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梁說的要帶好吃的食物來看他, 白竹笙回憶雌性保護機構為大梁準備的糊糊,這個是啥來著?大梁喜歡這種食物嗎?
白竹笙索性向熱鬨的彈幕發問:“大家知道豬族雌性幼崽喜歡吃什麼嗎?”
【崽崽的朋友是豬族雌性幼崽嗎?!雖然我沒有養過豬族雌性幼崽, 但是我有養寵物豬的經驗!我養過的寵物豬喜歡吃甜食,但是不能喂太多甜食,甜食容易使豬發胖、脾氣變壞, 一般喂它吃五穀雜糧飯,餐後點心是堅果和水果】
【雌性幼崽的腸胃比較嬌貴, 吃壞讀者容易拉稀, 如果笙笙的朋友還是很小很小的小雌性,水果要挑甜分比較低的, 各種新鮮蔬菜也可以嘗試一下】
【前麵的勇士居然養過寵物豬嗎?口感如何?】
【我想說特麼千萬彆養那玩意兒!笨得要死,我是狼族獸人, 出現在那隻傻豬的視線範圍內,就嗷嗷叫出殺豬聲,吃飯時餓死鬼投胎,發情的時候還會螺旋式在你腿上狂蹭,濺你一身,靠!不過肉質還不錯】
這個世界, 有些雄性獸人非常渴望養一隻可愛的小雌性,他們就會選擇一些代替物,比如寵物貓、倉鼠、寵物豬之類的寵物。
雌性獸人對雄性獸人的吸引源於基因, 很大程度上,雄性獸人並不是因為雌性的外形覺得雌性可愛,而是因為基因的本能告訴他們, 這樣的雌性可愛,所以雌性的外形就是雄性獸人審美中的可愛標杆。
未開智的野獸對雄性獸人沒有安撫作用,但是養一隻和雌性幼崽獸形有幾分相似的寵物,能讓雄性獸人聊以慰藉。
不過寵物豬是一個例外……和體型基本定型,小小隻的雌性不同,寵物豬能一口氣長到三百斤。市麵上根本沒有長不大的寵物豬,絕大多數的寵物豬嚴格控製食量,也會長到六七十斤。六七十斤不是重點,重點是長到六七十斤的寵物豬都很醜。
同樣是好吃懶做,同樣是體肥身寬,同樣是宅在圈中,但大熊貓和豬命運卻截然不同!大熊貓不光戰鬥力超群,還充值了皮膚!
白竹笙現在已經六十斤了,他的體重對地球上的飼養員奶爸來說,抱著都困難,可是對獸人世界身高普遍兩米多的雄性獸人來說,六十斤完全不是問題,可愛才是真理。
“好,那我們給大梁帶水果、蔬菜、堅果、米糊糊好啦~”看完彈幕後,白竹笙愉快地決定了小夥伴的午飯,“像小籠包、叉燒包、奶黃芝麻豆沙包、大肉包、菜包、灌湯包這種聽起來就很好吃,可惜大梁不能吃這些。”報完菜名的白竹笙忽然餓了,他抱著未啃完的竹筍吧唧吧唧大快朵頤。
【崽崽吃飯的樣子好下飯,我竟然看餓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秀色可餐?】
【竹筍有這麼好吃嗎?】
【實不相瞞,我有一個獵豹朋友得了厭食症,自從他看了崽崽的吃播後,就開始愛上了素食(……)】
【那位獵豹難道不應該愛上芝麻湯圓嗎?】
宮羽廈坐在星艦的玻璃窗旁處理事務,現在正準備從一堆徽標中挑出一個,作為慈善基因會的徽標。
他泡了一杯清茶,嫋嫋的水霧彌漫上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停下處理到一半的文件,抽空看了一眼直播間,當看清直播間打賞的數字後,宮羽廈喝茶的動作一頓。
這麼恐怖的打賞數字,真是讓人震撼。
宮羽廈一直從事慈善事業,並且為提高雌性權益奔走呼號,所以他知道絕大多數雄性獸人對慈善事業毫不關心。
獸人獸人,先是獸,再是人。弱肉強食的等級劃分已經深入骨髓,他們很少會同情憐憫弱者,不論是患了基因疾病的幼崽、戰場上退役下來的傷殘戰士、先天缺陷無法工作的獸人還是其他需要扶助的群體,社會的主流旋律都是漠視,偏激一些的獸人甚至會譴責這部分人浪費社會資源,不如直接去死。
可是一旦這份慈善事業和雌性扯上一星半點關係,比如那位重度殘疾的老戰士是某位雌性獸人的生父,雌性獸人會為他的現狀而難過,那麼社會善款便忽然紛至遝來。
一個雄性獸人流乾全身的血,也比不上一個雌性獸人掉一滴眼淚。
因此宮羽廈總是將慈善與雌性掛鉤,
他往淡青色的水麵上輕輕吹了一口氣,碧綠的茶葉上下浮動,令宮羽廈莫名想起了那個芝麻團子經常抱著啃的翠竹。
宮羽廈看著直播間,芝麻團子兩隻小短爪抱著竹筍大快朵頤,雪白的肚皮上還堆著三四根竹筍,為了防止竹筍掉下來,芝麻團子努力用後爪勾住竹筍。
直播間的聲音是單調的“吧唧吧唧”,宮羽廈以前很討厭這個聲音,這道聲音總會讓他想起噴濺的唾沫星子從裝滿嚼碎物和口水混合物的口腔飛出,讓酸腐的氣息侵占四周的空氣。
讓他想起那年星戰,猙獰的蟲族將口器對準模糊的屍體,摧毀了死去戰士最後的尊嚴,他藏在雄父的屍體下,雄父被血濡濕散發著腥臭的翅膀緊緊地護住他,他從斷裂的翅膀向外望去,看到的就是那個布滿血色扭曲罪惡的世界。
那一天他已經分不清這場屠殺什麼時候會終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救援的到來失去期望。
為什麼沒有人來救他們?隻因為要守護更加珍貴的雌性及時轉移?
都燒毀吧,都毀滅吧,把生者死者,蟲族獸人,罪惡的墮落的絕望的,把那被血色沾染的一切,通通都毀滅了吧。
他記得後來下了一場大雨,把那片滿目瘡痍的土地衝刷了一遍,雨水落到泥濘中也變成了血紅……這些回憶都不能再次回想,每次想起這些血色過往,他的舌尖好似又漫上了血腥味。
宮羽廈喝了一口茶水,止住腥臭又苦澀的味道,氤氳的白霧遮住他上半張臉,宮羽廈聞著茶香,緩緩閉上眼,試圖回憶一些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