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相聞,氣息溫和,像是這天吹拂過的春風。
兩人挨得如此之近,顧雲錦清晰的看到了蔣慕淵的雙眼,烏黑的眸子裡,映著她的眼睛,裡麵滿滿都是信任。
這樣的信任讓人倍感鼓舞,顧雲錦不由自主就彎了彎眼睛:“我等你回來。”
簡單的五個字,無數送彆的人都會講,可蔣慕淵就是覺得動聽極了,悅耳得波動心弦。
他略站直了身子,看了眼四周狀況,以高大的馬匹作遮擋,把顧雲錦壓到了懷裡。
唇齒相交,或撚或抿。
顧雲錦有一瞬的詫異,很快又被蔣慕淵給勾了心神,整個人都迷糊著。
馬兒在一旁刨著地,哼哧哼哧的喘氣,那模樣不曉得該說是等得不耐煩了,還是嘲笑這兩人黏糊個沒完沒了。
離彆終有時,蔣慕淵終是放開了顧雲錦,拿指腹抹著她的雙唇。
呼吸重新回到了胸腹之內,顧雲錦混亂的思緒也漸漸回籠。
她嗔了蔣慕淵一眼。
十裡長亭,今兒即便不是人來人往,但也是郊外,夫妻間的親密擱在這兒,臉上總歸過不去。
可她眼角也泛著紅,這一眼哪裡半點兒的威力,反而嬌俏極了。
蔣慕淵失笑著搖了搖頭,最後又緊緊抱了她一下,道:“無人瞧見,我留心著的。”
顧雲錦輕哼了一聲,她的心上人,她能如何,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這麼一笑,也就笑了。
蔣慕淵翻身上馬,拍了拍馬脖子,揚鞭而去,寒雷迅速跟上,兩匹快馬留下了兩道揚塵,很快就看不到了。
顧雲錦一直目送著蔣慕淵的身影,哪怕看不見了,也沒有收回目光。
她有些明白前回孫恪送符家人離京時的心境了,彼時她聽說了,還和壽安一道笑話小王爺,等真的輪到自個兒的時候,其實也就是半斤與八兩。
春季的郊外,風景宜人,各處都是勃勃生機。
顧雲錦留戀著多看了兩眼,不知道北地的春天,是否能同樣迎來生機。
此刻的南陵,已經有了初夏的氣息了,風吹在臉上,帶著幾分潮氣。
周五爺坐在離府衙不遠的茶樓上,點了一壺熱茶,他也不喝,就這麼讓氤氳的水氣散發著,視線時不時往府衙方向看兩眼。
驛官策馬而來,在府衙外下馬,匆匆進去了。
周五爺摸了摸下顎,估摸著是京裡知道老郭婆抓著了,送了新的指示來。
府衙裡,刑部的幾位大人,臉上都不好看。
南陵一片崇山峻嶺,首府就是南陵府,另有四府,下轄無數村落鎮子。
老郭婆是在南陵府所轄的一個鎮子裡落網的,抓著了之後,就被關進了府衙大牢。
雖說是刑部點名要抓的人,但事實上,她一直在南陵官員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