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看著青年有些錯愕的目光和聽著腦海之中係統瘋狂尖叫著“宿主冷靜!”的聲音,嬴月這才恍然間發現自己剛剛的話語似乎在表述上是存有著那麼幾分的問題。
隨後美貌的少女趕忙解釋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假扮我的夫君嗎?”
一句解釋的話音落下之後,接下來的話就說的順暢多了,嬴月道:“你不要誤會,因為我們周朝有一條律例規定,女子年逾十七者不嫁,算賦逐年加重。”
“而如果算賦翻倍的話,對我來說就有些重了。”
而後嬴月想了想,又再度的說了句,“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不是想要輕薄你的!”
聽著自家宿主這聽上去越描越黑,欲蓋彌彰的話,係統忍不住的陷入沉思……
——事情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而在係統心中思忖著到底是哪裡不對,有著它一時之間難以說清道明的問題的時候,青年已然給出了關於少女這個問題的他的答案。
“可以。”
在弄明白嬴月為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之後,白起回答的乾脆而又果決。
甚至根本就沒有問嬴月不想嫁人的個中原因——他原本也不是多話的人。
而白起沒有問,嬴月也就沒有主動解釋為什麼不想嫁人這件事。
於是兩個人就在這三言兩語之中直接這麼約定俗成的決定好了彼此假成婚,做一對世俗眼中的夫妻的事情。
把係統有一個來自遙遠後世代的星際統給看的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它來自星際還是這兩人出身於星際。
——說好的古代人非常保守,對婚姻大事非常慎重呢?它怎麼感覺自己見到了這兩個“遠古人”故事走向如此不對勁。
但是話又說回來,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不小心忽視了?
不過很快的係統就知道這個不小心被忽視的東西是什麼,因為嬴月提及起來了它。
美貌的少女微微蹙眉,道:“不過我現在還在孝期,這件事情要拖上好久……”
嬴月忍不住的歎氣,“三年,要多交好多的賦稅啊……”
她心中真的是有些不住的擔心雙親留給她的家產,能不能夠讓她撐過這三年?
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講,她是徹頭徹尾的“入不敷出”。
可是為人子女,守孝是一定要守的,這件事無可置疑。
歸根到底,要說起來的話,
……還是她太沒用了。
-
三年?
聽到這個時間詞,白起的眸子不禁微微閃動。
這個被係統選定為主君的姑娘,似乎還並不曾知道一年之期的事情。
但想來也是了,看她的這副模樣,自己應當是她第一個所抽取出來的臣下才對。
按理來說,這樣的事情本不該由他來告訴嬴月這位主君,隻不過鑒於她方才同自己提起來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卻不興誤會下去。
他可以答應她的一切要求,但是這一切都是有著一年之期的時限範圍。
一年以後他會重新回到卡池沉睡。這女孩不符合他的主君標準,而看她的模樣也並不想走這條路。
……其實這樣也很好。
隻不過正當白起想要和嬴月提起一年之期,他隻能夠在一年的時間內配合他的所有想法的時候,話到嘴邊,看著整個人身上仿佛都蒙上了一層陰影,被陰霾所籠罩的美貌少女,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小姑娘的這副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可憐,於是英毅的青年出於人道主義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聽到這一聲,美貌的少女搖搖頭,道:“我沒事。”
“我就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你沒有身份,以後該怎麼辦呀?”
白起身為一個憑空忽然之間出現的黑戶,完全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啊,他若是就這麼的走出去,遇到了盤查的衙役,到時候被人家問到個所以然的時候完全答不出自己的身份,那他們兩個豈不是都逃不過要吃府衙的牢飯的命運?
所以思及此,嬴月不僅對係統問道:“係統,你能給白起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嗎?”
【不、不能誒。】
係統有些心虛地回道。而在這樣沒有底氣的回答之中,它的心中也開始不住的冒著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因為在嬴月的這般詢問之下,讓它忽然之間又認識到了自己的一個雞肋之處,
——它連卡池中的臣下的戶籍關係都辦理不出來,除了憑空變出一堆黑戶毫無其他作用,在這樣的情況下,憑什麼還想指望本來就對爭霸大業毫無興趣的嬴月去努力做任務再抽卡啊?
所以係統現在心中有些忍不住的發慌。
聽到係統的這句,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抬起眸子,看著身前的英毅青年,有些歉疚的說著,“這樣的話……那就,要委屈你以後隻能在我家裡,不可以出去了。”
而對於嬴月的這句話,白起的回答依然還是一如之前的,“可以。”
很明顯的能夠看得出來,他對這種事其實是很無所謂。
不過在係統看來倒是莫名的合理了起來,畢竟,
——大秦武安君,戰國的第一殺神,白起其人最大用途還是在殺人一道。如果不是指望他去做這件事情的話,那白起好像對於周身的一切東西都可以不甚在意。
……可雖然說找出了一個完美的合乎邏輯的解釋。
但它的心中怎麼就是這麼感覺的還是很不對勁呢?
係統忍不住的在心中如是想著。
而有關於這種不對勁,在白起被嬴月抽到現世的當晚,到了做晚飯的時候,係統終於的發現了問題症結。
4.
在繼嬴月努力的做飯給白起吃,結果在還在第一步的時候就中道崩卒——小姑娘切個菜差點沒把手割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看上去為人冷漠,極難接近的英毅青年就有些看不下去眼將自己抽出來的“主君”如此笨手笨腳的模樣,直接很是習以為常的將她手中的菜刀給接了過來,“占據”了嬴月原本的大廚位置。
從切菜宛如使用戒尺量出來對著切的整齊刀工,再到之後行雲流水,順暢自然的做飯過程,把嬴月這個小手殘給看的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目光都要直了,整個人呈現一種呆呆傻傻的狀態。
直到在飯菜被端上桌,聽到白起似乎隻是隨口的問了一句,“我觀嬴姑娘的模樣,當是位千金小姐,卻不知為何始終不曾得見下人?”之後,嬴月這才從白起會做飯,而且不單單是局限於“會”的程度,還做得很好的震驚回過神來。
回答道:“啊,這個……其實我也不算得上是什麼千金小姐,隻是商戶之女,家中算是有些薄產,隻不過月餘之前我爹娘相繼過世,而我又比較無能,沒什麼掙錢的手段,所以也就遣散了家中下人,節儉開銷。”
所以現在家中大多數的事情都是由她自己做。
不過好在就是她的家也並不算大,所以自己還是能夠照料的過來。
隨後嬴月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什麼,有些急忙的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平時其實也是可以自己做飯的,我已經自己獨自生活好幾天了,今天那件事情是意外啦。”雖然她很手笨,但是平時也沒有笨到那個地步的……
隻不過這最後一句話在青年目光的注視之下,嬴月到底還是沒能夠將其說出來。
她也說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但如果真的追究起來,硬要說的話可能這就是……手殘在大佬麵前的心虛之情吧?
而後就在美貌的少女才剛剛不好意思的將頭垂下去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青年的聲音。
隻聽白起如是說道:“既如此,以後我來做飯。”
隨後他又想起白天在自己被抽到的時候,美貌的少女那副狼狽的模樣,於是又補充了一句,“種菜澆水,收拾雜物這些也由我來。”
直到現在,白起算是發現了,這個把他給抽出來的姑娘,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是真的……非同一般的差。
所以他幫她解決這些,就全當做是這姑娘將他從卡池中帶出來“望風”一年的報答罷。畢竟,他在卡池中沉睡的真的是太久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也是要給眼前的女孩子養一養她的生活能力才是,不然的話原本的好心可就變成了壞事。
——他並沒有在這一年之期中將本就生活能力不強的嬴月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聽到他這麼說,嬴月頓時將頭垂得更低,有兩分羞赧的說著,“白起,謝謝你……”
而後又趕忙道:“我、我會努力早點不再這麼廢物的……”
她能夠感受到對方的一片好心,可以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需要更加努力一點,而不是應該將人家的好心當成理所當然。
要不然,她先定個小目標,學會殺魚吧?
看著桌上的那道被白起無情抓出來原本是家裡養池塘中用來觀賞的紅燒魚,美貌的少女心中有些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
而在這一刻,係統終於有些意識到,它從白天開始就覺得的不對勁之處究竟是什麼東西?
因為它發現此情此景這一幕的畫麵,好像完全可以將其給稱之為,
——《它的軟妹宿主和她的戰神小嬌妻》
係統覺得,它可能是瘋了。
5.
在白起被嬴月從卡池中喚醒的第十天。
係統忽然之間又覺得,它或許還沒有瘋。
因為這天發生了一件在它眼中看來極為大離譜的事情。
到這一天為止,此前嬴月思考了很久的關於白起的黑戶問題,到底該要怎麼解決的事情中有了一點眉頭。
隻聽見嬴月道:“以後對人前的時候,就說白起是我的一位遠房表哥,從小和我有婚約,如今家中落難,所以來投奔我家。”
【等等,如果是白起來投奔你的話,那這不就成了……】
係統第一個發覺不對,但是話才說到一半,它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那個在它聽來有些可怕的東西,它實在是說不出口。
——那未免也太過驚悚了一點吧?
但是對於另外一個世界的曆史進程完全不知道,甚至如今連卡冊都沒取出過,不曾見過白起那張卡牌的牌麵的嬴月卻是直接輕描淡寫的將係統覺得驚悚萬分的那個東西給說了出來,
“對呀,這樣等到以後我和白起‘成親’的話,那麼他就是我家入贅的女婿,就可以隨我家的戶籍了。”
而更為驚悚的東西是,白起竟然還真的同意了。
寡言的英毅青年並未多說什麼自己對於此事的評價,隻是給了將自己帶到此世的美貌少女一個字的回答。“好。”
但僅僅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也足以讓係統大為震撼。
一時間,係統的核心程序之中,忽然之間就閃現過這樣的一個亂七八糟的標題,
——《戰神歸來,為愛入贅》
但是這一次的它卻並不想再去反省自己思想有問題,而是打從心底裡的覺得或許、可能它真的需要埋怨一下這倆看起來哪哪都不對勁的兩人。
——這真的離了大譜哇!
5.
俗話說,當你戴上cp的眼鏡的時候,那麼入目之中,無論是什麼樣的場景都是能夠強行的摳出cp糖來。
而係統現在就是如此。
如今距離當初嬴月所提出來的“戰神入贅”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期間,係統越發的覺得這兩人之間實在是非常的不對勁,而且是日益的更加不對勁。
具體體現在,明明白起做飯做的又快又好吃,但是卻非要花費雙倍乃至三倍的時間讓嬴月動手,而他給小姑娘打下手,最後做出一份不能夠說難吃,但是反正和白起做的肯定是沒得比的食物。
係統合理懷疑這倆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晃晃的對一個單身統秀恩愛,而且他已經找到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