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與他身為隊友的話……好像是真的可以直接躺平,仿佛再也不需要努力了。
默默的在心中唾棄了一遍自己這不爭氣的想法,而後趙括將那把劍佩上,準備去當一個安靜的車夫。
隨著趙括開始鞭笞馬兒,驅趕馬車,車內的嬴月望著和自己隔了一段距離坐著的白起,問道:“我們不用繼續繞路了嗎?”
白起答道:“沒有必要了。”
原本他們最開始之所以繞路的原因不是彆的,而是因為不認識去雍州的路。
而現在既然有了目的地的方向,那便直接去就是了。何況剛才在那座小城的車馬行時,趙括這個“可疑人”已經留下了他們要去往青州的“消息”。
“這樣啊……”嬴月點點頭,理解了的應了一聲。
而後她又聽到白起道:“今日我們必然是要連夜趕路,沒有地方可以休息了。嬴姑娘若是之後感到困倦的話,就先停在馬車上將就淺眠一下。”
“嗯。”好看的少女點著腦袋,對青年表示道:“我沒有那麼嬌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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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在三更天接近四更的時候。
白起和趙括已然是又一次的輪換了趕車的換班,趙括回到馬車之中休息,由白起繼續趕車。
而嬴月早就在先前二更天的時候便是睡眼惺忪,睜不開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沉沉睡去。
但此時的京城之中卻已是亂做了一團。
無他,隻因為打更人在路過睿王府的時候,嗅到了陣陣的有些濃厚的血腥氣。
在壯著膽子去敲了王府的大門之後,裡麵毫無動靜,就連守門的仆役在這個點被敲門時會出現的罵罵咧咧的聲音都沒有,不禁讓打更人認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於是身為一介平民,不敢私下做出什麼舉措的打更人趕忙跑去了官府,報了官。
之後迎來的便是京城中的一片大混亂。
睿王辦喜事的時候,許多和他臭味相投的王孫貴族與朝廷中權臣的公子都受邀而來。
而這也就代表了在睿王府中“血流成河”的權貴委實太多。是以霎時間京兆尹大理寺等等一係列相關官職的官員全部被深夜喊醒拉出來連夜查案。
於是一時之間,被拉起來查案的官員的怒罵,失去了兒子的權貴大臣們家中的哀嚎痛苦,與對於做出此等殘暴不仁之事之人的無儘憤怒,彌漫滿了京城。
此後一連數天,此事都是京城人士的大家彼此間心照不宣,卻又無人敢提的熱點。
睿王府滿門被屠一案,朝廷鷹犬們最終甚至都沒有查探到當初白起讓趙括留下信息“青州”的那座小城裡。
在出了京城之後不遠的位置便徹底斷掉了他們的線索,而這件事情也徹底成了一樁無名懸案。
而還有一件事情或許該提一下的是,當初在發現了睿王府滿門無一活口之後。第而天早朝之時,皇帝要求所有家中有人死在王府的人向他上報名單,以供京兆尹和大理寺卿他們進行屍首核對。
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嬴月的生身父親那位李姓的侯爺自然也是將這個認回來的便宜女兒的名字報了上去。
但最終卻被京兆尹所告知屍首之中沒有“李月”這個人。
又由於李侯爺呈上來的嬴月的那實在美的驚人的畫像,大理寺卿猜測,或許嬴月是因為容色過盛的美貌,所以被凶手賊人擄走染指。
所以一時之間,嬴月的生父及其整個侯府,在京城之中極為難以做人,很是遭受諸位大臣同僚的針對。
——憑什麼我們的孩子都死了,但是你的女兒卻隻是不知所蹤,還有可能活著?
最後,在李侯爺的聲淚俱下,言辭懇切的表示自己沒有這樣子不知羞恥的女兒,大義凜然的將“已經受賊人玷汙”的嬴月給逐出族譜,這才落到他身上的異樣的眼光才略微減少了一些。
不過自然,遠在京城之中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嬴月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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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曆時了半個多月之後,嬴月已然是和白起與趙括一起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雍州。
在到達雍州境內之後,越往西去,白起和趙括兩個人就能夠感受得到當地人民的氣質和東邊的人不一樣。
而就在馬車之中的嬴月偷偷的掀起馬車的車簾看著外麵的雍州景象的時候。忽然之間,變故突生——
一把刀身帶著血跡的殺豬大砍刀被插入到前方的地縫之中,驚得車板上的趙括身前的馬兒驚唳一聲。
而在那刀聲之後,陡然間從一旁跑出來一群身材壯實的勇猛大漢。
其中領頭的那個,也就是插刀的那位大漢,操著一口雄厚的口音大聲的對著車板上的趙括和看不見的馬車內的嬴月白起兩人說出了一句小姑娘隻在話本子中見過的一句話:
“打劫!”
“若想從此路過,就留下買路財!”
而後緊接著又聽這大漢聲音洪亮補充了一句,“不要女人,不要小白臉,我們隻要錢!”
說這話的時候,大漢還嫌棄的看了眼身形看著有些纖瘦的趙括少年。把後者給看的一頭霧水。
趙括:……?
當我產生疑惑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