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倒下的時候,砸在了阿圖步身上。
濃鬱的血腥氣讓阿圖步清醒了些,他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狀況,思路還沒有理順,火爆脾氣先衝了上來:“你這是與我開戰?你好大的膽子!”
阿獨木冷笑:“外麵那些可是天神給你的禮物?!”
“什麼禮物?”阿圖步沒有明白,“你既然朝我出手,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哪怕死在了這裡,父汗跟前,你也彆想交代!”
話音未落,阿圖步餘下的親衛齊齊向阿獨木出手。
可惜,他們的酒氣未醒,有幾人匆忙間都沒有帶上兵器,能用的隻有割肉的匕首,倉促出手,不止沒有傷到阿獨木,還被阿獨木的人手反殺。
阿獨木的刀抵著阿圖步的脖子:“你的向導呢?”
阿圖步抬腳就踢:“要殺就殺,少廢話!”
如果有時間,如何能心平氣和,興許這兩兄弟會明白“天神的禮物”就是一場騙局,可他們沒有時間,廝殺越來越近,他們也不可能心平氣和,本就不和睦,生死關頭,阿圖步才不會和阿獨木交流。
阿獨木一刀,砍下了親弟弟的腦袋,一如他殺長兄時一般,毫不猶豫。
都呼看了一眼,低聲道:“大人,我們該走了。”
阿獨木踢開了阿圖步的遺體,不甘地望著敵軍,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顧雲宴,他認得對方,那是顧致沅的大兒子。
顧雲宴如此的年輕,今夜大勝而歸,中原皇帝一定會把北地守軍的將軍印交到這人手中。
他不想讓他們勝得那麼順利。
都呼還在催促。
顧雲康上前攔了攔,道:“大人,我們這麼撤離,恐不太合適。
敵軍打了三處營帳,阿斯汗和阿圖步都死了,最先受到攻擊的大人您卻毫發無傷,大汗英名,恐會懷疑。
阿圖步丟了性命,死無對證,他也無法證明敵軍不是您從北境引來的,其他大人們落井下石,您脫身不易。
不如殺出去,多少受些傷,也能說明大人您是好不容易退出來的。”
這話很有道理。
看他們這一行人,身上染的血還是阿斯汗和阿圖步的,傷口一處都無,做戲做得這麼假,毫無誠意可言,簡直是在藐視安蘇汗的智慧。
可殺出去……
親衛們不想死,更不敢讓阿獨木冒險,敵軍又不跟他們串通,阿獨木不敵之下重傷,那就慘了。
都呼殺氣重,提著手中大刀,道:“大人,不如我動手?我下手有分寸,看著凶險,卻不會傷筋動骨。”
顧雲康衝都呼搖了搖頭:“先前他們攻打阿斯汗大人的營地時,我觀察過,都是槍兵。阿獨木大人受傷,也必須是槍傷,不能是刀傷。”
阿獨木看了顧雲康幾眼,道:“那你去奪一把長槍回來。”
顧雲康麵露難色:“我的武藝恐不敵,時間不多了,我跟幾位親衛一起去!”
阿獨木點頭,示意親衛們跟顧雲康一塊衝出去。
前方一片亂戰,營火衝天,但濃煙滾滾,視線並不算清晰。
原本,阿獨木和都呼應該退出營帳,去外頭等候,可阿圖步這裡與安蘇汗的營帳不算太遠,那邊若是警醒,可能已經看到濃煙了。
一旦安蘇汗的增援趕到,半道上遇上做假傷口的阿獨木,那就彆想蒙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