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長舒了一口氣,撤去了披毛之術,取出儲血袋開始收集人麵鬼蛛的血液。
收集完後,他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人麵鬼蛛腦門兒上的那張人臉也開始收縮,竟然就像是一張人皮麵具一樣,從上麵脫落,滑落在了地上。
袁銘倍感驚奇,將之撿起來後,一陣揉搓拉扯,發現其竟然十分堅韌,顯得有些不太尋常,便將之收了起來。
而後,他轉身來到人麵鬼蛛的肚子上,看到了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心中暗覺巴音這廝實在恐怖,若是自己與之死磕,其臨死之前這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可不是輕易能承受的。
這時,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人麵鬼蛛的那兩條前腿上,發現其上血肉已經枯萎,裡麵露出的骨骼卻泛著微微的金屬光澤,似乎也不是凡物。
袁銘當即動手,將巴音的屍體從蛛腿上拔了下來,放在了一邊,隨後用青銅長劍砍斷了蛛腿的關節,才將其從身軀上卸了下來。
“這玩意兒趙桐肯定感興趣。”袁銘扯了扯嘴角,笑道。
隨後,他走到巴音身旁,從他身上摘下了儲血袋,將裡麵儲存的血食,全都倒進自己的袋中,又在其身上翻找起其他東西來。
就在袁銘想要將巴音的披毛獸皮取下來時,他卻驚訝地發現,獸皮已經和巴音的腦袋黏在了一起,一撕就扯下一大片血肉,便隻能作罷。
並且,巴音原本健碩的身軀,竟然變得乾瘦無比,像是血肉都消融了一般,十分詭異。
最後,除了儲血袋之外,他在巴音身上隻摸到了一隻寸許來高的黑陶小瓶。
打開之後,小瓶裡頓時傳來一股辛辣氣味,裡麵有兩枚綠豆大小的紅色丸子,卻不知是何物。
收集完之後,袁銘坐在兩具屍體旁休息了許久,等到法力和力氣都恢複了不少後,才重新起身。
看著地上的巴音屍體,袁銘略一猶豫,將其一把拉起,扛在了肩上,重新朝著山穀裡走去。
快到那片硫磺湖泊的時候,袁銘停了下來,朝著裡麵張望了許久,始終沒有看到那隻獨角狼蛛,猜測是傷重逃回巢穴了。
而後,袁銘扛著巴音的屍體來到硫磺湖泊旁,將之扔了進去。
他在先前交戰的地方,隻找到了一具還算完整的獸奴屍體,和一副已經被啃食得幾乎隻剩骨架的屍體,忍著不適,將之也都扔進了湖中。
最後一具屍體,他怎麼都沒能找到,應該是被獨角狼蛛拖回了洞穴,便隻好作罷。
幸運的是,這三具屍體的儲血袋也還都在,袁銘將裡麵的血食也都收走,加上前麵收集的,差不多有十三份的樣子。
收拾好這些後,袁銘才帶著青銅長劍和人麵鬼蛛的蛛腿,離開了山穀。
第二日,蛤蟆穀裡。
趙桐看著袁銘帶回來的人麵鬼蛛的蛛腿,一時間有些愣愣出神。
“從成色看,這人麵鬼蛛應該是超過煉氣三層了,這當真是你所殺?”他看著眼前隻是有些擦傷的袁銘,忍不住問道。
“怎麼,不是我殺的,你就不收了?”袁銘反問道。
“收,怎麼不收,這蛛腿可是緊俏貨,火煉堂那幫家夥喜歡的緊呐。”趙桐臉上笑意盎然,連忙按住兩件東西。
“火煉堂?”袁銘疑惑道。
趙桐本不應該將宗門內之事和他說起,但今天實在高興,便解釋了一句:
“宗門裡負責煉製法器的堂口,這個說了你也不懂。”
“什麼是法器?”袁銘追問道。
“就是威力強大的武器。”趙桐不想說太多,便敷衍道。
袁銘聽他這麼一說,略一思索後,從腰間摘下了一個長筒狀的獸皮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趙桐見狀,疑惑道。
袁銘不緊不慢地解開獸皮包裹,露出裡麵的青銅長劍,說道:“幫我瞧瞧這個。”
趙桐看了一眼那柄古舊的青銅長劍,先是一臉鄙夷,隨即眉頭微微上挑,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這似乎是一件半法器,你從哪裡弄到的?”他拿起長劍仔細一打量,有些疑惑問道。
“尋找凶獸的時候,路上撿的。”袁銘隨意找了個理由回道。
“這個賣不賣,舊是舊了點,不過煉製時的用料還是蠻紮實的,雖然隻是半法器,不過也能值些錢了?”趙桐評價道。
“什麼是法器,這劍又為什麼是半法器?”袁銘沒有回答,話鋒一轉地問道。
“我說你今個兒,怎麼那麼多問題?”趙桐撇撇嘴,不滿道。
袁銘聞言,麵色不變,伸手去收長劍,說道:“你不知道的話,我去問問彆人。”
“誰說我不知道?”趙桐頓時一瞪眼。
“那伱且說說看。”袁銘麵露微笑,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