的心思,符姑娘一清二楚的,能不忐忑嘛!”
“有理,”皇太後頷首,“你倒是挺喜歡佩清這丫頭的。”
“您不也喜歡嘛,”向嬤嬤道,“符姑娘性子靜,聽她說話,奴婢隻覺得自個兒的心也靜了,奴婢想,往後讓她來管著小王爺,一準能管住。”
“是要管,”皇太後撇嘴,“整日裡咋咋呼呼、聽風就是雨,就該有個耐心的讓他曉得什麼是穩當。”
正當滿京城都在猜符佩清此番進宮的結果時,顧雲錦已經得到答案了。
“所以,小王爺得償所願了?”顧雲錦抬頭看著蔣慕淵,“皇太後真的鬆口了……”
說不意外是騙人的。
上一輩子,顧雲錦雖不認得孫恪,但知道他娶的是國公之女。
畢竟,若是知府之女為正妃,這消息足以震驚京城,她肯定會聽說一二的。
蔣慕淵笑著點頭:“他是如願了。”
初夏午後的陽光,即便有雲層遮擋,也有些燙人了。
蔣慕淵登門拜訪,見過顧家兄弟之後,就與顧雲錦在園子裡尋了個陰涼處說話。
到底是顧家宅子內,又是大白日的,遠處還有仆婦候著,蔣慕淵便是有親近之心,也隻能小心翼翼。
好在他今兒袖子寬大,正好擋住了他與顧雲錦交握的手。
掌心貼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