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又說回來,誰又規定了,這每日都要發生著許多不平之事,最會磋磨人的世道,有些東西就真的不能夠兩全呢?
起碼,這一刻的他是相信,
——便是為王為帝,嬴月也依然可以守得住自己的初心,不為腐蝕。
至於說呂布到時候可能就變成了自己現在心心念念惦記著挖牆腳的“老婆”的“女婿”這個好像有些莫名的“差了輩兒”的問題該怎麼辦?這種事誰關心啊,戰馬這種東西和身為謀士的他們,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關係。
而且呂布他要的不就是赤兔嗎?有著赤兔血脈的小赤兔,自然也是“赤兔馬”,再繼續挑三揀四的信不信他拉著同為謀士的同事們開始一起思忖讓呂布自鯊的計策了?
再者說,其實呂布他也未必是要給現在的兩隻赤兔去當“上門女婿”嘛,指不定就在趙括和霍去病的赤兔到了適育的年齡前嬴月就又在卡池中抽出新的赤兔卡了呢。
在抽卡上,他們家主公的運氣都一直都是非常可以的。
而抽不到新的赤兔……那隻能說明是呂布非,而非是嬴月的鍋。畢竟對於嬴月來說,赤兔又不是什麼必須要擁有的剛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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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眨眼就來到八月中旬,在之前嬴月有打算等到赤兔滿了可以配種生小馬的年齡之後就把現有的兩隻赤兔都拉去配種,給呂布生一隻資質優秀的小赤兔出來的不久之後,北地郡這邊還真的有一起被提到日程上來的配種的事情。
那就是那十隻同樣也是先前新年期間被具現出來的,一胎四十寶的太湖豬。
原本太湖豬在剛剛被具現出來的時候,因為體型還小是養在郡守府中的,也是因此呂布和趙括兩隻笨蛋還被賈詡給暗搓搓的坑去養豬——雖然說他們兩個因為心比較大,所以不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坑,反而還養豬養的挺開心的吧。畢竟雖然名義上說是他們兩個養豬,但是實際上絕大多數的臟活累活還是有下人乾。
等到後來太湖豬體型大一些之後,郡守府中就不再適宜繼續養著十隻豬了,應該另尋一處專門養豬的地方安置它們才好。
而就在嬴月當時思索著該要如何安置這十隻意義非凡的豬,甚至已經在想要不然她再去雇傭一戶養豬的熟手照顧的時候,住在農房那邊,聽說這件事的賈思勰回來主動請命,對嬴月表示他可以照顧太湖豬,其實他對於養豬也挺在行的。
然後在小姑娘和大家的“你怎麼什麼都會”的注視之下,賈思勰讓人在自己的住所那邊搭建了一個豬欄,再之後乾脆利落的提豬走人,整個一個“乾最多的活,說最少的話”的人狠話不多作風,全程深藏功與名。
在聽過了賈思勰派人傳來的開始給十隻太湖豬配種的消息之後,嬴月還特意尋了一天下班後的空閒時間去賈思勰那邊看懷孕的十隻豬。
隻不過她去的時間比較早,當時還並不能夠完全確定太湖豬是否已經受孕成功,所以算下來的話倒算是白跑了一趟。
而在等待檢驗著一胎可以產下四十隻小豬的太湖豬是否真的懷孕了的過程之中,時間也緩緩步入九月,又一次到了一年的秋收時分。
整個北地區也都再一次的步入了繁忙之中,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例外。
大人們自然不必說,他們要收割辛勞了一年的農務。而孩子們則是暑假結束,要開始新一學期的課程。
不過這個學開的當真是雞飛狗跳的,因為可能是孩子愛玩的天性,再加之自製力不是那麼的好,無人監督的時候難免放縱,所以有一部分的孩子暑假課業完成的並不好。
尤其是某個被嬴月所眼熟記得的在她的支線任務麵板上登記有名的小胖子,更是聽說好像僅僅用三天的時間就把一個假期的課業給補完——其完成質量可以想象是有多麼的……反正孔丘是被孩子的這一操作給氣的夠嗆,都拍桌子了。
現在小胖子已經被孔丘給拎出來抓了典型,每天上課不同於同學們的坐著,而是要站著聽講,平日裡課業量也要在比其他人重,不過這一點就是那些個假期課業完成的都不好的孩子們人人有份的事情了,按照孔丘的話來說就是把假期他們落下的東西給找補回來。
學堂之中彌漫著一大片的孩子們的哀嚎之聲,不過這件事對於“把小孩們的痛苦當成快樂”的大人們來說這倒也算是個快樂源泉事件,尤其是出身書香世家但是卻不喜歡讀書的荀灌,看著有一大群人身上發生著自己曾經的“痛苦”而她得以擺脫,簡直是笑得不要太開心。
不過正所謂樂極生悲,看著小女孩見孩子們痛苦“補作業”開心成這樣,荀彧和荀攸這兩個和她隔著許多輩分的“同族長輩”隱隱的萌生出了把小女孩也送去讀書、再“進修”一下的想法,嚇得荀灌連夜跑路。
當場拋棄被她訓練的府中下人們和被她帶著強身健體的一些官家小姐,趕著現在秋收的時節去投奔了好像在民生生活之事上萬能的賈思勰賈農聖,表示她也想為秋收之事儘上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並且還額外帶上了一個小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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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麥田之間。
身上差不多打扮的農民們埋頭於田間進行著收割的動作,而在這其中,一名灰色布衣打扮,揮刀動作極為緩慢遲鈍的年輕人顯然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半晌,年輕人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什麼,一把扔掉手中割麥子的鐮刀,抬手舉著自己割了半天也隻割下來一小把的麥子,轉頭望向一旁坐在道邊的木牛流馬之上晃著腿的女孩,睜大一雙眼睛,語氣之中充滿錯愕的問道:“不對啊,為什麼我也要來幫你們乾活兒?我難道不是你們的客人嗎?”
一想到這裡,他頓時就想把將手中的這把麥子也像是剛剛扔鐮刀一樣利落的一把扔掉,但是想著他割的那麼費力又有些不忍心“毀掉”自己的勞動成果,於是就瞪著手中的東西一時間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聽到年輕人的這句話,坐在木牛流馬上晃著腿的荀灌停下自己小鬆鼠般啃著烤玉米的動作,抬著圓溜溜的一雙大眼睛望過去,問道:“你在我們北地郡白吃白喝這麼久,現在就讓你幫大家割個麥子,你怎麼還覺得自己委屈啊?”
聽荀灌這麼說,年輕人頓時就炸了,大聲道:“什麼叫我在你們北地郡白吃白喝?我家州牧大人不也是養著你們那麼多人嗎?我最起碼隻有一張嘴吃飯吧!”
這年輕人不是彆人,而正是當初梁州牧來北地郡時帶上的那位隨身“護衛”,同時也是被他看好的梁州的新生代武將。
因為梁州牧借走了霍去病,所以特意將自己麾下最有資質與前途的小年輕留在北地郡這邊當“人質”,名曰進行學習,實則隨時進行撕票。
聽到年輕人這麼說,荀灌頓時就奇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擊必殺的反問道:“難道我們的人去梁州是去吃白食的嗎?”
霍去病和他帶著走的那一隊精兵去梁州那是實打實的在幫他們打仗,抵禦外敵,和眼前的這個在北地郡真白吃白喝,什麼都不做的吃白食選手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而且再說句嘲諷一點的話,霍去病之所以會去梁州,還不是因為她們這些梁州的武將太廢物,這才導致尋求外援的局麵嗎?
聽到荀灌的這句,剛剛還拿著麥子很是囂張在理的年輕人頓時就偃息旗鼓,不見了氣焰。
眼見著自己以理服人,荀灌小姑娘對此滿意的點點頭,並且由此心中還有些覺得自己的水平也還沒差到回爐重造——她這和人“講道理”講的還是很通的啊!
隨後她從木牛流馬上跳下來,指揮著來自梁州的年輕武將把其他人割好的麥子搬到車上——畢竟比起割麥子這種“技術活”,他看起來好像還是更適合做純粹的體力活。
在大家搬動麥子上車的時候,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去一旁的麵包窯之中取了一穗新的烤玉米繼續小鬆鼠進食,順便又將裡麵烤的土豆地瓜拿出來分給田間勞作的農民們,讓大家吃些東西補充□□力。
在分發食物的時候,有一點小記仇的小姑娘特意的跳過了來自梁州的年輕人——問就是他乾活差,沒有飯吃!
之後在一車的麥子裝車完畢後,荀灌重新坐上牛流馬,驅動著滿滿一車的糧食送至北地郡的糧倉。
不得不說,眼看著糧倉的每一處都被糧食所填滿,找不到多餘的空置地方,這實在是一個讓人的心情感到非常滿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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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北地郡這邊忙碌著豐收的時候,另一邊,梁州。
其實梁州之地也是在進行著秋收,畢竟九月是絕大多數地區普遍的收獲季節,不管是平時在忙什麼,到了這個時間凡是都該給農務讓出路來,那可是關係到第二年大家吃什麼的大問題。
但所謂凡事皆有例外,梁州如今大部分郡縣的確是在進行著秋收沒有錯,不過霍去病和賈詡所處的地帶卻是沒有涉及到這一問題,而是在預備進行著戰事。
雖然說一眨眼霍去病和賈詡已經從北地郡出來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但實際上刨開路上的行程時間,他們到達梁州也不過就是一月多一點的日子,現在霍去病才剛剛和梁州這邊的軍隊磨合完畢。
而在霍小少年和軍隊磨合的日子裡,賈詡也是把他們此刻身處的邊境之城周遭的地理環境摸索的差不多了。
這天,在霍去病帶著由他所親自挑選出來的八百名將士犯險身入草原預備打那些個匈奴一個措手不及的隊伍離開以後,青衫的文士坐在桌前,看著攤平在桌上的工程圖,幽深的仿佛不見底的眸子眼珠微轉,隨後他抬手卷起桌麵上的圖紙,起身走出房間,去找梁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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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先生這是……?”看到前來找自己的賈詡的身影,梁川不禁有些意外。
從從北地郡出發,到霍去病說要帶病出擊,這中途的兩個月的時間,賈詡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透明,或者更加準確的來說,是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表現,看上去就真的好像是如同嬴月所說的那般,他就是一個來陪著自家主公的表弟這位“小少爺”的工具人,專程負責照顧霍去病的。
所以梁川完全就沒有在意這個與霍去病一起來梁州的寫作謀士,讀作保姆的賈詡。自然也就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人會來找自己。
——雖然他心中對於賈詡其人不甚在意,但反正明麵上是給足了他這個“嬴月的謀士”的麵子。就比如……賈詡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來找他。
聽到梁川的這一句問話,賈詡隻是露出一抹內斂的微笑,道:“詡有一份工事圖紙,有助於護州牧城池,抵禦外敵入侵。”
聽此,梁川不由得一愣,隨後緊接著麵上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而青衫的文士則是從袖口中取出一份圖紙,將其遞給梁州牧,不卑不亢道:“此為長城工程圖,請州牧過目。”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結束了,慢吞吞的從被窩爬出來開始恢複更新,冷的完全不想離開床QAQ可惡,為什麼十一假期過去的這麼快啊(一隻還欠大家一章加更的負債小鴿不可置信的睜大鴿眼jpg)感覺自己還沒開始玩假期就結束的肯定不會隻有我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