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2 / 2)

等到對於木牛流馬的檢測也全然結束之後,一日時間也差不多迎來了暮色,到了下班的時間,嬴月自然也就不必再去官府,而是打理一下就可以直接回郡守府。

從賈思勰這邊離開後,半路上嬴月和與單獨住所以自己不同路的夫妻倆告了彆,最後自己孤身朝著郡守府走去。

而在回到郡守府,到了門口的時候,嬴月赫然發現蔡琰正站在大門之前,看上去好像是正在等她。

於是見此,嬴月不禁頓時提了提速度,從見到蔡琰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一路小跑過來,遠遠的就喊了聲,“琰姐姐!”

之後才仰著頭對一身優雅之氣的蔡琰詢問道:“琰姐姐怎麼在這裡等我呀?”

蔡琰若是想找她的話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在郡守府的大門口等她呀,無論是讓人在看到她回來後跟她說一聲,或者是直接去她房間裡都可以的啊。

聽到小姑娘這麼說,蔡琰先是輕輕溫柔一笑,而後才回答嬴月這個問題:“因為府中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所以便想著來這裡在阿月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可以同你說清楚這件事。”

“嗯?”聽到她這麼說,嬴月不禁有些疑惑的問了句,“誰呀?”

蔡琰道:“梁州牧。”

聽到這三個字,美貌的少女不僅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誰?”

嬴月感覺自己好像聽力出了大問題,又反問了一句,“梁州牧?不是雍州?”

蔡琰頷首應道:“的確不是。”

隨後在進府的路上,蔡琰給小姑娘講述起了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大概是要從她從學堂回來的時候說起,在她迫近郡守府的時候,忽然之間出現普通百姓打扮,但一身氣質卻絕非普通百姓所能擁有的兩人,朝她走近,年長一些的那位去對她問道:“恕某冒味,但……敢問姑娘可否就是這北地郡如今的郡守?”

一個猝不及防完全不曾想過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突然問題,倒是把蔡琰給問的一蒙。

之後緊接著的便是對方的自報家門,“在下梁川。”

她根本就不認識對方,所以更不可能聽說過對方的名字,所以也隻能夠目光冷淡而又疑惑地看著對方。然後這一個眼神倒是觸怒了那位年齡小些的男子,仿佛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對她道,“你竟然不認識我們大人?”

之後在那年齡大些的男人將憤憤不平的男子給攔住後,對她出示了自己的印鑒,蔡琰這才知道,她是雍州的臨近州——同時也是周朝另外一個邊境之地的梁州的州牧。

此次專程前來尋找北地郡的郡守,是有要事相商,而絕非惡意。

蔡琰先是向對方解釋了一句她非郡守,而後又在權衡利弊的思量之下暫且邀請了這兩位梁州“來客”進入了郡守府,但是在將她們安置在了白起的院落附近,又遣派了之前荀灌因為太過無聊,所以教了她們一些製敵招式、也算是被訓練了一段時間的婢女過去,算是謹防她們想弄出點什麼事情來。

聽到蔡琰說她被認作是北地郡郡守的時候,美貌的少女頓時就彎著眼睛笑了起來,道:“因為琰姐姐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嘛,像我,走出去隻會讓人覺得是郡守的妹妹啦。”

聽小姑娘這麼說,蔡琰則是伸手戳戳她的腦門,“你呀。”

而後嬴月捂著額頭,軟乎乎的說著,“那我又沒有說錯嘛。不過梁州牧她是來乾嘛的啊?”

聽到這個問題,蔡琰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他沒有說。隻說了想親自和阿月談這個問題。”

聽她這麼說,嬴月想了一下,問道:“文若他們都回來了嗎?要是去進行談話什麼的,我一個人可害怕被他們挖坑給我跳。”畢竟她腦子轉的又不夠快,慢半拍是常態,碰到腦子好使的人指不定被賣的第一時間都是在幫人家數錢呢。

聽到這一句,蔡琰倏地一下子被小姑娘逗笑,道:“回來了,也都知道此事了。”現在就是在等嬴月了。

——這位無端送上門來的梁州牧,說不好可能就是嬴月的一個機會。

聽此,嬴月道:“那就去會一會這位梁州牧好了,我也很好奇他為什麼是來找我,而不是找雍州牧呢。”

嬴月同樣也是意識到了,這位梁州牧,可能就是一個……

——離她取得雍州全境進一大步的機會。

隻不過嬴月雖然是想要把所有人都帶著一並去見那位突如其來的梁州牧,給自己壯聲勢,但是第一次去見他的時候,其實身邊也隻有從始至終在她身邊的蔡琰一個人而已。

但這倒也不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隻是單純的想起來……他堂堂一個州牧,能夠放下身段親自來見她這位另一個州的郡守“商談要事”,那麼這件“要事”肯定是非同一般,沒那麼好直接確定下來的。所以無論是對方說什麼,她都是今天先聽完了,然後自己表示要認真進行思考一番才能夠給出答複就可以了。

但話雖是這麼,可是在見到這位梁州牧之前,嬴月也是真的沒有想到,他來找自己的目的竟然是……

“——借兵?”郭嘉手中搖著羽扇,緩緩的將自家主公剛剛所說的話重複一遍,感覺自己可能是年紀輕輕開始幻聽。

他好歹也是一州州牧,是怎麼對嬴月這個名義上隻有一個根本就沒多少人的窮困小郡的郡守說出這種話的。

——就算是依照嬴月手中實際上的五個郡的情況來說,那這事兒也很離譜啊。

如果說是九州之中最小的青州的州牧說這個好像還沒那麼讓人覺得……離奇,但他可是九州之中麵積第三的梁州的州牧。

“嗯。”聽到郭嘉的這個反問,嬴月點頭,應了聲,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其實更準確的來說,他不是想借兵,而是想借將。”

嬴月輕輕複述出先前那梁州牧對自己說的話,“近兩年來,南莽胡人前來進犯,妄圖奪我中原領地。某始終嚴防死守,堅定防線不曾讓蠻人得逞,為此,無數願意為保衛家國的男兒拋頭顱灑熱血,可蠻人野心勃勃,賊心不死,數次來乾擾,百姓不堪其擾。”

“而在敵方沒有固定定鎖的情況之下,梁州也實在是難以主動出兵。可我聽說郡守麾下此前有將軍深入草原將雍州境外的胡人勢力打得如鳥獸散,所以今日特意來此,請求郡守借將助攻,讓那匈奴蠻子也知曉疼痛,往後莫敢來犯!”

“我梁州——不缺少一腔熱血、甘願衝鋒的兵士,但是委實真的沒有可以主動出兵抗敵的將領啊……”

想著那名為梁川的梁州牧情真意切的同自己說著“強將手下無弱兵”,嬴月鴉羽般密集的睫毛輕顫。

她之前在和那梁州牧說話的時候,是能夠感受到,這個人是真的心疼子民,憐惜將士的。所以——

“這個忙,我想幫。”嬴月道。

隨後美貌的少女看向如今已經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霍小少年,對他問道:“去病,你願意去嗎?”

除開沒有足夠悍勇的將領可以主動出兵之外,梁州牧同時也說了,他們也是根本都不知道該往哪打,所以這話聽在他們這邊,翻譯過來其實也就是在點名想借在境外草原之中方向感好的可怕的霍去病了。

而被問及這個問題的當事人,則是在回想了一下嬴月剛剛的話之後,反問了一個似乎與此毫不相乾的問題,“月妹你剛才說……冒犯梁州的那支胡人,名叫匈奴?”

隨後在嬴月單眨了下眼作為回答之後,經過一年半左右的時間,臉上還帶著些的嬰兒肥早已褪去的少年眉宇間重新出現已經鮮少在大家麵前展現的傲氣,揚起一抹有些張揚的笑容,道:“既然我的主公都同意了,那我自然是……”

“——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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