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軟妹A 36(1 / 2)

商店櫥窗裡的瓜子, 小倉鼠是從來不會偷偷磕的喲。

房間並不亮,寬敞的落地窗被帷幔十分厚實地遮擋著, 不漏出一絲亮光,而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便隻有被寧靖遠點亮的那盞床頭燈。

此刻,那一點光源也被起身的青年遮擋,讓場景顯得更加昏暗。青年背著光,幾乎成了一道剪影,隻有些許的光暈勾勒著他的臉頰,讓人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嚴馨望著麵前的寧靖遠,沒來由地覺得心如擂鼓。

她似乎沒有勇氣在這種情況下反問寧靖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忙不迭地伸手摸索著牆壁,想在牆上找到大燈的開關。

——進來的時候, 她記得那個安廈就是在這牆上按了一下打開了燈,所以開關應當是就在附近的。

她現在需要足夠的亮光,才能有勇氣做出反應。

於是青年就眼見著小alpha不知為何又縮了起來, 整個貼在牆上, 就像是一隻見到籠中出現黑貓的倉鼠,在慌張又膽怯地瘋狂扒拉牆,十分想要出去。

黑貓將尾巴輕放在地上, 不發出一點聲響, 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小倉鼠的動作。

直到小倉鼠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出籠的開關, 幾乎要急得唧唧叫的時候, 黑貓動了起來。

嚴馨正在瘋狂地擼牆,頻率快得就像是要把牆給摸禿了,然後冷不丁地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句低語:“你在找什麼?”

“在找……開,開關。”嚴馨下意識地回答完之後, 後知後覺地發現寧靖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黑色的眸子半垂,靜靜地看著她。

嚴馨覺得現在的寧靖遠很陌生。

這種說法聽起來有點可笑。

嚴馨和寧靖遠的關係,真的隻是比陌生人好上那麼一點。雖然他們一起經曆了生死逃亡,然而不管怎麼算,今天才是他們相識的第一天,又談什麼陌生不陌生的呢?

除掉寧靖遠被信息素刺激的失智狀態,嚴馨對寧靖遠的觀感就兩個字——

冷淡。

他優雅,強悍,俊美,性格也是肉眼可見的冷漠。

然而此刻,青年的俊美依舊,冷漠卻被黑暗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凝視的專注,正是這份專注,卻讓她不自覺戰栗,她幾乎就要控製不住自己散發alpha信息素來保護自己。

……不行,絕對不行!

寧靖遠如今是徹徹底底的alpha狀態,若是她此刻爆發alpha信息素,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根本就是十足的挑釁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爆發了也沒用,萬一到時候反而引得寧靖遠信息素反擊,那她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嗚……她怎麼這麼弱雞的啊qaq

這種哪裡都被壓著打的alpha信息素,到底留著它有何用啊摔!

“……你能不能,走遠一點?”嚴馨輕聲打著商量:“走近了,我不習慣。”

這也是實話,以寧靖遠如今和嚴馨的距離,遠遠小於人與人安全距離,十分容易讓人感到不安焦躁。

黑發的青年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小alpha不敢與他對視的雙眼,然後慢慢地俯身靠近,近得鼻息都能撫過小alpha的後頸。

他的眸色變得更加深沉了起來。

嚴馨嚇得差點直接爆發alpha信息素懟到他臉上。

儘管小倉鼠已經被黑貓逼到了牆角,它依舊是用小爪子抱著頭,然後弱唧唧地祈求黑貓退地遠一些。

黑貓卻低下頭,嗅了嗅小倉鼠的味道,就在小倉鼠嚇得要假死保命的時候,黑貓終於大發慈悲地抬起了頭,然後輕輕甩動著尾巴——

“啪——”

黑貓打開了倉鼠的籠子。

嚴馨久尋不到的開關在這一刻被按下,房間中的大燈驟然被打開,將室內照得一片明亮。

得救了!

嚴馨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就冒出了這個念頭。等她再轉頭看向剛剛靠近的寧靖遠的時候,卻發現青年在燈亮之時早已退開了幾步,往沙發走去。

用驚魂未定來形容此刻的嚴馨就再好不過。

她就像是一隻被嚇到的倉鼠一樣,此刻回頭一看,才發現所謂的黑貓,或許的隻是因為黑暗的未知為她構建出的恐懼不安的幻想罷了。

如今燈亮了,一切可怕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但依舊讓她覺得有幾分心神不定。

剛剛寧靖遠帶給她的不安,難道真的隻是錯覺嗎?

“來一杯?”

青年說著從櫃中取下了一支酒,然後在玻璃杯中倒了兩杯,然後放到了茶幾上。

“坐。”青年將一杯酒遞到了嚴馨麵前。

嚴馨趕緊搖了搖頭拒絕了喝酒的提議,不過還是在寧靖遠對麵坐了下來。

她沒有喝酒壓驚的習慣,而且這種時候麵對寧靖遠,她當然要保持絕對的清醒。

喝酒誤事。

——這個時候喝酒絕對是作死項,倒不如來點糖分更能緩解壓力。

話說大部分人選擇喝酒釋放壓力而不是肥宅快樂水,是因為快樂水沒有逼格嗎?她是覺得快樂水比酒解壓多了。

反正她現在是很想喝口快樂水壓壓驚,可惜看這裡,也不像是有快樂水的樣子。

見嚴馨不想喝酒,寧靖遠也不多勸,他慢慢地喝完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這才開口道:

“剛剛睡得好嗎?”

看起來是打算和她寒暄的樣子。

這種總算變得正常的交談氛圍讓嚴馨暫時平息了因為剛剛事件而炸起的毛,她順理成章地接了下去:“還不錯。”

事實上,忽略起床後的驚嚇,這一覺睡得相當舒服。

然後嚴馨很快地問出了自己在意的問題:“……不過,我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啊?”

她記得安廈確實讓她在這裡休息,這裡總共就一張床,沒道理是打算讓她睡沙發吧?!

寧靖遠環顧了四周,問道:“不喜歡這裡?”

嚴馨:……

大哥,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啊!

“不喜歡什麼,你可以改。”

嚴馨:……

不是,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啊!

嚴馨此刻深深迷惑了。

她在這個世界也就生活了不到一個月,這裡的禮儀習俗多少和她前世有那麼一點出入。

見青年說得理所當然,她不由得開始在何蔣生的腦海中搜索起這個世界的待客禮儀。

難不成這裡留客人過夜,都是讓客人和主人一起住一間房,然後睡一張床?!

不,原主何蔣生記憶力根本就沒有這個習俗。相反,alpha和omega之間的規矩比男女之防還要大。

或者,寧靖遠就把自己當做alpha?所以覺得可以進行alpha之間的抵足而眠表示看重?

“算了……”眼見著這個話題越來越奇怪,嚴馨也懶得再糾結,直接詢問她更在乎的一個問題:“你之前說跟著你,是多久?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仔細思考過後,嚴馨覺得自己應該明白寧靖遠所謂的跟著是什麼意思了。

大概是因為寧家和寧家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也擔心她暴露他的omega身份和其他信息,所以青年才會一路帶著她,還上了這個一看就很隱秘的海島。

她現在走確實不是很合適,她是和寧靖遠一起逃出來的,她現在走了回家,萬一寧家人找上門,她是招還是不招?

經過逃出來那一遭,她是不相信寧家還是什麼遵紀守法的人家。

如果寧靖遠的安排確實是這樣,那她也要打聽一個期限,看看以後怎麼安排。

如果時間長的話,她或許要先拜托寧靖遠幫她補辦一下手機卡,最好能借她錢先還個信用卡……

她真的好擔心她變成失信人啊。

“走?”

黑發的青年神色微斂,輕聲重複。

“對啊。”嚴馨理所當然的點頭:“大概要多久?……一個月?”

青年沉默不語。

“一年?”

青年依舊不說話。

嚴馨驚了。

一年都不夠,難道要讓她待好幾年?

“總不會要好幾年?”見寧靖遠依舊不回答,嚴馨隻好追問:“你總得給我一個大概的期限?”

寧靖遠總不可能帶著她一輩子吧哈哈哈。

“你怎麼會這麼想?”

青年的手指輕柔地摩挲著酒杯,杯中深紅的酒液散發出馥鬱的醉人香氣,一如他開口時話語中不自覺帶著的一分靡麗——

“你是我的alpha。”青年抬眼看著她:“還想要走到哪裡去?”

嚴馨被寧靖遠這一聲“alpha”叫的汗毛倒立,特彆是當青年的指腹撫過她的後頸,讓她十分擔心下一秒自己頭身分離。

“我,我沒想過標記你!我也不是和他們一夥的,你,你放開,我,我馬上就走qaq”

嚴馨連忙帶著哭腔開口,她敢發誓,就算寧靖遠自己把脖子伸到她嘴巴下麵,她吃掉舌頭也不會咬他一口的!

就算沒有寧靖遠的威脅,嚴馨隻要想到自己要像一個占領領地的野獸一樣在一個omega身上打上標記,就感覺到了生理性的不適。

“噓,安靜——”

青年的聲音很輕柔,卻蘊含著強烈的威脅感。略帶潮濕的呼吸落在嚴馨的後頸,讓她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幾乎要戰栗。

少女吞咽著口水,不敢再多說什麼。

在她以為自己已經成了彆人刀下魚肉的時候,寧靖遠卻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遊刃有餘。

寧靖遠其實已經完全脫力,若不是嚴馨此刻心裡太過慌張,她完全能夠感覺到青年的每一處肌肉都在發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大概是意識有些迷茫,他不由得把頭倚在了嚴馨的頸窩,呼出來的氣噴在嚴馨的鎖骨,讓嚴馨一下子繃緊了身體。

這個狀況看起來十分曖昧。

一個發情的omega就這樣全身無力地緊貼著一個alpha,他的呼氣帶著濕熱的水汽,噴在alpha敏感的脖頸……任誰都能想象到接下來會發生的香豔場景。

然而這個omega一隻手卻按壓在alpha脖子的致命處,似乎隻要她敢有一絲反抗,就會被直接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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