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了酒後。
田仲又?倒了一杯,對孫刺史敬道:“本侯上次不慎,不小心驚嚇到孫刺史,還望孫大
人莫要怪罪。”
孫刺史臉一僵,“哪裡,哪裡,當初是下官年輕膽子小,怪不得侯爺。”
“大人不怪罪就好,”田仲笑著飲下杯中的酒。
孫刺史也端著酒杯喝下。
田仲又?倒了一杯,對孫刺史笑道?:“這是第三?杯,也是最後一杯,算是本侯提前給孫大人陪罪。”
孫刺史頓時感覺不妙,“侯爺這是何意?”
“沒什麼,隻是本侯此次作為北方監察禦史,難免多有得罪,所以特先向刺史大人請罪。”田仲打著官腔。
孫刺史放下心?來,端起酒,“侯爺客氣了,侯爺職責所在,孫某豈敢怪罪。”
說完,飲下酒杯中的酒。
酒過三?巡後,田仲和孫刺史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兩人話也多了起來。
而堂下的眾官員看著上麵兩位大人相談甚歡,也不由放鬆下來,想找著機會在刺史大人麵前露露臉,畢竟這位才是他們的頂頭上峰。
王知府自然也不例外,瞅著田仲吃飯的空檔,討好道?:
“想不到大人和欽差大人竟是故交,下官該死,未將欽差大人來的消息及時通知刺史大人,險些耽擱大人會故友,下官自罰一杯。”
王知府說著,端起酒一飲而儘。
孫刺史看了王知府一眼,“以後有事及時通知本刺史。”
“下官謝大人不罪。”王知府忙說。
旁邊的官員看了,暗罵王知府果然是老狐狸,欽差來了這麼大的事王知府怎麼可能不通知刺史大人,如今這麼說,不過是替刺史大人這麼久才出現背鍋而已。
有了王知府的開?頭,其實官員頓時也坐不住了,紛紛想著理由討好孫刺史,一時間,宴席上熱鬨非凡。
“早就聽聞刺史大人出身名門,交友甚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刺史大人和侯爺竟是故交,實在羨煞我等眾人。”一個官員討好道?。
田仲飯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對這個官員笑道?:“你們知道本侯和你們刺史大人是怎麼認識的麼?”
眾人還以為田仲酒後說笑,忙紛紛起哄捧場。
“早年本侯在邊關任北方戍軍總統領時,你們刺史大人曾在戶部任職,當時戶部向北方大營運糧草,正好是你家大人奉命押
糧,結果你家大人到大營時,本侯剛好在杖斃軍中的糧官,一不小心嚇暈了你家大人。”
屋裡頓時一靜。
“田仲!”孫刺史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田仲笑了笑,“知道本侯當時為什麼要杖斃那個糧官麼,因為他貪,他將朝廷撥的糧食,偷偷換成了次等發給了在前線拿命做戰的將士,而把?本應給將士的糧食,自己拿去賣掉換成銀子。他貪了上千兩銀子,按照軍法,杖斃!”
眾人聽到“杖斃”兩個字,齊齊的一哆嗦。
田仲轉過頭,看著孫刺史,“孫大人身為刺史,為一方封疆大吏,想必熟知朝廷律法,不知官員貪汙受賄,該如何處置?”
孫刺史在田仲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說:“按照朝廷律法,貪銀百兩者?,革除官職,剝奪功名,永不錄用,貪銀五百兩者?,流放邊疆,貪銀千兩者,斬立決。”
“多謝刺史大人指教。”田仲從懷裡摸出一本賬冊,在眾人眼中晃了晃,笑著問道:“眾位大人知道這是什麼?”
王知府看到賬冊時就變了臉色。
田仲對王知府笑道?:“王知府看來認識,也是,這東西畢竟知府大人您親自記得私賬,您自然一眼認的出來。”
王知府瞬間瞪大眼睛,“這不可能!”
“書房右邊櫥子下麵數第三?層的暗格,本官說的可對。當然王知府你抵賴也沒用,這上麵可是你的親筆,隻要一對照字跡就可。”
王知府霎時間麵如死灰,癱倒在地。
“看來王知府是認了,”田仲笑著說,“那讓本侯現在來讀讀這本賬冊,不過這本賬冊太厚,彆的本侯就不讀了,就讀撫恤銀的部分。”
孫刺史看到賬冊就麵色巨變,聽到田仲要讀,剛要伸手阻止,又?聽到田仲隻讀撫恤銀的部分,默默收回手。
田仲看了孫刺史一眼,孫刺史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被抓了把?柄,把?頭撇到另一邊,打算作壁上觀。
田仲看著孫刺史不再插手,笑著說:“此次撥給徐州的撫恤銀共一百萬兩,下麵就讓咱們來聽聽,這一百萬兩都用到哪去了。”
田仲把?賬冊給旁邊的羽林衛中郎將劉忻,“讀!”
“是,大人。”劉忻接過賬冊,翻開第一頁,大聲念道:
“八月二十九,進銀五十萬兩!”
屋裡眾人頓時嘩然,這王知府,居然過手撈了一半!
作者有話要說:田仲:我輕易不敬人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