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順序分彆是: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 豫州、梁州、雍州九州。”

“其中我們剛剛離開的京城,天子腳下,便是屬於冀州的範圍之內。”自然,他們如今也還是在冀州的。

蹲在樹下的趙括摸了摸下巴,“如此說來,妹妹這裡的這個京城,就好比秦國的鹹陽,趙國的晉陽,是一國的王畿重地啊。”隨後他又看了眼少女身側站著的高大將軍,“那我們可就得跑的遠一點了。”

畢竟再怎麼說,在起事初期的時候,也不該就在人家國君的眼皮子底下開始肇事。

天子腳下,皇城根上,相對其他的地理位置而言,這裡必然會是戒備森嚴,兵力強盛。若是直接囂張到在王畿門前就開始搞事,落到人家朝廷的眼中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跟人說著,“你趕緊派兵過來剿我吧”呢嗎?

——這種事是得多少年腦癱才能乾得出來啊?

白起沉吟了片刻,隨後對嬴月問道:“國力如何?”

嬴月答道:“我讀書時聽先生說,本朝為上國,番邦小國土年年進貢,獻上奇珍異寶,每隔四年,儘來中原朝拜,以此彰顯我國國威。”

青年又問:“國民生活又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漂亮的少女頓了一下,之後才遲疑猶豫著回著:“好像是,賦稅徭役苛重?”

嬴月抬手絞了絞自己的發絲,有些不是很確定的開口,“因為我是商戶之女嘛,一年之前我的父母還尚在的時候,我記得有一天晚上起夜路過爹娘的房間時,有聽到他們語氣有些愁苦的說官府的稅收又加重了。”

“不過爹娘向來也不讓我接觸這些東西,所以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隨後容貌精致的少女又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似乎在一些偏遠之地,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人也是比比皆是。”她以前曾經聽過家中的一些下人說過,若非是被主家收留,恐怕自己如今已經是餓死在街頭了。

“哎~”趙括拉了一個長長的調子,從樹下站起身,拔了一根地下的無名小草在手中轉著,看起來有點不著調的說著:“如此說來的話,妹妹你們的這個周朝倒也是沒有聽上去番邦來朝的強盛那麼美好嘛。”

白起則是沉了沉眸子,一派冷靜的說著:“恐怕是早已積弊頗深,縱使外頭仍然是富麗堂皇、玉樹瓊花的繁華依舊,可裡子早已經腐朽成一灘爛泥了吧。”

不過如此說來才是正常的。

畢竟係統身為主公養成係統,雖然目標是將自己的宿主培養成一代霸主,爭霸天下,最終問鼎至尊。但也不是那一種,為了完成自己的目標,就隨便把人家海晏河清的大好秀麗江山給攪和成天下大亂的局麵的存在。

係統雖非人,但背後製造出係統的,雖然是未來很是久遠之人,可到底還是人類。不至於做出如此慘烈之事,先將天下攪弄的民不聊生,而後再製造出一位“救世主”來。

能夠為係統所選定的時空王朝本身,多多少少的都是存在著或是這樣、又或是那樣的問題的。

上位者與貴族酒池肉林,醉生夢死。而百姓則是生活疾苦,在長久以來的壓迫中變得麻木不仁。

從嬴月的話中,暫且可以初步朝著這個方向推斷她的世界至少是存在著這個問題。至於其他的,那就得等到之後再做了解才能斷言了。

隨後趙括發出一聲嗤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眸中一閃而過一抹嘲諷,手中的無名小草要被它轉出花兒來,對嬴月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倒是忽然之間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妹妹這裡的國家的國號也是周啊。”

聽到少年的這句話,嬴月抬了抬頭,望向少年的方向,輕輕念出趙括話中的那個若是細思起來其實很有意思的關鍵字,“也?”

美貌的小姑娘偏了偏腦袋,目光之中透露著些許不解。

“啊。”趙括先是應了一聲,而後繼續道:“妹妹你不知道,我們生前的時候,天下共主的國號也是周,那位國主被我們稱之為周天子,不過早就名存實亡沒什麼威信了,就是個吉祥物。

真正站在主導地位有著話語權的是我們七個最強大的諸侯國。那些個其他隻能夠在夾縫中生存的鄰近小國好像還給我們起了個戰國七雄的並稱名號吧。反正我不太喜歡,雄主隻要有一位就夠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重點啦,重點是——”

被係統的判詞斷定為話嘮的少年及時止住了自己的絮叨,把話頭扯回到正經事上麵,“我們對於反周這件事情很熟悉啊。尤其是他。”

說著,趙括抬手指了指白起,不僅如此,還朝著青年一陣的擠眉弄眼。

白起:“……”

很好,看起來他對於“被‘自己’殺掉”這件事情,心中是沒有什麼陰影的。

雖然被係統傳輸了大秦武安君一生的作戰經驗且將其與自身融會貫通,但本質還是二十歲的白起覺得,慘敗並慘死於“他”之手的趙括其人,彆的暫且不論,但這份心態倒是真的很不錯。

……不久前還想殺他,然而現在已經能毫無心理障礙的和他正常相處的此等心態,是真的非常人所能有。

趙括原本看向白起時就是沒指望對方能搭理他,所以在很開心的皮了這麼一下之後,便就自顧自的去思考去了。

隨後隔了片刻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的少年歎了一口氣,頗有兩分惆悵意味的感歎道:“唉,怎麼就找不到什麼當地治安不太好,而周遭又有山賊出沒的這種好地方呢?”

畢竟對於他們眼下的情況而言,若是能找到這樣的一個地方作為他們的初級發展基地,那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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