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老太太眼珠子一轉。
若真如戴嬤嬤所言,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打壓楊氏氣焰,和滿京城丟人一比,那算得了什麼呀!
閔老太太當即拍板:“不能讓人胡亂給大郎潑臟水!哪兒來的野雞,尋事尋到我們侍郎府頭上來了!”
楊氏被她唬了一跳,雖然不曉得戴嬤嬤怎麼說通了老太太,但一家人能同進退,肯定是最好的。
畢竟,不怕敵人厲害,就怕自己人扯後腿添亂。
魏氏也聽到消息了,她不想湊過來觸黴頭,等徐馳回來,夫妻兩人才來表態。
兩人自是也信任徐硯的,斷斷不能讓那個曲娘子得逞。
小輩們則被攔了,不許他們摻合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徐令婕急得跳腳,恨不能去客棧裡教訓那曲娘子一通,想給她生個弟弟,也不看看那肚子配不配。
再著急,也被一院子的丫鬟婆子拖住了。
畫竹好言好語地勸:“她眼看著要保不住胎,正愁尋不到人怪罪,姑娘這時候去,她就全賴您頭上了。”
徐令婕氣急敗壞,踹了兩下牆角泄氣。
仙鶴堂裡還在商量辦法,趁著城門未關前,使人去巴東打聽曲家狀況。
這其實不是個好法子,等人從巴東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可又不得不去做。
楊氏隻好勸徐硯道:“老爺明日與同去兩湖的大人們說一說,讓他們給做了證言。”
徐硯頷首。
這一夜,京城在鬨哄哄中入眠。
天一亮,彈劾徐硯的折子就從底下遞到了黃印眼前。
黃印嗤笑一聲,道:“沒事兒能彈劾,就寫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嗎?這叫汙蔑朝廷命官!我與徐大人在兩湖共事數月,我信他為人!”
寫折子的禦史不讚同黃印的意見,梗著脖子道:“您與徐大人是白日共事,又不是夜裡同眠,他夜裡出去尋花,您怎麼會知道呢?再說了,他不是與那曲娘子約定過,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嗎?”
黃印是個急脾氣,啪得摔了折子,罵道:“照那女人說的,她是年節裡認得的徐大人。
我們都察院是元月初到的荊州,不比她與徐大人熟悉起來晚。
不止我,徐大人也是,天天忙著辦貪官、下田地,多蹬下腿都嫌累,還有勁兒去抱女人?
你且問問那一個個跟著我去兩湖的同僚,哪個夜裡還睡得動女人?我給他排的事兒太少了?”
這話罵得直接,禦史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又沒有證據與黃印據理力爭,隻能撿起自己的折子,訕訕退出來,卻是不甘心如此作罷,便想要繞過黃印,直接把折子往上頭遞。
工部衙門裡,徐硯繃著臉,聽劉尚書訓話。
劉尚書滿麵皺紋,苦口婆心道:“我認識你很多年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清清楚楚,我信你與那娘子沒有瓜葛。
可事情鬨上門來了,你說不清楚的,我昨兒苦思冥想了一晚上,我都不知道你要如何自證。
你無法證明,你不認,滿京城都要罵你不負責任,不給孩子活路,你認了,也會罵,罵得清些。
畢竟,男人嘛,有個妾室不算什麼,去母留子,也勉強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