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美貌少女。

心中隻覺得, 先前嬴月還曾好奇說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但他現在倒是想知道她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才能夠提出這種連他都覺得甚是損的主意。

殺人還不過頭點地, 小丫頭她這是要誅心啊。

太缺德了。

……但是他喜歡。

對待胡人的缺德, 那能叫缺德嗎?這分明是他們泱泱華夏的美德。

而且再轉念一想,若是讓胡人的戰俘去修葺專門要防禦他們的工事,此事落於百姓眼中, 對於提升嬴月名望, 使百姓對她歸心也是一件有利之事。

何況,抓胡人來做勞工,就算是把對方往死裡給勞役, 乃至累死,也不必擔心小丫頭被人掛上苛刻, 殘暴的名聲, 甚至不如說是人累死了最好。

誰要是敢拿這種事對嬴月口誅筆伐,立刻就會變成眾矢之的,群起而攻之。

——什麼?你竟然心疼外族胡人?你個中原叛徒!

隻除了有一點……

下一秒, 便聽嬴月的問聲再度落下,“但是, 如果這個樣子的話, 是不是就會讓白起他們變得很麻煩?”

原本隻是要殺死,對於白起來說也就是一刀切的事情, 可若是抓活的……難度等級和麻煩等級一下子就陡然增大不少。

聽到小姑娘這句話, 賈詡輕笑一聲, “這個問題,主公何不等到晚上幾位將軍回來之際,親自問問他們的想法呢?”

“好。”嬴月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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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 嬴月和賈詡兩人繼續朝著蔡琰的住所走去,路上不知道小姑娘又想起來什麼,倏地對賈詡問了一句,“對了,文和先前說的送我的禮物,指的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嗎?”

那日賈詡對她說,待到她睡醒之後有禮物送給她,而在她醒來之後,賈詡為她獻上了一個可以讓她更好接手北地郡的計策。而之後亦是一環扣著一環。

所以嬴月也便覺得賈詡說的要送給自己的禮物,也就是這件事了。

聽到小姑娘問及其這個問題,賈詡則是一笑,沒肯定但也沒否認的回答了一句帶著點神秘意味的,“也可以這麼說吧。”

心下不禁覺得小丫頭也是心夠大,真的就敢全然的聽一個被係統評價為N,此前又一再表示過自己沒什麼本事的人的話。

雖然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

不過說起來的話,他這一屆的幾個同僚也都是同樣心大的,或者也可以說是——他們對“隊友”沒有懷疑過,而且對於自己可以暴力硬推北地郡這件事,屬實足夠有信心,才敢放任他這張“N卡”神神叨叨。

……哦不,沒懷疑他的人中不包括白起。早在此前他還未決定留下來的時候,對方就已經發現些許端倪了。

聽著賈詡的這個回答,嬴月不禁鼓了鼓腮幫子,有些抱怨但是不又乏親近的說著:“文和說話總是這樣。”

聽著小姑娘這有些耳熟的——完全就是和說他說話說半截兒藏半截兒的趙括一模一樣的同款式抱怨,青衫的文士再度的默默在心中給此刻不在場的少年記了一筆。

隻等著之後讓他逮到什麼機會,就給趙括派上點什麼艱難困苦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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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嬴月和賈詡兩人逐漸接近蔡琰的院落的時候,少女耳邊忽然聽到一陣清鳴悅耳的樂聲,聲聲入耳,扣人心弦。

耳畔的聲音是隨著逐漸靠近蔡琰而越發的清晰的,加之先前賈詡又曾經說過,蔡琰擅長音律,所以嬴月自然也知道彈琴之人正是蔡琰。

於是小姑娘有些忍不住的感歎了一句,“好優美的琴聲……”

嬴月隻覺得,這琴聲隻單單是聽到,就讓人覺得靈台清明,心靈清淨。

而後又由於這琴音實在是動人,所以在到達蔡琰院落的房間門前後,嬴月直接就是頓住了腳步,不忍心走過去打擾彈琴中的優雅女子。

直至一曲終了,她還有些沉浸在蔡琰琴音的世界之中回不過來神。

隻不過一曲彈罷的蔡琰倒是注意到了門口的兩人,於是不由得起身,向門口方向走來,徐徐的喚了一聲: “阿月,文和先生。”

賈詡朝她微微頷首,而後以輕描淡寫的幾句,對蔡琰大致粗略的提了幾句剛剛在府衙之中所發生的事情。

之後又道:“明日,沈姑娘應當就會帶著可以譽書的人到姑娘這裡報道了。”

蔡琰是心思通透的明/慧之人,聽到賈詡這樣說,也便是明白了他話中潛藏著的,讓自己多加關注一下之後來到的這些女子之中有沒有合適的能夠為嬴月所用之人的含義。

是以她微微抿唇笑了一下,道:“我知曉了。”

見狀,賈詡輕輕點頭。

他知道蔡琰這一笑算是承了自己“照顧”她的情,即便,這其中更重要的一環,其實是要“選拔人才”才對。

而在關照囑咐完蔡琰這一事之後,賈詡則是朝著嬴月做了一揖,打過拜彆的招呼,便準備離去。

——他接下來可是還要有著一件蠱惑人心的重要之事要做。

雖說對他來說,坑蒙拐騙忽悠人之言是信手拈來的基礎技能,完全不需要打草稿,但是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還是暫且提前的準備一下吧。

而且去做這事,身邊也定然不能夠忘記帶一些人手,以免在他講到激動之處時,被那些情緒上頭的百姓給衝了。

他這副典型的手不能抗的文人身板,可經不起一群烏壓壓的人朝著自己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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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離開之後,蔡琰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柔和下來了許多,目光一派柔和地看著剛剛自己和賈詡說話之間,才從她的琴音中回過神來的小姑娘,問道:“阿月喜歡琴?要不要來試試?”

聽到這個問題,嬴月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了搖腦袋。

美貌的少女小聲回著她的話:“我小時候其實有學過,不過才剛上兩天課,就被先生說了駑鈍,不是彈琴的這塊料。”

聽她這麼說,蔡琰隻是輕輕一笑,道:“不過才兩天的時日,琴弦的辨認和基礎音律都未學完呢,能夠看出什麼?”

這話的弦外之意就是,隻要是嬴月想學,她就願意教了。

而小姑娘也是直接就順著她的這話彎了彎眼眸,道了一句:“那,之後就要煩請琰姐姐一並教我音律之道了!”

旋即又趕緊補充上一句,“我隻要學會一兩曲就夠了。”

看著生怕自己對她抱有什麼高期望,以至於之後落得失望而趕緊打補丁的小姑娘,蔡琰不由得有些失笑。

而後嬴月在心中默默喚了一聲係統,將自己的卡冊調出。

繼而從背麵翻開,取出那張棉花種子的卡牌,將它具現化,而變現的可畝產四百公斤的十斤棉花種子則是被分為十個小包,看得出來每包是一斤的量。

做完這個舉措,小姑娘抬頭對蔡琰道了一句,“姐姐我先去將這些種子帶給李虎,讓他安排著把它們種下去,稍後我再回來這邊找琰姐姐。”

聽此,看著拿東西拿的極為費力的美麗少女,氣度優雅的女子不禁搖了搖頭,道:“我同阿月一起去吧。”

不然小姑娘這晃晃悠悠,極其不穩的模樣,她心中委實是不難不擔心她可能會走路忽然之間就摔倒。

聽蔡琰這麼說,嬴月不禁粲然一笑,朝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語氣特彆乖的應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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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棉花種子的事情安排了下去之後,嬴月便就和蔡琰回到了她的院落,繼續隨她讀書。

而在約莫到了申時將要結束時分的時候,出去蠱惑人心,哦不,是勸慰百姓進行春耕的賈詡已然是帶著還未正式去尚武堂報道,被他帶著去給自己撐場麵,增強氣勢,讓百姓不敢輕舉妄動的二十名壯漢浩浩湯湯的回來和小姑娘報備了一句事情的進度。

不過這種事就算他不說,端看他們回來的那種架勢,其實就已經儼然是事情完成的很順利的模樣了。

據說,在賈詡的鼓勵之言之下,他的那番“演講”才發表到一半的時候,被說的心情動蕩的百姓們就激動不已的表示這就去耕種。

而在他回來的時候,一些家中有著耕牛的百姓已經是準備去牽著牛下地了。

聽得此刻尚且還不知道某表麵乍一看N卡的賈某人,實際上本質是個金光爍爍的SSR的小姑娘忍不住的想著,賈詡的原生世界競爭力到底是有多麼殘酷,像他這樣的人竟然隻能夠落得幾句“平平無奇”、“沒甚本事”的評語。

而且,這樣一看的話,好像也同樣是顯得身為SSR的白起霍去病他們變得更厲害了呢。

雖然說武將和文士應該是不能夠放在一起相比的兩種體係才對

即便……他們之間應當都是有一個“很厲害”的共性來著。

而就在賈詡和自家的少女主公彙報完了百姓耕種這件事情解決掉,準備離開,不再乾擾上課學習中的蔡琰和嬴月的時候,忽然之間耳畔出現了由熟悉的電子音發出的那句萬惡之源——

【恭喜戶宿主獲得一發抽卡機會,請問是否要現在進行抽卡?】

鑒於有著上次抽出蔡琰時險些就差點暴露了的“前車之鑒”在,所以這一次在聽到這熟悉的問句之後,小姑娘整個人赫然就是一僵。

其實若是四下無人的情況,嬴月倒也不至如此反應。隻不過如今實在是……她的周遭還站著一群對此毫不知情的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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