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喬學著花妖之前那般,故意延緩她的痛苦,此時她就是手握銀針的容嬤嬤,慢條斯理地操縱劍氣,一針一針往它妖丹上紮。
“我錯了,啊!住手,彆紮我!”花妖抽出俞喬身體裡的根須,堵在她氣管裡的絨絮化為花液,被俞喬嗆咳出來。
還挺甜的。
麻意退去,俞喬捉起小花妖,揪它的花瓣,“你這麼弱,是誰給你的勇氣膽敢來刺殺我的?”
花妖哭得梨花帶雨,“雪姬,是她讓我來的,嗚嗚嗚。”
“除了你還有誰?”
“我不
知道。”花妖身子一抖,尖叫道,“我真的不知道,快住手。”
俞喬嘴角含著猙獰的笑意,輕喃道:“你求我呀。”
花妖瑟瑟發抖,“求求你了,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俞喬嗬嗬一笑,“你求我也沒用。”
係統被她的陰間笑聲激得從內到外一陣猛顫,整坨光團都不好了,它默默退出鸞車,又默默蹲回姬長離肩頭。
它那麼大一個傻白甜的女主呢?哪裡去了?這看上去也太反派了吧!嗚嗚,它房子塌了。
姬長離在馬背上回身望去,鸞車的紅紗金綢被劍氣衝開,四麵的垂珠玎璫作響,在飛揚的紗幔下,看到俞喬對他勾了勾嘴角。
現在就高興,未免太早了點。
夏侯衍這婚結得隆重又敷衍,按照禮俗,成婚該有的流程他省去了一多半,從上門求娶到把人領進門,僅用去三天,倉促得不像是娶親,像是去直接搶的。
城主大婚,宴請全城,所有的熱鬨都在前院,後院顯得孤寂又清冷,隻有姬貳陪在她身邊。
俞喬撩起眼前的珠簾,在新房裡轉一圈,找來一隻花瓶,將花妖插進去,用劍氣封住瓶口,不準它動彈,用一副登徒子的口氣說道:“小可愛,今日是爺大喜的日子,開束花來給爺瞧瞧。”
花妖憋屈地抖抖葉子,在她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擠出一叢盛放的花朵,白雪倚瓶口,甚是好看,俞喬滿意點頭,“沒我允許,可不許謝了。”
花妖:欺負一株柔弱的小花,你不是人!
桌上擺了些許點心吃食,俞喬挑來幾樣吃了,又把姬貳小可愛喂飽,夜已深,窗外月色如流水,一絲風也無。
除了桌上時不時顫動的花枝,院中一派風平浪靜。
直到將近子夜,院外才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停在門口,清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們都下去吧,院中不用留人伺候。”
他說完,又想起什麼,補充道:“燒好熱水備用。”
抱劍坐在床上的俞喬:“???”
等等,大魔頭,你叫人燒熱水備著是幾個意思?是我不對勁,還是你不對勁?
房門咿呀一聲,俞喬站起身,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畫影劍從手中脫落,在靜謐的夜裡發出哐當一聲鈍響。
俞喬軟倒在塌邊,經脈裡的劍靈之氣也像是陷入泥沼一般,絲毫都運轉不得。
嘴裡尚殘留著糕點的甜味,俞喬驚了,她做好了要麵對無數妖怪上門找茬的準備,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栽在**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上麵。
俞喬眼前逐漸模糊,隻看見一個人影大步繞過屏風,朝她走來。
來人白衣若雪,眉目如畫,是一副高嶺之花般的清俊長相,依稀有幾分眼熟。
不是披著夏侯衍馬甲的姬長離。
俞喬瞪大眼睛,便聽對方道:“小鯉魚,我們又見麵了。”
朋友,你誰?
他俯下身,將虛軟無力的俞喬抱起,放到床榻上,清冷的臉上露出幾分怨色,幽幽道,“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殺你,我要替他睡了你。”
俞喬盯著他的臉,忽然之間醍醐灌頂。
尼瑪的,雪姬?!
“你、你是男人?”俞喬震驚,那日在宴席上,雪姬酥.胸半露,膚白貌美,明明是個美嬌娘。
雪姬笑了一聲,他臉部的線條肉眼可見地柔和下去,眉如遠山,眼含秋水,盈盈一笑,化為了女子的模樣,嬌媚地說道:“我是北極雪原而生精怪,天生便無性彆之分,可男可女,可雙性一體。”
隻是一句話的功夫,美嬌娘又變回清冷的白衣郎君。
俞喬眨眨眼睛,簡直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雪姬勾住她的腰帶,“你滿意嗎?”
俞喬:“……”
快放開我,我不要上去海棠市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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