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2 / 2)

雖然仍然嫉恨嬴月,想她死,也仍然想不通為何嬴月會得到如此好的機緣就在這個天下紛亂將起時間上,成為了一地州牧,但至少老皇帝的死和南平王的未來會產生怎樣的利害關係,這一點還是想得明白的。

於是不禁對南平王嘲笑道:“你也就不過有能在我麵前囂張的能耐罷了,我死之後,你又能夠再活多久呢?哈——哈哈——”

說到後麵她突然就笑了起來,神思之間隱隱的又多了幾分癲狂之色,見狀,南平王不禁後退就兩步,而李念眼中的嘲笑之色則更甚。

隨後,在南平王的注目之中,李念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朝著身後的牆邊走去,之後——

咚!

——以頭撞牆。

李念心知南平王定然不會放過她,之前把她關在這裡,是因為老皇帝死了這件事情讓他焦頭爛額,多出了許多麻煩事,他得急著去處理。

而現在既然他能夠抽身來見她,也就說明南平王要處置她了。

比起被南平王折磨至死,李念情願選擇自己撞死。反正……要不了多久,南平王也就會來地府陪她了。

——那些州牧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而她,會等著他的下場。

隻不過她的心中有些不甘心的是,沒有想到,在自己這一生終了的時刻,竟然為她最嫉恨,最討厭的嬴月做了一回嫁衣啊。

——嬴月為如今一州州牧,未來則是天下一方爭霸諸侯。

而老皇帝的死,對於這些諸侯而言,都是莫大的好事。

……她是真的,討厭嬴月,恨她恨的聽到她還活著就難受啊。

身體倒落在地,徹底失去生機的一瞬間,宮裝女子心中最後閃過這樣的想法。

而看著就這麼死了的李念,南平王的臉色則是漆黑的仿佛可以滴墨。

半晌,他喚來下人,陰測測的讓人將李念的屍體拖下去喂野獸。

聽此,仆人頓時趕忙上去拖宮裝女子的屍體,生怕自己動作慢了一步,南平王便下令讓人把他也一並喂了野獸。

而就在仆人拖著李念的屍首走出車間關押著她的暗室的時候,倏地聽到南平王說了聲,“等等。”

聽到他這兩個字,仆人頓時手一抖扔下手中的屍體,如同犯下什麼大錯般跪地稽首,隨後便聽到南平王道:“去,派人把李府給本王圍起來,侯府李家上上下下,連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府中上下,不論主仆,全部——格殺勿論!”李念得罪了他,隻死了她一個人怎麼能夠?整個李家都必須要因此付出慘烈的代價!

“是是,奴這就去辦。”聽到南平王的這句,仆人頓時如獲大赦般忙不迭的應下。

心中隻慶幸主子沒有遷怒自己,要砍他的頭。至於侯府李家滿門?反正死的不是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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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方衝鋒陷陣的李世民打破作為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的那個郡的時候,各州州牧在京城的密探也同樣二次傳回了消息,確切的告訴了自家州牧,

——京城的老皇帝是真的死了。

而且這一次不單單是確切了消息的真實性,同時他們還搞到了老皇帝究竟是怎麼死的死因。

畢竟因為南平王下令抄斬侯府李家全家的事情鬨的實在是很大,李家是個大家,便是南平王再為暴虐,也不至於突然之間要下令誅殺真正一個大族。

即便那是老皇帝的新皇後的母家。而且這一條理由也並不成立,因為如果南平王真的要因此殺李家的話,那麼當初就應該直接殺掉,而不是直到現在才動手。

所以,隻要順著這一條線索,那麼便不難得出“刺殺”了老皇帝的正是他親自冊封的皇後,這位入宮的李家女。

而在密探傳回了老皇帝死亡的“前因後果”,證實了“老皇帝已死”的真實性之後,這下後方的幾位州牧頓時間就徹底安心了。

——老皇帝既死,那麼他們便可以打著為老皇帝報仇的名義,誅殺南平王,然後開始預備建立新朝。

……到時候為了更加冠冕堂皇一點還可以對天下聲稱是老皇帝入夢,說是周王朝氣數已儘,讓替他報仇的他們建立新朝。

至於說會不會有人信這種東西?反正這種事就是扯了個大旗,麵子上好看的東西,有沒有人性不重要關鍵在於他們打著這樣的名號進行行事。

所以,

——這是大好事啊!

獲知了老皇帝死亡真實性的各個州牧們一個個心中高興的飛起,紛紛覺得自己的事業即將起飛,就在不久之後便可迎來巔峰。

隻不過雖然說各位州牧的心中彆提有多高興,但是在麵色上卻誰都沒有哪怕一絲一毫表現出這種愉快和喜悅,而是全部都裝出一副悲傷之色,展現著陛下去世,心中實在是悲傷難以言喻的大忠臣形象。

而相較於其他州牧而言,嬴月在演技之上便實在是甘拜下風,小姑娘始終都裝不出來,或者也可以說是不知道該要怎樣表達才是足夠程度的對皇帝陛下去世的哀傷。

於是在悲傷一個比一個有層次感的州牧們的對照之下,嬴月隻能夠每日維持著麵無表情,然後在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掐自己到能哭出眼淚來,給人展現出一種由於心中的悲傷過度所以麵容之上倒是反而顯現不出悲傷之色的感覺。

“嘶。”但隨著秦良玉觸著藥膏的手指輕柔的塗抹在嬴月手臂上的一瞬間,小姑娘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雙漂亮的大風眼中閃著瀲灩的水光,可憐巴巴的看著給自己上藥的看上去溫婉萬分的女子,軟乎乎道:“疼,玉姐姐下手再輕一點嘛。”

“彆撒嬌。”聽到小姑娘這一聲,秦良玉頓時抬手在美貌少女的頭上輕扣了一下,隨後看著嬴月手臂上的大片淤青,忍不住有些心疼道:“讓你對自己下手這麼重。”

秦良玉這句話一落下,小姑娘的語氣頓時就變得更加可憐,“那我掐太輕了哭不出來嘛,皇帝駕崩,我成日連個悲傷之色都沒有,總不能主動把這種讓人抓住、就可以把我拍死的把柄送到那幾個州牧手上嘛。”

聽到的秦良玉隻能夠無奈長歎一口氣,隨後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小心的給小姑娘塗著藥。

而就在秦良玉給嬴月上藥的時候,另一邊男子組那邊則是正在聚在一起開小會。

霍去病抬眼看著在場唯二的謀士,問著兩個大心臟,“說起來,現在京城裡的那個什麼侯府李家被滿門抄斬了,文和公達你們說南平王他會不會知道月妹的事?之前那個李念不是被太子送給他了嗎?我就不信那茬子糟心事她不知情。”

霍去病有些擔心南平王會拿嬴月的身份做文章——那個殺了老皇帝的李念是李家女,因此南平王株連了李家的九族。

自然,嬴月的性命安全他肯定是威脅不到,他還沒那個本事。但霍去病擔心的是南平王把那“大不敬”的李家和嬴月掛鉤扯上一起,到時候平白的嬴月身上就多了一點汙點,彆管事實究竟如何,可在天下人眼裡,嬴月的身份就成了這樣,

——她就是那個殺了皇上的女人的姐妹!她竟然還敢打為皇上報仇的名義!

而對於霍去病的這一擔憂,兩個心臟則是相視淡淡一笑,表示道:“不必擔心。便是那個南平王真的想在最後的時候拉主公下水,他也達不成目的。”

隨後青衫的文士又道:“不過這個李念,在死前倒是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隻是……”那雙總是平板無波的眼眸之中漆不見底,語氣也很輕,但是卻無端讓人感覺有些發寒,“就這麼死了,倒是有些可惜了。”

雖然嬴月因為係統的緣故,所以對於當年做“代嫁”的替死鬼一事早就不再追究,隻是全然將京城的留給她許多不好回憶的那戶人家當做有過短暫相逢的陌生人。

但賈詡是個記仇的人。早在當年。才剛知道自家主公為何會來到邊境之地,在遇到白起趙括之前又是發生了什麼之後,就一直在心中記上了這一筆,等著以後到了京城定然要想法子給自家的小姑娘出個氣。

可誰知幾年以後真正來到京城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李念,李家,頃刻間全部覆滅。

搞得他都沒有地方發揮了。

不過就這個樣子徹底死個乾淨也好,省得以後嬴月君臨天下,再突然之間跑出來一戶曾經的大周朝的富貴人家叫囂著嬴月的親人,到時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嬴月薄情寡義,那小姑娘該有多冤枉啊。

他們北地郡這邊連大聲說話都不忍心的小姑娘,可不是這麼讓她的所謂生身父母來欺負的。

“那個,”聽著大家在談論著那個殺了皇帝的皇後所出身的李家半天,因為來的最晚,是在赴往冀州路上才出現,所以對於嬴月和李家過去那些事絲毫不清楚,整個人完全處於一種一知半解狀態的劉秀忍不住舉手提問道:“小妹和那個什麼李家,到底存在著什麼恩怨啊?”

劉秀當初本來是對嬴月喚“月姑娘”的,隻不過當初在青州嬴月被青州牧家的公子哥對其美貌一見鐘情偽裝過小姑娘兄長那件事過後,就一直改口喊小姑娘“小妹”了,甚至還將這一習慣傳染給了李世民。

不過對此,因為此前有趙括和霍去病的存在,所以早就對這般稱呼有所免疫的嬴月則是欣然接受。

聽著劉秀的這個問題,霍小少年則是充滿了個人情緒——說幾句就要罵幾句李家不是東西的給劉秀大致科普了一下當年嬴月身上發生過什麼。

嬴月的身世在來自卡池的大家麵前並不是什麼秘密,而她本人對於這種事情也並不甚在意,所以如今雍州的大家幾乎都知道這件事。

而在聽完霍去病的科普之後,劉秀唯一的感受就是,“……確實離譜。”

難怪賈詡和荀攸表示這種東西就算南平王知道也不怕他往外傳,說出去誰會信啊?

……尤其是,當年嬴月回過那小十天的李家的所有相關證據,都因為李家覺得嬴月被擄走為侯府蒙羞,所以全都給毀了。

——這一點還是之前雍州的探子去查其他各州州牧資料,賈詡多了個心眼兒順便讓人查一下自家主公的履曆然後推斷得出的結果。

倒也算是他們乾的一件“好事”了。

之後,就在州牧組這邊每天相互飆演技——相互指責陛下去世,你為何不夠哀傷的初現塑料情誼的幾天日常之中,前線李世民那邊傳回來消息,

——京城打下來了。

或者更加準確的來說,應該是,

——再趁著他們打京城之前最後一道防線的那兩天,南平王帶著他在京不是很多的兵力跑了。

至於跑去哪裡,那自然不必有所懷疑,是他的大本營豫州。

而京城既然已經打下,老皇帝如今也已死,所以本次各州聯合組團進行的勤王活動也自然進入尾聲,開始收尾。

——所謂的“尾”,也就是對於即將瓜分的利益的分配問題。

有關於這一問題在後方的各位州牧和代表身為揚州牧的李世民出位都端木賜已經是討論了許久,基本上大致的章程都已經定下,隻需要再進行最後的一步確認,大家便可以一並進京,去和始終走在一線戰場的李世民會合。

隻不過就在大家進行著最後一步的確認的時候,變故突生——

之前說的好好的嬴月突然間變卦,表示要再多分上一塊蛋糕。

嬴月若是要多得,那麼其他人自然要少得。所以對於美貌的上你提出來的這一要求其他州牧自然是不願意應——主要是青州牧,因為嬴月主要還是想從他的手裡搶肉,對照之下,其他人隻能算個搭頭。

青州牧沉著麵色,眼神略有些鋒利的看著對麵美麗的驚人的少女,警告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可能意氣盛,但……”

隻不過他的威脅之語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小姑娘笑眯眯的堵了回來。

而嬴月其實也沒有說什麼,隻不過是說了一句直白而又簡單粗暴的話語,“我之前和諸位大人說此行帶兵四萬的確也是沒有坦白。”

其他州牧:“……?”

這事他們都知道啊,畢竟就是這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把行軍打仗報人數的那條大家麵子上都好看的潛規則給挑破。

隨後隻見美貌的少女笑容璀璨,明媚而耀眼,“其實我是帶了四萬五呢,省略的五千,是騎兵。”

在這一刻,實在是無法欣賞這份美貌的其他州牧:“……”

淦!出來勤王你帶什麼騎兵啊!雍州很有錢嗎?這特麼讓他們的步兵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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