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符佩清進宮去給皇太後磕頭。
此番進京,原是符廣致進京述職,再與葉老夫人賀壽,等調任的文書一下,就該啟程的。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之變化,合八字、放小定,以至於符家在京城多耽擱了不少時日。
前日,吏部的文書總算下來了,符廣致依舊為鳳陽府的知府,沒有升、沒有降,絲毫沒有變化。
這一結果,符廣致十分平和。
一來,他對鳳陽府很有感情,這幾年間在推行的事務還有不少在進程之中,若他調離,新來的官員未必與他想法一致,許會做出改變,那之前的投入就白費了。
二來,他成了皇家姻親,比起一步衝天,他更想繼續腳踏實地。
符廣致雖平和,京中卻還是有不少說法的。
有人眼紅他的“運氣”,自是在背後譏笑了他一番,說他符家哪怕有一人得道了,雞犬也升不了天。
有人為他可惜,認為他官評極好,若不是突然成了小王爺的嶽丈,該升官才是。
這些說辭,影響不了符廣致,他按部就班地收拾了行囊,準備帶著妻兒返回鳳陽府。
慈心宮裡,皇太後上上下下打量著符佩清。
教養嬤嬤之前對符佩清誇讚不已,但規矩到底學得如何,皇太後一看便知,不過這麼些時日,小姑娘看起來越發穩當了。
皇太後很是喜歡這份穩當,尤其是有一個行事不端的段保珍在前頭,越發顯得沉穩可貴了。
“那日嚇著了吧?”皇太後問道。
符佩清答得不疾不徐,她當日並未見到段保珍,談不上被嚇著,但壽安郡主和顧雲錦是實打實地幫了她一把,因而符佩清言語之中對那兩位很是感激。
符佩清說話,本就如清風拂麵般讓人舒暢,說的內容又得體,很合皇太後心意。
“恪兒與阿淵自小就玩在一塊,”皇太後拍了拍符佩清的手,道,“你和雲錦丫頭往後就是妯娌倆,你們能處得好,哀家就高興了。”
符佩清點頭應下。
正說著話,聖上過來了。
符佩清頭一回麵聖,規矩上挑不出錯,皇太後暗暗滿意,讓珠娘送符佩清出去。
聖上神色淡淡的,道:“看著也沒有多少出奇的地方,恪兒怎麼就挑中了呢?”
皇太後答道:“聖上來慈心宮,總不會是為了見見清丫頭吧?”
“是來與母後商議事情的,”聖上道,“阿淵、恪兒都挑了媳婦了,隻睿兒……說是給他挑側妃,可前回並未挑出來,不曉得母後心中有沒有人選?”
皇太後抿了抿唇。
不管她如何看待虞貴妃,孫睿畢竟是她的親孫兒。
前回沒有想看出一個合適的姑娘來,皇太後也十分遺憾,尤其是,原琢磨著還算合適的賈僉事的姑娘出了那等狀況。
皇太後歎息一聲,道:“聖上與其問哀家,不如問問睿兒自己。阿淵、恪兒都是自個兒挑的,興許睿兒也有些想法。”
聖上一聽這話,輕哼了聲:“朕問了,還不如不問!”
這話說得皇太後就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