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張苻瞪著眼看?著田仲。
“我是田仲,信武侯田仲!”田仲好笑的看?著張苻,又重複了一遍。
“你…你不會是逗我吧?”張苻磕磕巴巴的說。
田仲反問道:“你看?著我這樣像是在逗你玩嗎?”
“這怎麼可能?”張苻搖搖頭,不肯相信,“你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了?京城羽林衛六位中郎將帶著三百羽林衛和我玩了一下午,我倒是想弄錯,可人家幾百雙眼睛不瞎。”
張苻驚訝道:“你是和羽林衛打的架!”
“對啊~”
張苻忙問:“那你有沒有傷到?”
田仲沒想到張苻這時候還?會關心他有沒有傷到,不知道該說他神經大條,還?是彆的,不過心中還?是微暖,笑道:“放心,就羽林衛那幫勳貴子弟,看?著厲害,其實一個個都是花架子,連戰場都沒上過,實戰經驗少的可憐,怎麼可能傷的了我。”
張苻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田仲,是曾經帶著千軍萬馬,和柔然鐵騎死磕的大將軍田仲。
張苻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是被他嚇到了?
田仲摸摸鼻子,用手在兩眼呆滯的張苻眼前晃了晃,“回神啦!”
張苻回過神,突然一把拉住田仲:“那你還?回來乾嘛,還?不快逃!”
“逃?”田仲眨眨眼。
“羽林衛不是在抓你嘛!”張苻急道,忙從身上摸了摸,摸出兩塊銀錠,一把塞到田仲手裡,說:“你快跑啊,要是被抓到就遭了。”
“羽林衛沒在抓我啊,他們抓我乾嘛?”田仲哭笑不得的看?著張苻,雖然他很感動,可他真的好想笑怎麼辦。
“你失憶前得罪過那位,羽林衛怎麼會不抓你……”張苻還?以為田仲失憶不記得,忙給田仲解釋他以前是怎麼怎麼得罪那位的。
田仲扶額,難怪那家夥說如果他不小心死了,全天下都以為是他害的。張苻一個舉人尚且如此?,何況天下那些目不識丁的百姓。
某種程度上說,這簡直比免死金牌還?管用!
張苻看?著田仲還?不動,急的就要推著田仲走。
田仲突然開口道:“張兄,要是羽林衛真
抓我,你放跑了我,難道就不怕被牽連嗎?”
“當初你和將士拚死護住居庸關,才讓幽州、晉中兩地免遭生靈塗炭,這是活命之恩,今日就算不是我張苻,換幽州任何一個人來,也是一樣,你就當我還?欠你的,你快跑吧!”張苻扯著田仲往外走。
田仲聽了,鼻子一酸,突然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忙眨眨眼,按住張苻。
“放心,我不會有事,相信我。”
“可是……”
“你知道漢高祖最恨誰嗎?”
“啊?”
“雍齒,可是漢高祖除了封親信外,第一個封的,就是雍齒。”
“‘漢高祖咬牙封雍齒’的典故,”張苻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
田仲笑道:“他昔日為臣時,朝中多少人曾給他下過絆子,今日若因?昔日舊怨處置了我,你讓朝中那些曾得罪過他的大臣,如何自?處,都去?跳護城河嗎?”
“好像也有些道理。”張苻點點頭,“這麼說你沒事,那羽林衛抓你乾嘛?”
“他們沒抓我,隻是奉了某個人的命令試探一下,試探完就走了,你放心好了。”
“試探,為什麼?”
“誰知道,大概是某人想知道我失憶成什麼樣了吧!”田仲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