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恪微微離開欄杆,靠在後麵的柱子上,第一次正眼
看陸夢清。冰冷的視線打量著陸夢清,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陸夢清感受著蘇恪冰冷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黑漆漆的瞳孔中印著他的身影,隻覺得心裡充斥著激動的想瘋狂的感覺,那是一種臉靈魂都在戰栗的悸動。他想讓蘇恪的眼神永遠看著他,像這樣,永遠看著他。
不要離開,不要看彆人。
但蘇恪隻看了幾息就移開了視線,氣息冷冽,“你為什麼要對付蘇星知。”
陸夢清輕笑一聲,帶著嘲諷,絲毫不在意,“怎麼,小朋友告家長了?”
他就知道,以蘇星知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告狀呢。
“那他有沒有說,我怎麼對付他的?”陸夢清笑意不變,依舊一副溫暖的模樣。
蘇恪看了眼陸夢清,隨後重新將視線移到池塘上。
陸夢清苦笑,“我知道你和蘇星知的感情更長,更好,但是,警官抓人前還要讓證人先呈詞證供,而不是隻聽一家之言。”
蘇恪修長的身形靠在竹子上,垂著眼讓陸夢清看不清神色。
陸夢清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看清,他忍著自己的嫉妒。
嫉妒什麼呢,嫉妒蘇恪回來的第一件事,是找蘇星知,蘇宴林,蘇家的人,甚至他都能找沈漠安。
可卻偏偏沒有想到他,他也可以幫他,甚至比蘇星知做的更好。
陸夢清心裡想著這些,但是麵上卻絲毫沒有帶上,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笑的真誠而溫暖。
這是蘇恪最喜歡的模樣。
蘇恪將剩下的魚食全揚進池塘裡,拍拍手才無動於衷的看著陸夢清,“你說。”
陸夢清笑容帶著疲憊,他沉默了半響,才道,“我確實想將蘇星知帶到我的實驗室。”他停頓了一會,搖搖頭,“當初我以寒山公司負責人的身份,和你們合作,你應該沒忘吧。”
蘇恪沒看陸夢清,他靜靜盯著那些開始散去的魚群,“嗯。”
“其實,你們掩飾的並不好啊,我和你們相處那麼長時間,你覺得我真的會認不出你們其實是兩個人,嗎?”
陸夢清轉頭看著蘇恪,“你們很不一樣啊,我怎麼可能認不出。”
蘇恪這次提起了點興趣,看了陸夢清一眼,“繼續。”
陸夢清回憶著,“我後來又想
了想,其實當初從你同意我養初初的那幾天,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畢竟,蘇星知的態度是真的惡劣,他當初包養我,也不過是圖個樂子,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樂子,他讓我接不到戲,做不了其他工作,外婆的病需要大量的錢,他為了自己的興趣,和下麵的人說幾句,下麵自然多的是巴結他的人。我沒錢,外婆沒法接受治療,他隨手就能毀了兩個人,隻因為他覺得有意思。”
陸夢清笑意收斂了些,冷笑譏諷,“也對,對他們來說,彆人拚儘全力的生活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就像我最後還是妥協了一樣,他一次次的安排人給我接戲,卻又一次次的在我拍戲的時間叫我回去,無非是不想讓我真的在在娛樂圈紮下根,我賺到的每一分錢都不屬於我自己,沒辦法獨立,對他來說,我隻需要聽話就行,他卻沒想過,他有一天在對我沒有興趣了,我手裡沒錢,該怎麼承擔起外婆的治療費。”
陸夢清看著蘇恪,“你因為我試圖傷害蘇星知而這樣說我,那我呢?我和外婆當初也在被他毀掉的路上,你為什麼不想想我呢?”
蘇恪看著陸夢清眼中酸澀的模樣,沉默不語,但是周身的氣息卻溫和了些。
陸夢清說著,臉上帶了點快意的笑,“其實,我再告訴你個秘密,你覺得,誰最能有機會把那些致使蘇星知暴躁癲狂的藥劑放在蘇星知最經常使用的東西中呢?”
蘇恪猛的抬頭看著陸夢清。
陸夢清依舊笑著,“沒錯,你覺得你想保護蘇星知,想拯救蘇星知,那我呢?當初誰能拯救我呢?”
當初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惶惶然的害怕有一天蘇星知隨手像丟垃圾一樣,將他丟出去。
當初蘇星知為了能製住他,他和公司簽的合約是最苛刻的合約。
他甚至不被允許有一張自己的卡。
因為蘇星知覺得他如果有了錢,就有膽子有小心思了。
可是他沒錢,他和外婆就要仰著蘇星知的鼻息,靠著蘇星知對他的興趣活下去,他每天都能夢到外婆因為沒錢而死在醫院,他卻連努力賺錢的方向都有。
仰著蘇星知的鼻息活著,可能嗎?
所以蘇星知為什麼不死呢。如果蘇星知死了,他們就都能解脫了。
蘇星知不就是靠著蘇家做後盾才這樣的嘛,那他就讓蘇星知親手將蘇家毀了好了。
當初,那些人找到他,其實是想讓他合作。
陸夢清想的更狠,他想讓蘇星知動怒,最好出現家暴人的醜聞,讓蘇星知變得家喻戶曉,陸夢清在報警,借著蘇星知的醜聞搞垮蘇家。
可惜,最後他後悔了。
因為蘇星知打完人後,居然讓蘇恪出來。
他還是將那份醫院給他開的鑒傷報告疊的整整齊齊的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