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說完,就回去了。
等王夫子一走,裡正就一把拉過兒子,問道:“你二叔雲裡霧裡說了一串,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成扶額,他剛才還以為他爹聽明白了,誰知是當著他叔的麵不懂裝懂,隻好用最直白的大白話說:“我二叔說田二是個考科舉的好料子,人家很可能能中舉,讓咱提前結交好,以後萬一人家真中舉發達了,除了三叔,咱王家村也能多條人脈。”
“這個我聽懂了,可他有功名的事,還有當初我差點埋了他的事。”裡正更關心這個。
“爹,您當初收下他時是前朝末年,他有功名也好,沒功名也罷,您是埋人也好,救人也罷,那都是前朝的事,如今是新朝,是天慶三年,國號為周,原來的前朝那些事,現在都沒關係了。”
裡正總算聽明白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隨即抱怨道:“那你二叔一進門就緊張兮兮的乾什麼,好像出了多大事似的,嚇的我這心七上八下的。”
王成心道:不嚇嚇您怎麼能給您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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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族學按照慣例是出了正月才開堂授課,可
如今縣試的公文下來了,對於要參加縣試的生員,自然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於是,當天下午,王夫子就讓自家的老仆出門,親自挨家挨戶的通知,讓凡是打算參加縣試的孩子,都到族學。
田二自然也去了。
剛到的時候,那些孩子們還以為他和往常一樣是來掃地,還覺得田二哥就是勤快,可等到夫子統計縣試的人名,眾人才驚奇的發現,田二也赫然在列。
“田二哥,你,你怎麼也在上麵?”王泉手指著名單,吃驚的說。
“我也要考縣試,自然在上麵。”田二笑著說。
“什麼!田二哥你也要考!”旁邊王溪不可置信的說。
“對啊,要不我來乾嘛,今天又不用掃地。”
田二正笑著對幾個滿臉震驚的孩子插科打諢,坐在上麵的王夫子統計完人名,對田二叫道:“田二,你上來一下。”
田二忙起身,走上前說:“先生,您叫我。”
王夫子用筆指了指上麵的名字,說道:“田二,你這名字雖然沒什麼大礙,可真要科舉,難免有些不妥,要不要考慮換個名字,一旦開始科舉,以後名字就不能隨便改了。”
田二聽了,覺得王夫子說的有些道理,畢竟人如其名,他現在的名字,確實有些太隨便了。
想了想,田二從脖子上拽出一根紅繩,紅繩的下端係著一個銅錢大小的掛墜,掛墜非金非銀,通體烏黑,在正反兩麵,分彆用篆字刻了“田”“仲”兩個字,這是他當初醒來後,身上唯一的一件東西。
“叫田仲吧!”
“仲,中也,伯、仲、叔、季,仲為二,難怪彆人叫你田二。”王夫子看了田二的掛墜一眼,點點頭,提筆把“田二”改為“田仲”。
“縣署這邊我替你報上,戶籍那邊,你自己去趟衙門。”
“多謝先生,我明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