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床鋪得厚實,被褥紮實,蓋被綿軟,皆是顧家準備的,前幾日曬過太陽,昨兒送來之前,又細細熏過香料。
香料是顧雲錦素來喜歡的方子,不濃鬱,淡淡的清香味道。
她倒在錦被上,聞到的便是這熟悉的香氣。
除此之外,還有些馥鬱的乾果味道。
喜床上撒著的那些花生、桂圓,已經叫念夏和撫冬收拾掉了,但它們的香味留了下來,與香料混在一塊,有點兒奇妙,並不刺鼻。
但呼吸之間,更清晰的是蔣慕淵身上的皂角味道。
明明是不好走神的時刻,不知怎麼的,顧雲錦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徐令意說過的話,她不禁彎了眼。
徐令意覺得紀致誠用的香料不合適,琢磨著嫁過去之後就換了它。
蔣慕淵留意到顧雲錦走神了,笑著問她:“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高興。”
顧雲錦並不瞞著,把這一段翻出來說了。
蔣慕淵失笑,摟著顧雲錦,道:“那雲錦覺得,我平日用的香料合適嗎?要換嗎?”
顧雲錦眨了眨眼睛:“不換,我覺得好。”
“我也覺得你用的香料好聞。”蔣慕淵的聲音低低的,湊在她脖頸間輕嗅,說不好是在聞被子的熏香,還是在聞她身上的淺香。
顧雲錦分不清,卻知道那呼吸灼人得緊,就像從她鎖骨上劃過的指尖一樣,帶著火。
衣衫全解開了,素淨的褻衣顯得肚兜明豔極了,而明豔的肚兜又襯得那被包裹著的肌膚如凝脂一般。
肚兜上繡著鴛鴦戲水,淩淩水波之上,交頸纏綿。
蔣慕淵卻無心思細看那對鴛鴦,他想要一瞬不瞬看著的,隻有他心尖尖上的姑娘。
此刻,她不止是在他的心尖上,更是在他的指尖之上。
中秋那夜,蔣慕淵翻牆去尋她,彼時也是這般將她困於羅漢床上,細細密密地吻,一寸一寸地撫,但畢竟時機不合適、狀況也不合適,隻能淺嘗輒止。
今夜,再不用守著那些。
手掌落在了腰間,腰線輕盈,卻並不瘦弱,顧雲錦堅持練功習武,身形自然也結實柔韌,不失姑娘家的細膩,又含著力量。
沿著腰線而上,自有起伏,玲瓏窈窕,掌心覆於其上,能感受到清晰的心跳。
心跳比平素快些,有些急促,一如它的主人,呼吸也快了許多。
月色一如那夜,透過窗欞,映亮了半間屋子,另一側,點了龍鳳燭,使得室內籠在了一層暖光之中。
幔帳並未全放下,光線透進來,蔣慕淵能清楚地看到他在顧雲錦的胸前留下的緋紅印子,如一朵朵綻開的花。
他想一直看著的,但到底是舍不得。
冬夜太涼,哪怕點了炭盆,依舊會著涼的。
蔣慕淵環住了顧雲錦,將身下錦被拉扯出來,一把替她蓋好後,轉過身去放下了幔帳,這才鑽入了被窩。
顧雲錦看在眼中,故意把兩隻腳丫子往蔣慕淵身上蹬:“你看看,我腳都凍冷了。”
蔣慕淵將她的兩隻腳都抱住了,溫熱的手掌來來回回與她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