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蒙蒙亮, 一行人便開始出發。
陸蕭鞏和衛思明共乘一騎。
一路上急趕慢趕,終於在出發的第七天到了軍營。
到了軍營後, 衛思明把陸蕭鞏放到自己的將軍府,讓管家好好安排他, 便急匆匆的去了軍營。
無聊至極呢陸蕭鞏逛著將軍府,思索著自己在這邊關能做點什麼。
上戰場他不行,殺人手軟, 彆還沒殺彆人就先被人殺了。
畢竟在戰場上, 就算有內力,也敵不過千軍萬馬。
但他總不能做個閒人?
時間在他的思考中度過,直到夜晚,衛思明還沒回來。
陸蕭鞏無奈, 隻好睡到了管家安排的客房裡。
這將軍府比他們之前住著的小破宅子要好很多,至少是青磚大瓦房。
但看起來也不氣派,反而有點寒酸,可能是邊關苦寒之地的原因?
不過陸蕭鞏也不挑。
衛思明一直忙到半夜才回來,等他收拾好自己, 回到自己的臥房,卻發現床上冰冷一片, 他見不到自己恩人的人影。
衛思明心裡一慌,第一反應就是恩人離開了,第二反應才是去找管家。
年過半百的管家被自家將軍從床上挖了起來, 還迷迷糊糊的, 聽他焦急的問他帶回來的客人去了哪裡。
管家隨口說了個客房。
下一秒他就被扔下了, 管家也因此清醒了過來。
衛思明敲響客房房門時,陸蕭鞏還沒睡,他警惕的問,“誰?”
“是我。”衛思明悶悶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陸蕭鞏起床開門。
“回來了?”還沒等他說完,就被緊緊的抱住。
“怎麼了你這是?”陸蕭鞏不解。
“恩人,我以為你走了。”
陸蕭鞏失笑,“怎麼可能,我還準備在軍營裡找個適合我的事做。但是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到有什麼合適的,你有沒有什麼推薦?”
衛思明放開他,同時在心裡暗暗決定,明天一定要吩咐管家把恩人安排到自己臥房裡去。
“天冷了,恩人,我們進去再說。”衛思明拉著陸蕭鞏進了房間,兩人躺在床上。
“恩人,你想做什麼?”
“不用上戰場的。”
“這樣。”衛思明陷入沉思,原本還想讓恩人做自己親兵,現在卻是不能了。
作為他的親兵,也是要上戰場的。
這時,他身旁的陸蕭鞏卻是突然咳了幾下,似乎是因為在外麵站得有點久,有點著涼。
衛思明十分緊張,“恩人你怎麼了。是不是得了風寒?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陸蕭鞏搖搖頭,“我自己就會點醫術,沒事,不用請大夫,喝點薑湯就好。”
陸蕭鞏眼睛突然一亮,他轉過身,看著衛思明,他想到自己要做什麼了。
“你們軍營缺軍醫嗎?”陸蕭鞏問。
“缺,恩人你要去嗎?”像這種會一種手藝的兵,可比普通的兵珍貴多了。
“嗯,我想去試試。”
“好。”衛思明應了下來,“恩人先睡吧,我明天帶你去。”
“嗯,”兩人相擁著閉上了眼。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陸蕭鞏在軍營裡當了三年軍醫。
這三年,邊關經常發生戰事,有大有小。
陸蕭鞏從一個看到士兵斷手缺腳會犯頭暈的菜鳥軍醫,變成了現在見到腸子流出來還能麵不改色的塞回去的老手。
這三年,第一年他一邊用著他上個世界學來的微薄醫術救人,一邊向軍營裡的老軍醫請教醫。
幾個老軍醫多年的本事讓他短短一年學到了手,第二年,他托衛思明到處給他尋找醫書,拿著醫書自學成才。第三年,他將現代的縫合技術和古代中醫結合,救了無數的人。
當然也有很多人,他救不回來,無能為力。
他成了軍營裡有名的神醫,可陸蕭鞏卻不肯接受這個名號。
他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看著那些因為傷勢過重或者是因為感染而死去的人,他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力。
他的煉魂訣已經突破了第二層進入第三層,內力也小有所成。
可是他學得再快,會得更多,還是不斷的有人死亡。
陸蕭鞏的心隨著見得越來越多的死人而變得冷硬。
他的變化很大,都是軍隊裡是一個能改變人的地方,現在他承認這句話說得很對。
特彆是在古代這種動不動死人的軍隊中,待久了,真的會令一個人產生很大的變化,用天翻地覆來形容也不為過。
最近沒什麼戰事,沒有戰事就沒有傷病,沒有傷病就代表著他和衛思明可以按時回將軍府吃飯,休息。
戰事吃緊時,他們都是在軍營中度過的。
陸蕭鞏收拾好自己,往衛思明帳篷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李神醫,又去找將軍啊?”
他點頭笑笑,卻不說話。
有些敏銳心思通透的人早已經猜透他和衛思明之間的關係,當然以為他們隻是好兄弟的也不少,比如這個攔在自己前麵的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