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什麼呢?
想不起來,算了,不想了。
佘璨搖搖頭,大步離開,泡在酒杯裡的銀血蛇醉到不省人事,連泡泡都吐不出來。
*
白竹笙第二天醒來時,發現君乾已經帶著仿生機器蟲趕路了,眼前的風景變成了熱帶雨林一般的景象,空氣濕熱,白竹笙從睡袋裡爬出來,他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抱著一根竹筍開始啃。
“醒了?”君乾坐在仿生機器蟲的身上,指著前麵的樹林道,“前麵是河穀,裡麵有鱷魚,你就坐在這裡,不要下來。”
君乾交代完白竹笙後,自己跳進河裡裡,混濁的河水漫到他的腰間。
白竹笙:“???”
白竹笙茫然道:“你為什麼要跳下去呀?”
“抓鱷魚吃。”君乾言簡意賅道,河裡的鱷魚就是他們今天的食物,抓不到的選手今天又得餓肚子。
混濁河水下不知道藏著多少身長四米的鱷魚,君乾在河中走了幾步,突然雙手往下一紮,按住了一條鱷魚的嘴巴。
【分筋錯骨手.jpg】
一隻背後有骷髏人虛影的熊貓頭擺出擊掌的招式。
指甲猛然暴漲,化為利爪割斷鱷魚的氣管,還不忘輕鬆地割去鱷魚身上厚重堅硬的鱗片,露出粉嫩的鱷魚肉。
對比隔壁和鱷魚打得難分難舍的選手們,君乾的宰法和切菜一樣輕鬆。
【徒手抓鱷,佩服佩服】
【平頭哥牛逼!】
【這鱷魚血有些浪費了,如果把鱷魚血和香米攪拌在一起,用來做炒飯味道超級好】
君乾爬上仿生機器蟲,將死掉的鱷魚綁在機器蟲身上。
白竹笙瞅瞅這隻可憐的鱷魚,轉過身看到它這隻鱷魚的同伴們正張開血盆大口,凶狠地圍攻一位獵豹獸人。
有點眼熟的獵豹獸人,白竹笙回憶了一下,想起就是這位選手被君乾一腳踹下懸崖,現在還吸引了這麼多的鱷魚,是真的非常倒黴了。
那位獵豹獸人看到白竹笙一行人之後,眼裡猛然迸發出求生的光芒,他大吼道:“救命啊!我會烤鱷魚!我願意幫你們烤鱷魚!”
君乾一臉冷漠地望著那位獵豹獸人,內心毫無波動,甚至嫌對方太過聒噪。
君乾對食物並不在意,昨天之所以大張旗鼓讓彆人烤羊肉,是因為那塊羊肉是要給白竹笙吃的,現在白竹笙已經有了充足的食物,君乾自己生吃鱷魚肉也無所謂。
“清蒸!紅燒!煲湯!燒烤!我都會!”那位獵豹獸人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君乾不為所動的冷漠雙眸後,他眼裡的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早知道……昨天就去換羊肉了。
否則今天也不會鋌而走險。
好餓啊,如果死前能吃一口肉就好了。
冰冷的河水明明隻蔓延到腰間,卻好似一點一點漲到胸口,從他斷掉的那根肋骨滲透進去……
“撲騰——!”巨大的落水聲讓這位獵豹獸人猛然抬起頭,他看到了跳入水中的少年,隻到他們腰間的河水蔓延到少年的胸膛,可是這位少年卻好像絲毫不受河水的影響,飛快走到他的麵前,用白嫩的小手抓住一條鱷魚的尾巴,在那隻鱷魚驚恐的目光中,像投擲標槍一般把這隻同樣三百斤的鱷魚丟了出來。
這位獵豹獸人嘴巴長得老大,差點要下巴脫臼。
不、不是,你、你你這麼強!為什麼要靠賣萌為生啊爸爸!!!
還沒等這位震驚的獵豹獸人閉上嘴,他就見到那隻白白嫩嫩、生猛到可以投擲鱷魚的小手像自己伸來,那一刻,這位獵豹獸人腦海裡已經腦補出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
他被抓住了手腕,一股巨力從手腕處襲來,這隻獵豹恍惚間覺得自己猶如一根水草,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被對方從水中拔出,他被白竹笙從鱷魚環繞的險境中帶了出去,又被白竹笙扔向天空,呈拋物線落在了仿生機器蟲的背上。
顫巍巍抬起頭的獵豹獸人對上了仿生機器蟲上君乾冷漠的雙眸,和閃爍著紅光的無機質的蟲眼,他莫名後脖頸一涼,連被鱷魚環繞時的危機感都沒有此刻重。
“你救他乾什麼?”君乾伸出手,拉起河裡地白竹笙,有些心疼道:“衣服都濕了。”
“抓來給你做飯呀~”白竹笙樂嗬嗬道。
君乾愣了一下,目光柔和了下來,盤旋在獵豹獸人身上的殺氣也無聲地消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