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1 / 2)

白竹笙板著小臉在瀏覽宗鳴霄給他發來的有關深度安撫的資料, 資料不光有文字描述, 還有圖片和視頻。

白竹笙一開始看文字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探究欲,然後他的表情就變成了“地鐵老頭看手機”式糾結包子臉,“要這麼用力咬這裡啊……”少年的手指點了點圖片的某一處部位。

宗鳴霄順著少年白皙修長的手指看了一眼,他並沒有看資料上的內容, 注意力反倒是集中在淡粉色的指尖, 顏色好看得和花瓣一樣。

草!

真是便宜君乾了。

治療艙裡的小蜜獾爬了起來,他暈沉沉地將小腦袋壓在艙壁上,濕漉漉的黑眼睛看著兩張如出一轍的糾結嫌棄臉,有些不解地眨了一下, “你們在做什麼?”

白竹笙小聲嘟囔著:“深度安撫看起來好痛。”

“……什麼?”君乾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用小爪子敲了一下腦袋瓜,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向麵前的少年。

少年的表情是嫌棄的, 耳根子卻是微微發紅的, 窗外明亮的光照進來,擁抱住白竹笙, 將他的臉上的小絨毛都照得纖毫必現, 像是一顆甜甜的水蜜桃。

因為這裡並沒有外人,所以此刻白竹笙並沒有偽裝出高等雄性獸人的氣息,他身上的味道是沁人的草木香, 在空氣中深深淺淺上上下下浮動著,把纏繞住君乾的沉悶虛弱都驅散不少。

低著頭的白竹笙眼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他抬起眼睫, 認真道:“我在看深度安撫的資料。”

隻要接受過基礎教育,沒有雄性獸人會忘記深度安撫。

君乾還記得給自己上深度安撫課程的老師,那是一位嚴苛孤傲的羽族雄性獸人,獸形好像是鶴,平常上課總是惜字如金,唯獨那一節課,他不厭其煩地,用最露骨最詳細的描述,講述深度安撫的知識點。

教鞭抵在人體模型上,每一次移動都會激起教室裡血氣方剛的雄性獸人沉重的呼吸聲,就像此刻耳邊傳來的宗鳴霄的呼氣聲。

君乾轉過頭,看到羨慕嫉妒恨的宗鳴霄,宗鳴霄此刻的眼神灼熱到像是在噴火,如果是宗鳴霄的下屬看到血獅閣下雷霆暴怒前蓄勢待發的神情,估計會瘋狂縮小存在感,然而此時直麵宗鳴霄的是君乾。

小小隻的蜜獾,氣場吊炸天,沒等對方開口,他先嗬斥道:“把資料收走,誰讓你給他看這種東西的!”

被劈頭蓋臉一頓訓的宗鳴霄:“……?!”

君乾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

“為什麼要把資料收走,你生病了,我要用深度安撫才能治好你。”白竹笙義正言辭道。

小蜜獾像是被白竹笙的話砸到有些蒙圈,他用小爪子洗了一把臉,黑眼睛盯著白竹笙,明明是幼崽期的形態,眼神在這一刻卻有著難以捉摸的深沉。

君乾深吸一口氣,聞到的儘是深深淺淺的竹香,令人眷戀癡迷的竹香,他低聲問:“你知道深度安撫意味著什麼嗎?”

白竹笙還沒有把資料看完,聞言乖巧地搖了搖頭。

“如果你對我做了深度安撫,從此之後,你就再也無法擺脫我,哪怕你厭煩我,憎惡我,迫切地想要離開我,想要和其他雄性獸人擁有新的生活,可是我——”

“即使是爬,也會爬到你的身邊。”

“我會永遠跟隨你,守護你,如果你願意接受我,那麼我就是無處不在的光,可如果你不願意看見我,那我就是永遠無法擺脫、時刻糾纏著你、寸步不離的影子。”

低沉微啞的聲音好像在講述著一個詛咒。

事實也正是如此,接受過深度安撫的雄性會對雌性念念不忘,而當那位雌性又是一位超高等雌性時,誰也無法預料深度安撫造成的影響會有多大。

也許是駭人的占有欲,一刻也無法分離,無法容忍任何雄性的靠近,又也許是在另外一方麵的索取,日日夜夜的沉溺。

一旁的宗鳴霄聽到君乾這番話後,深深地看了君乾一眼,他沒想到君乾會把這些影響講出來,如果他是君乾,根本不會管這麼多,能把小雌性騙到手就趕緊騙。

白竹笙認認真真聽完了,他把治療艙中的小蜜獾撈了出來,抱在懷裡,無所謂道:“那你就跟著我好了,本來我們就是要在一起的。”

小蜜獾用爪爪抱住他暈沉沉的腦袋,怔愣地坐在白竹笙的懷裡,四周都是溫柔到能夠蠱惑人心的竹香,溫柔到能把痛苦掩蓋,他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理所應當的回答。

少年還在專注地翻閱深度安撫的資料,當視頻上的內容播放出來後,君乾恨不得用爪子捂住白竹笙的眼睛。

“為什麼一定要用人形呀?”白竹笙按住了君乾蠢蠢欲動的小爪子,開口問道。

他看到的深度安撫的資料裡,雄性獸人和雌性獸人都必須是人形的形態,如果可以用獸形的話,他現在就可以逮著小蜜獾做完這個安撫了,不就是亂七八糟地咬一下,頂多咬下幾口毛嗎?

君乾現在還在副作用狀態,副作用過去天都黑了。

“……因為人形狀態下,雄性獸人更能控製住自己,以免傷害到雌性獸人。”君乾解釋道。

白竹笙點點頭,“這樣啊。”

【怪不好意思的,我隻是知識淵博而已.jpg】

熊貓頭紅著臉撓頭。

宗鳴霄在一旁聽他們倆討論深度安撫的細節,聽得不僅頭發還頭禿,如果不是頭禿,怎麼會覺得自己是鋥亮的大電燈泡,腦門在散發著刺眼的光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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