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連忙接過來,抱在懷中。
“繼續修煉吧。”銀貓說道。
袁銘收斂起紛亂思緒,開始運轉冥月訣修煉,身籠了一層月光,懷裡的香爐也發出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光輝。
銀貓看到這一幕,旋即將爪子墊在腦袋下,趴在袁銘身邊,閉了眼睛。
它的身同樣籠罩了一層淺淡的銀色光輝,如潮汐一般,微微起伏。
……
幾日後。
南疆一片山林當中,七八個身穿獸皮,腰間懸佩牛角彎刀的彪形大漢,頂著頭頂驕陽,圍坐在一片亂石當中。
他們渾身皮膚棗紅,身肌肉鼓脹,看著就像是廟宇壁畫中的“力士”一般。
其中為首的一人,身形尤為魁梧,是個麵相凶惡,赤著半身的大漢。
“胡紮隊長,怎麼還不出發?咱們這是還要等誰?”一個臉有青黑刺青的大漢,等的有些不耐煩,開口問道。
那凶惡大漢不是彆人,正是當初抓袁銘進入碧羅洞之人。
“聽說是有個火煉堂的記名弟子,也接了任務跟咱們一塊兒出去。”胡紮說道。
“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家夥,怎麼會接我們獸奴堂的任務?他們平日裡鼻孔朝天,可沒幾個把我們當回事的。”刺青大漢疑惑道。
“誰知道他犯了什麼毛病。”胡紮撇了撇嘴,也是一臉不耐煩。
“要我說,咱們這點活,自己乾就行了,何必發什麼任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麼?”刺青大漢抱怨道。
“話倒也不能這麼說……咱們乾的畢竟是見不得人的臟活,不能打著宗門的名頭,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被人針對了,萬一不小心遭了埋伏,有個記名弟子在,可就有大用處了。”胡紮咧了咧嘴,笑道。
“說的也是……”刺青大漢憨憨訕笑。
“都給我記住,見到了那個記名弟子都客氣點,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用了……”胡紮話還沒說完,就看林間小道儘頭已經有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那人身沒穿碧羅洞記名弟子的服飾,證明身份的腰牌也沒有掛出來,頭戴著一頂鬥笠,將大半張臉都遮了進去。
等他走到近前,忽然一摘鬥笠,笑道:“胡紮隊長,許久不見了。”
“你是……”胡紮聞言一怔,一時間沒認出來眼前之人。
他想了半天,才將眼前這個頗為俊朗的青年,與記憶裡那個有些瘦弱的身影對了號,但依舊有些不太確定。
“你是那個披毛獸奴……”他已經記不起眼前青年的名字了,當然他也從未關心過。
“袁銘。”青年笑道。
“對對對……袁銘,真的是你?”胡紮終於難掩驚訝,指著袁銘說道。
袁銘點了點頭。
“你就是那個火煉堂弟子?”胡紮問道。
“對,這次任務,就拜托胡紮隊長多多提點了。”袁銘說道。
“你怎麼會接這個任務?”胡紮看著袁銘,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警惕。
對於袁銘的出身,他比誰都清楚,當初就是他親手將袁銘和一眾野人抓到了一起,送到了十萬大山。
“自然是為了那二十點貢獻值了,怎麼,胡紮隊長不歡迎?”袁銘問道。
“怎麼會呢,隻是……”胡紮遲疑道。
“胡紮隊長不會是怕我介意過往舊事吧?那你可就真是多慮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你送我去呼火長老那裡時說過的話。”袁銘麵帶笑意,沒有絲毫介懷的樣子。
那時候,他曾說過,若是袁銘那些野人真能踏修行之路,以後就應該回過頭來,感謝他這個引路人。
“哦,那都是胡言亂語的話,你可不要當真。”胡紮不禁有些惶恐。
“胡紮隊長不要不信,我是打從心底裡感謝你的,沒有你引我入山門,我隻怕到死也隻能是個無知野人。”袁銘笑意溫和,語氣誠懇,連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客氣,客氣。”胡紮見對方言語不似作假,這才稍稍安心。
“胡紮隊長放心,此行路若有什麼危險,我一定竭儘所能應對。”袁銘說道。
“哈哈,這你就多慮了,隻是對付一些荒蠻野人,頂破天也不過是力氣大點,哪裡用得著你動手?你隻需要路散散心,賞賞景就行了。”胡紮笑道。
“好,那就不耽誤大家工夫了,咱們這就路。”袁銘說道。
一行人在胡紮的帶領下,朝著山林當中進發。
行進途中,袁銘與胡紮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兩人誰都沒再提當初抓來袁銘的事,漸漸熟絡了起來。
“胡紮隊長,咱們抓捕野人是怎麼個流程?總不會是漫無目的地搜尋吧?”袁銘問道。
胡紮“嘿嘿”一笑,說道:“怎麼可能?你要知道,這抓捕野人也是一門生意,咱們有得買,自然就有人賣?”
“什麼意思?”袁銘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