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2 / 2)

而如今被他從卡池中抽出來的三隻赤兔,其實也都或多或少地對關羽好感度很高——之前在見到關羽的時候霍去病和趙括的赤兔彆提有多溫順了,隻不過由於他們兩個養的時間比較長,赤兔已經認主這才沒跟著關羽跑,但呂布手中的這隻赤兔可就沒跟呂布太久,所以自然就乍一見到關羽這個“赤兔誘捕器”就直接撒蹄子舍呂布投奔關羽了。

至於說老婆都跟人跑了,呂布怎麼沒鬨這件事……其實也不是沒鬨,之前都和關羽打了好幾次了,隻不過嬴月先前一直在官府處理著張掖郡這邊的事情才沒聽說這件事。

聽完荀彧的話之後,嬴月忍不住的沉默了。

因為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她心中很清楚的明白,指責“受害者”這樣的事情很不好,但是她真的有些忍不住的想問呂布他究竟是做過什麼才會讓“赤兔”如此嫌棄他而親近另一位主人。簡直就是槽多無口。

於是不想再去傷害在赤兔一事上呂布那脆弱的不得了的玻璃心的嬴月選擇轉移話題,鼓勵幾句給大家鼓鼓氣,然後就此散會。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家都會很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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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取雍州一事正經事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從正式將此事拉上日程的春耕時間的三月初春,一直進行到將近秋收時分的八月,期間整個約莫半年的時間嬴月幾乎都是留在張掖郡這個擢取雍州餘下七郡的第一線“戰場”。

在這個期間裡麵,除開使用當初和拿到北地郡一樣的手段與訴諸武力拿下的一些地方之外,還有一少部分是如同當初的扶風安定和五原三郡一樣的結果,部分縣城的行政官員因貪生怕死,不想上方雍州牧和嬴月神仙打架,自己這樣的小鬼遭殃,不小心的血濺三尺做了炮灰,甚至可能屍骨都沒人收。

於是在嬴月兵臨的時候,直接顫顫巍巍的舉了白旗表示甘願拱手將城池奉上,把雍州牧給氣的夠嗆,大罵他們都是無能飯桶廢物,全部都是一群不合格的狗。

而正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伴隨著在梁州牧和嬴月雙麵夾擊,兩麵兵臨城下,雍州牧失去的城池越來越多,手下的可用之人也越來越少,本就小肚雞腸的他脾氣變得更加喜怒無常,時常暴怒,侮辱辱罵手下的一群無能之輩撒氣。

在這年頭,能夠當官的最低的基礎條件也得是個讀書人,而天底下的讀書人無論讀書讀的如何總是都自帶著一份傲氣的,便是那中素日裡做慣了捧哏,當慣了狗腿子的的人真的要是深究起來的話心底其實也定然不缺乏一份心氣兒——當然,這裡的心氣兒倒不一定指的是褒義詞,而是一中頤指氣使的傲慢,之所以要做你的狗腿子,還不是因為有利可圖,想要從你這裡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正如古語所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嬴月這邊的攻勢強勁,雍州牧剩餘的勢力越發的小,所謂“雍州牧”,是為掌控雍州全境的雍州之主,在雍州這一帶的地界,他就是土皇帝,權力滔天,隻手遮天。

但是如今在失去了那麼多城池郡縣之後,雍州牧已然不複是“雍州牧”,他再也沒有了昔日的那中在雍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力。

所以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之下,雍州牧每天這樣罵他們,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員們自然是不樂意了——以前你牛逼,你是雍州牧的時候當他們的大爺也就算了,可現在你丫都已經不再是土皇帝了,給不了他們想要的高貴的權利和足夠的利息,咋子還有臉打腫臉充胖子,仍然在這把他們罵的跟孫子一樣?

雍州牧身邊這些剩下的官員們開始有小脾氣了,而人一旦開始對頂頭上司產生不滿,那麼也就開始想要搞點什麼事兒讓傻逼上司下崗。

所以這些人在一合計之下,最後一拍大腿覺得不如他們也效仿一下前人的操作——乾脆向嬴月獻城吧!並且他們還能把雍州牧給獻上去,這在嬴月那邊應當算得上是大功一件吧?

立了這麼大的一個功以後嬴月肯定也得重用他們,就算不重用,她還是更加喜歡自己原來的那一套班底,那也得好吃好喝的善待他們啊。

懷著這中對未來的美好想法,這群最近被雍州牧罵的豬狗不如,曾經他身邊最忠誠的一批狗腿子很有行動力的就將老上司給綁螃蟹一樣的五花大綁捆了起來,然後暗搓搓的派了親信去給嬴月傳信,信中訴說了她們對嬴月的憧憬,語言之誠摯感人,若非是不知道的當真會以為寫出這信的是什麼好東西。

嬴月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都看笑了——好脾氣的小姑娘是被這些人的厚顏無恥給氣笑的,她終歸是人生閱曆短,其中活到現在的大半生的時光裡都隻是普通商戶家的嬌小姐,當真是一直都沒機會見識這等不要臉的人。

不過雖是沒見過這中奇葩,但嬴月倒是也能夠在這字裡行間中看得出來這夥人意欲何為,美貌的少女將手中的信件扣在桌上,抬眸間目光有些冷凝,向來溫柔的語氣之中,帶著一份嘲意,“算盤倒是打的挺好的。”

就如同當初劉備不好清理張掖郡一樣,她若是收了這群人的“投誠”,那麼以後也自然不好再去同他們清算什麼東西,也不能夠對他們有所不好,如若不然的話便是要被道德綁架——嬴月她竟然這樣對待當初為她獻上城池的我們,她簡直就是德行有虧啊!

屆時傷到的便是她在百姓那裡的名聲,與她而言很不好。

其實要說起道德綁架這回事兒,也不是天底下所有的主公都需要在意這中東西。隻不過她不是“除我之外,天下皆為芻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自我型主公,行的不是“霸道”,從最開始賈詡替她爭取北地郡民心所向的時候也就代表她不會走這樣的路子,而是走“王道”。所以——

嬴月看向旁邊正在認真工作的三個謀士,道:“我好像忽然間就懂了為什麼你們在博弈間都不願意輸的原因了。”

聽到這一句,始終都保有著一分餘神,已經注意自家主公這邊動靜小半天的郭嘉頓時抬頭,問了句:“什麼?”

嬴月指尖輕扣了扣桌麵的信紙,回道:“因為被笨蛋自作聰明的算計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誒。”

嬴月從來都不曾以聰明人標榜過自己,也一直都自覺自己的腦子不行,所以對於有人會對她玩心眼耍心機這中事情也是看得很開。

不過直到今天嬴月才發現,其實她對這件事也不是看得特彆開,最起碼的……有那中自以為很聰明但實際上蠢人一個,他挖的坑明明白白的就寫著“我是坑,你快來踩我”但是還要鼓吹的很高明的,嬴月覺得這中她還是有點受不住的。

……要比喻一下的話,大概就是那中,我明明隻是腦子轉的慢了一點的笨蛋,但是卻硬生生地被人當成了完全不存在腦子的傻子一樣的感覺。

聽到嬴月的這句回答,寫著東西的荀彧和戲誌才不由得手上的動作都對了一下,而郭嘉則是直接說出他們倆的內心感覺,但是站起身朝著自家主公這邊走過來,然後眨眨眼睛,道:“主公你這是在誇我們還是在罵我們呀?”

而聽郭嘉這麼說,嬴月則也是同樣的眨眨眼,“當然是在誇你們聰明呀。”

小姑娘說話間,郭嘉已經從配合著她抬手的自家主公手下突出了那封讓向來都好脾氣的嬴月顯露出如此顯然的不悅之色的信件,掃視兩眼之後,問道:“主公預備如何?”

嬴月回道:“就當做我今日什麼都沒收到。”

向來都軟糯的聲音之中染上幾分的漫不經心,帶著一中莫名的諷刺,“沒有他們獻城,雍州牧隻餘下的最後的西河郡,不日之後,不也還是會屬於我嗎?”

所以她又何必為了歸屬她已是塵埃落定之事的東西,汙了她在百姓心中的名聲呢?

誠然,從她走上這條路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在前方無論怎樣都少不了對她的罵名。就因為她是女子,是個妄圖牝雞司晨的女人。

隻不過讓她因為他們而挨罵,這些素日裡欺男霸女,橫行鄉裡,作威作福的狗官,還不配。

可能這就是無巧不成書吧,這些人剛好全部都是她所知道的搜刮民脂民膏很嚴重的那一批官員。

嬴月為他們接下來的命運蓋章定論,“這封信上署名的幾個人,西河郡歸我之日,便是處斬他們之時。”

而後美貌少女鴉羽般密集的睫毛輕顫,“連著起了這麼長時間的戰火,我也總得做點什麼事情挽回一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啊。這些個人渣敗類,就當做是我對百姓們表達友善的‘投名狀’好了。”

“……啊,不對。”隨後,又想起來什麼,嬴月補充道:“他們可不全都是西河郡的,得把他們送回他們原本執政的地方再做處刑才好。”

聽到嬴月這麼說,一旁的荀彧眼中劃過笑意。

賞罰分明,在有真正需要動手的時候絕不手軟。

在不知不覺之中,這個看著柔弱的小姑娘,已經逐漸的成長為一位合格的主公了。

不過比起就此將這份來自如今待在西河郡的這些雍州牧身邊曾經最為忠實的狗腿子們的投誠信當作不曾出現,總歸是有些浪費的。

思及此,荀彧從桌上的文件間抬起頭,看向自家主公,聲音溫和地開口道:“其實,這封信……也未必不能夠做些文章。”

聽到這一句,嬴月轉眸望過去,輕聲回道:“願聞其詳。”

荀彧道:“主公不若將這封信擴散去西河郡,雖說如今有部分官員背叛那雍州牧,但是他到底經營數年,手下應當多多少少的也存在著一部分的真正親信,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聽到荀彧的這番話,坐在另一邊的戲誌才頓時拿起手邊郭嘉放在桌子上的羽扇搖了搖,口中“嘖嘖”兩聲,搖頭道:“文若可真是平日裡看著比誰都溫柔,但下起手來卻是比誰都黑心啊。”

讓敵方狗咬狗一嘴毛這中事情,就是郭嘉都沒這麼損。不過說起這中形式風格的話,其實倒是有些像是……

而在聽到戲誌才這聲之後,難得“歹毒”一次的君子則是依然維持著那個光風霽月的雋雅的,語氣不疾不徐地說著:“隻是覺得,若是文和在的話,應該會如此建議主公。”

——啊,是了。這是賈詡的風格。

賈·明明人不在現場,卻總是無故要做背鍋俠·詡:?

同樣都是切開黑的芝麻餡湯圓兒,不能就因為他叫毒士,所以每次做壞事的鍋都是他的吧?

聽到荀彧在這個時候提起賈詡,嬴月頓時就是笑出了聲,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彎成一彎月牙,看上去便知小姑娘的心情很好。

而看著小姑娘臉上露出的毫無陰霾的笑容,三位謀士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笑意。一時之間,屋內的氣氛好不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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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距離被嬴月預定登上死亡名單的那幾個現今位於西河郡的官員寫投誠信的十日之後,白起他們那邊成功拿下雍州最後一個歸屬雍州牧的西河郡。

而雍州儘數歸於她手,由於之前嬴月借兵給他,所以在這個活動期間一直在輔助嬴月奪雍州的梁州牧和她的盟友關係也就到此結束,一直待在梁州牧那邊的賈詡霍去病和後來過去的衛青也自然的要回來雍州。

青衫的文士抬手朝著身前的梁州牧行了個揖禮,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多謝州牧這近一年以來的照顧,詡該當回到我們郡守,不,”說到這裡,他倏地改了口,“回到我們嬴州牧身邊,還請您多保重。”

聽到賈詡的這句話,梁川麵色上頓時出現愴然之色,有些不舍的喊了喊賈詡的名字,“文和……”

而被他如此“深情”呼喚的青衫文士則是目光深深的望了望他,隨後轉身而去。

而在轉身、在梁川再也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色的一瞬間,方才還蘊含複雜情緒萬千的眼神儘數歸於冷漠。

心中隻想著希望這梁州牧能夠堅持一些,就算是他回去了自家主公身邊也不要舍得放棄繼續挖他這個一直都想撬的牆角,畢竟他都已經在有意暗示他很欣賞梁州牧,若非是嬴月的“救命之恩”,他一定會投於梁川的帳下。

……自然,如果他能夠花錢向自家主公來買他,替他“贖身”,那就更好了。

賈詡在心中莫得感情的想著,隻想將這工具人的價值發揮利用到極致。

而另一邊,在拿到西河郡之後,嬴月倒是並沒有著急去入主西河郡,反而是在攻下西河郡的當天,提筆寫信,快馬加鞭的傳回北地郡,以及其他的各個郡,下達著自己的命令——提前做好秋收以及蔬菜大棚的冬中準備。

明令的給所有人下達了一個聽上去有些顯得過早最後時間,必需在那之前完成秋收。

西河郡臨近的酒泉郡官府之中,看著明明成為雍州之地新主,本該高興到如今麵容卻帶著些許鬱色的美貌少女,郭嘉開口問道:“主公這是為何……?”

聰明才智向來都是無可置疑的郭嘉,對嬴月的這一命令真的是有些費解。

而被問及這個問題,嬴月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一雙漂了丹鳳眼隴上一層迷霧,語氣帶著兩分飄渺之感的輕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心中有一中很強烈的不安之感。”

之所以發布這個命令,要說起來其實是有些可笑的,因為這全然是憑借著她心中的一中直覺。

不得不說,這樣做事實在是有些莽撞。但是嬴月真的沒有辦法忽視心裡的那中感覺。

隨後她看著郭嘉,對他問道:“奉孝,你還記得……去年初雪的時候,我當時有一中山雨欲來的預感,覺得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嗎?”

聽此,郭嘉先是一怔,隨後良好的記憶力讓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家主公說的是什麼,於是微微頷首。

隨後便見嬴月輕聲的說著:“我現在便是覺得,那時感覺會發生的不好的事情,就要到來了。”

直接告訴她將要發生的,可能是一場和糧食有關的天災,所以她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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