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知府早上剛下床,聽聞學政大人暈倒在貢院門口,兩眼頓時一黑,差點也暈倒在地,當即抓著府裡的大夫就往貢院門口衝。
那是學政啊,京城派來的正三品官員,位同欽差,要是真在他的地界出事,他這輩子仕途就完了。而且現在還正是院試,要是學政出了事,耽擱了院試,彆說仕途,隻怕連這條命都保不住!
好在府衙就在貢院的旁邊,通州知府甚至連馬車都來不及坐,直接自己拽著大夫,帶著一大幫衙役,直奔貢院門口。
氣喘籲籲的跑到貢院門前,就看到貢院門前正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童生堵的死死的,壓根沒有一點能進去的空隙,知府大人不由一急,大吼道:
“通州知府在此,所有人讓開!”
喊完,讓身後的衙役上前,迅速開出一條道來。
通州知府拽著大夫,就朝正暈在貢院門檻上的李學政大步走去。
李蕎正雙目閉合,牙關緊咬,被一個軍士扶著,斜坐在貢院的門檻上,旁邊一個大夫正在把脈。
通州知府知道這個大夫是貢院為院試特地準備的,不管院試還是鄉試,一旦貢院關閉,除非考完,貢院之門絕對不能開啟,哪怕貢院著火,也是不行,所以為了防止意外,每次考試前,貢院都會準備水、大夫、藥物等,以防考試中的各種意外。
通州知道看到大夫把完脈,忙問道:“學政大人怎麼樣?”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說:“大人驚嚇過度,心神失守,胡而昏迷。”
“胡說!”
通州知府一聽,直接叱道,學政是來監考,又不是來考試,天下隻聽說過考生見了監考嚇得心神失守的,什麼時候聽說監考到了考場嚇的昏迷的,這不是笑話嘛!
這家夥絕對是庸醫!
通州知府直接對自己帶來的大夫說:“錢老,麻煩您快替學政大人看看,學政大人身份尊貴,萬萬不能有一點閃失。”
錢老大夫是通州府最有名的大夫,哪怕以知府的身份,對錢老大夫也客氣三分。
錢老大夫一聽知府大人說的,就知道這個人乾係極大,也不再擺平日的架子,直接走上前,拉起李蕎
的一隻手,把起脈來。
錢老把一指往李蕎手腕上一搭,眼皮子就是一跳,忙又伸出一指,兩指仔細按著脈試了試,頓時嘴角就抽了起來。
這位學政大人,還真是驚嚇過度,心神失守!
通州知府看到素有一指定生死的錢老居然用了兩個手指把脈,頓時被唬了一跳,忙問道:“錢老,學政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了?”
錢老很想告訴通州知府,這家夥屁事沒有,隻是被嚇暈了,可想到通州知府肯定不信,隻好換了個說法:
“大人不必擔心,學政大人隻是一時心率不穩,沒多大的事,老朽很快就能把學政大人弄醒。”
旁邊剛剛把脈的那個大夫不由翻了個白眼,心率不穩不就嚇的麼,這老東西和他診斷的有什麼差彆!
不過要麼怎麼說錢老是通州第一名醫,通州知府一聽錢老可以弄醒學政大人,當即不再糾結學政大人是怎麼暈倒的了,隻要學政能活著監完這一次院試,他有隱疾也好,快死了也罷,反正都不關他的事了。
忙對錢老客氣的說:“還望錢老施以聖手,讓學政大人快點醒過來。”
錢老點點頭,直接用手在李蕎人中上狠狠一掐,李蕎頓時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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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蕎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眼中露出一絲迷惘,感覺頭昏昏沉沉的。
突然,李蕎感到旁邊一個人正好奇的瞅著他,迎上那人的目光,頓時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