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璨*
聯邦軍事監獄。
一堆精力充沛無處發泄的囚犯放風時刻難得沒有打群架, 而是躲著那位金發血眸的獸人討論八卦。
“我昨天看見新送到佘璨房裡的雌性了,媽的,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 關在牢裡也能玩雌性。”
“你有沒有發現,送過去的雌性,長得都有點像那個雌性。”
“昨天送去的那位眼睛像, 上周送去的鼻子像……”嘴碎的囚犯說到一半,忽然感到如芒在背, 他僵硬地轉過頭,對上那雙傲慢森冷的血瞳。
佘璨看到那兩個嚼舌根的囚犯嚇得臉都白了,慌慌張張匆忙離去, 避他如避洪水猛獸。
他沒有追。
佘璨站在原地, 腦海裡回響起他們討論的話題。
——“你有沒有發現, 送過去的雌性,長得都有點像那個雌性。”
說出去可能也沒人相信, 他叫人找到長得像白竹笙的雌性, 再把那些雌性送到牢房,送來後什麼也不做, 隻是看幾眼,就完完整整送回去。
終究不是他。
即使找來一個眼睛、鼻子、嘴巴通通都像的雌性, 也不是他。
自從他嘗過那人的血, 那個人就無法取代了。
*宮羽廈*
他做了一個夢。
夢到戰火紛飛, 蟲族和獸人的屍體交織在一起的戰場, 他的雄父護著他,雪白的羽翼被粘稠的鮮血浸染, 將幼小的他包裹住。
他藏在雄父僵硬的翅膀下,又怕又餓又冷又困, 恍惚間他好像變成了行屍走肉,身上帶著揮之不去的屍體腐敗的氣味,令人作嘔的味道。
他是那樣害怕又無助,蜷縮著,在雄父翅膀的縫隙處露出眼睛,窺視著外麵的一切,而後他看到那被鮮血澆灌的大地上,長出了一片竹林。
很清新的綠色,覆蓋了滿目瘡痍。
夢就這樣突兀地醒了。
宮羽廈睜開眼,他並未關窗,清冷的月光如水從窗欞灑落,照得一地銀霜,他順著光源所在望去,看到了窗外鬱鬱蔥蔥的竹林。
白竹笙喜歡竹子,所以當初他在家裡種下一片竹林,這片竹林原本是為了白竹笙種下的,哪怕後來白竹笙選擇了君乾,他也沒想過要拔掉改種彆的。
不過宮羽廈沒想到的是,自從種上這片竹林後,伴著竹香入睡,困擾他多年的噩夢便能輕鬆化解。
他夢裡終於不是屍山血海的場景,可他真正想要的人,今夜卻沒有入夢來。
*宗鳴霄*
他時常會打開那個直播間,不過自從白竹笙和君乾離開聯邦到處旅遊後,直播間便很少開播。
有時候宗鳴霄會收到白竹笙和君乾寄來的禮物,有比船舶還要大的樹葉,有海底撈出來的鏡子,還有蟲族做成的標本。
看得出來他們過得很快樂。
後來隔了很長時間再見到君乾時,宗鳴霄驚訝地發現那個灰發黑眸的獸人戾氣全無,和白竹笙在一起的時光好像磨平了他的棱角,或者說,如果從前的君乾是一把鋒芒畢露飽飲鮮血的長劍,那麼現在這把劍就安安靜靜在古樸的劍鞘裡呆著。
宗鳴霄想,他應該是嫉妒君乾的,可是這個人之前過的日子都太苦了,也許這就是上天對君乾的補償吧。
這樣一想,宗鳴霄好像也不怎麼嫉妒了……才怪。
他嘴裡發苦,掏出隨身攜帶的薄荷糖,蹲在君乾的腳邊嚷嚷道:“我煙都戒掉了,什麼時候能養一個可愛的小雌性?”
君乾踹了他一腳,“多出去轉轉,彆老在軍部呆著,也許走運能找到一個。”
“要是找不到,你把寶寶借我養兩天唄。”
“滾。”
*佘晏*
臨死前他才知道當初隨意抓到的小雌性,是他一生苦苦追尋的超高等雌性。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心中的難過比麵對死亡還要多。
也許這才是上天對他草菅人命的懲罰。
*邢磊*
他以聯邦軍事學院機甲係首席的身份畢業,順利在軍部任職,多年後的某一天,他召集屬下開會,點擊光腦時不小心將白竹笙的粉絲群投放出來。
會議一片死寂。
邢磊故作淡定地咳嗽一聲,剛想裝作無事發生,會議中的一位屬下突然舉起手,弱弱道:“群主,我是‘守護全世界最好的崽崽’。”
這個屬下的發言好像觸發了某種神秘開關,其他的屬下也紛紛自爆馬甲。
邢磊:“……”
於是邢磊就默默把本次會議的主題改成了“今年該送崽崽什麼禮物比較好”,會議其樂融融,無比和諧。
*阮明*
阮明在某知名社交軟件上,因回答“見過白竹笙真人是什麼樣的感受”一炮而紅。
那篇爆紅的回答裡有一句是這麼寫的:
“崽崽的獸形是人間小可愛,人形是人間絕色。”
不過阮明之所以爆紅,並不是因為這篇文章的辭藻有多好,隻是單純因為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