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接口:“按俞姑娘的道理,指尖血若是有用,不妨試一試。”
俞喬麵無表情地瞥這三位中年大叔,嗬嗬,看不順眼的時候,就叫人家小妖精,順了你們心意,就叫俞姑娘,真真還有兩副麵孔呢。
三位長老齊齊掩唇乾咳,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
“禦獸宗以與靈獸結契建宗立派,又怎會沒嘗試過指尖血?”
禦獸宗的老祖是有多想不通,一來就往自己心口上捅?
謝留無奈,“罷了,你們要試,便試試吧。”
解契的符籙由吳若長老以黃符朱砂親手繪成,蘊著充沛的靈力,謝留和俞喬先後刺破手指,擠出一滴血,落入符咒中。
兩滴血在符文的引導下本應該相融,再分開,靈獸身上屬於主人的印記便會隨之消失,但眼前這兩滴血卻毫無動靜,符文一亮一滅,忽然無火自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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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籙轉眼便燃燒殆儘,俞喬低頭看自己手腕,那裡屬於結契的印文並沒有消失。
“是無用的。”不知是誰歎息道,“也是,若是指尖血有用,那我禦獸宗上上下下豈不白掏了幾百年的心窩。”
這麼一想,指尖血無用才是合情合理,更令人安慰的啊!
俞喬垂頭喪氣地縮回水泡中,失望地吐泡泡,她再也不是一條自由自在的人妖了。
夭壽啊,她好不容易逃出太珩派,避開了被男女主掏心取火的劇情,換來的卻是被人掏心取血,供人驅使?
魚生為何如此艱難,難道這就是惡毒女配必須承受的生命之重?
她蜷縮起身體,小腹的傷時不時地又是一陣抽痛,她的逆鱗還在姬長離手裡,也不知道現在他現在在何處。
《上邪》原文中,朱雀塔.崩後,天地靈氣和濁氣衝撞,時常平地生出風暴,就連修士都不敢隨便外出,百姓更是遭殃。
大魔頭在風暴的掩護下,開始大大地搞事,無方城就在他的搞事名單上。
俞喬從水膜中擠出來,問道:“謝留,你可知這城裡是否有煉器宗的人?”
她從綺夢坊小妖嘴裡也旁敲側擊打聽來不少信息,綺夢坊的妖實際上並不是同一個主子,坊中大多數妖都是為彤獸服務,這相當於是賣方,另一部分則是買彤獸翎火那方派來的監工。
買彤獸翎火的金主,極有可能來自煉器宗,她的寶貝兒子,她得找找才行。
吳若臉色更臭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道:“你打聽他們作甚?”
俞喬眨眨眼睛,“吳長老和煉器宗有過節?”
“一群唯利是圖的東西,還入不了本長老的眼。”
俞喬八卦之心蠢蠢欲動,煉器宗和禦獸宗怎麼也算得上是正道有名有姓的大宗門,私底下竟這麼不對盤?
謝留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極為耐心地為她解釋道:“煉器宗煉製法寶器物,免不了需要各種耗材,除了一些天材地寶,妖身上的很多東西也可利用,他們對於妖獸不論良善與否,全都不遺餘力趕儘殺絕。”
“有些時候甚至裝作不知道靈獸已有主,我們兩宗之間曾為此起過不少衝突,隻不過還維持著明麵上的宗門之誼。”
吳若說道:“就算是妖魔,隻要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憑何便不能在這世上立足?”
秋水歎息,“如今正道修士皆以誅妖除魔為己任,我們這樣的觀點,卻是異端了。”
俞喬一臉驚訝,“從長老們對我的態度,我還以為你們是瞧不上妖的。”
謝留笑了,“怎麼會,靈獸與妖一脈相承,若是瞧不上,又如何朝夕相處?”
俞喬沉默片刻,“所以,你們根本就是遷怒我。”
他們不滿謝留隨意結契,不敢對自己少主擺臉色,就遷怒與她。
長老們又開始乾咳,滿臉都寫著,對,他們就是遷怒,就是雙標。
大家正相顧無言之際,有侍從快步進門來,稟告道:“少宗主,無方城主今夜在城主府設宴,邀請少宗主和三位長老前去。”
吳若皺眉道:“夏侯衍三天兩頭請人吃飯,也不嫌折騰得慌。”
“大家都困在這城中,不吃飯還能做什麼?”謝留轉頭對俞喬道,“我聽聞,前不久煉器宗也有人到了無方,他定然也會請他們。”
俞喬狂點頭,“去去去。”
長老們嘀咕,“我們也把靈獸都帶上吧,他家的夥食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