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烏魯也不知怎麼搞的,胸口處殷紅一片,像是吐了半碗血一樣,模樣淒慘踉蹌著爬起身來,朝著兩位長老跌跌撞撞地衝了過去。
一邊跑,還一邊吐血,呼喊道:“長老,那廝是破曉的女乾細,快抓住他。”
薩仁長老哪怕並未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在看到他這幅模樣時,也都不由信了三分。
他身形一閃,快速撲向了那名長老。
那人見到烏魯這一表現,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隻見薩仁長老急速靠近,一隻手掌朝著那名長老隔空抓下,虛空中五道黑光憑空浮現,朝著他周身合攏而去。
眼看就要被束縛時,那名長老才反應過來,慌忙閃避之時,口中連聲喊道:“沒有,他誣陷……”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完,五道黑光已經悍然壓下,將他重重壓製在了地上。
“啊……”
就在薩仁長老打算仔細追問之時,身後方向卻突然傳來一聲慘呼他心下一驚,猛然轉身望去,結果就看到了令他驚悚的一幕。
隻見先前還一副身受重傷模樣的烏魯,此刻竟然已經衝上了那座陣腳高台,其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柄通體漆黑的蛇形長劍,正從背後捅穿了楚雄長老的心臟。
而烏魯竟然達到了築基期的修為。
袁銘一時也驚地呆住了,隨即心中閃過一絲恍然。
他早就覺得這烏魯過往舉止神秘,讓其有一種看不太透的感覺,如今結合今日之事,加上過去的種種,隱隱串成了一條線。
楚雄長老身為行執堂主事長老,修為已臻築基後期,是宗門內除了三位洞主外有數的幾大築基期高手之一,此刻一方麵正全神貫注催動陣眼,一方麵根本未想到烏魯會突然發難,竟被一擊得手。
此人心機手段上乘,也一直在掩蓋修為,讓他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你才是叛徒!”薩仁長老怒喝一聲,立馬舍棄了之前那名長老,朝著烏魯猛撲了過去。
“閣下真是大聰明!”烏魯嘴角露出一抹深沉笑意,舉劍將楚雄長老挑起甩下了高台。
楚雄長老的屍體翻滾著摔在了地上,已然氣絕身亡。緊接著其手中蛇形長劍泛起一層黑色劍芒,驟然插入下方高台
“轟”
台上的陣腳法陣在長劍插入後,頓時光芒賠澹,那道筆直衝天的綠色光柱也隨之潰散,整個護宗大陣頓時失去了一根有力的支柱,像是天塌了一角,露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薩仁長老此時尚處半空中,目眥欲裂的抬起手掌。
隻見其推掌向前之際,掌心中一道寒光閃過,一截冰錐一樣的東西憑空浮現,隻在虛空中留下一道光痕,就瞬間閃至烏魯身前。
烏魯對此似乎早有防備,抬手一揮間,身前好似垂下一麵簾帳,憑空出現了一道黑色紗絹,擋住了那截冰錐。
“嗤”的一聲響!
黑色紗絹頓時被刺出一個深陷的弧度,頂端之處向內鼓起,幾乎貼住了烏魯的胸膛。
但在烏魯的全力催動下,黑色紗絹終究還是擋下了寒冰尖錐。
隻見尖錐突刺之勢稍稍一緩,其上卻有森然無比的寒氣綻放開來,直接透過黑色紗絹滲了進來,頓時讓烏魯的半固胸膛都結上一層白霜。
可緊接著,烏魯身上光芒猛地一盛,不但將那層白霜消解,強大的力量甚至逼退了薩仁長老的冰錐。
“此人起碼也有築基中期修為了!”袁銘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澹定。
烏魯多半是破曉早早就送進來的暗子,如今想來,薩仁長老口中的副陣被破壞,也多半
就是他所為了。
袁銘一想起自己初遇烏魯時兩人可都是披毛獸奴身份,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烏魯,你真狠!”
這時,他又猛地想到一件事
烏魯一定是有什麼特彆的功法能把築基期修為強製偽裝成一個連煉氣都沒有隻有靈根的普通人,把所有的人都瞞了過去!
莫非破曉早在自己進入碧羅洞之前,就已經謀劃著如何覆滅這座宗門了?
既然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隻有這麼一點手段。
眼下,大陣既然破潰出來一個口子,外麵圍攻的破曉組織的人馬,立即開始大量朝著這邊蜂擁而來,爭先恐後的殺了進來。
袁銘一眼掃去,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都朝這邊疾衝了過來。
其中最顯眼的一個正是那個臉上塗滿五色彩油的白袍青年,頭上不知何時再次戴上了那頂有些滑稽的尖角小帽,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隻見其雙手開合間,金色光刃來回盤旋飛舞,所過之處如砍瓜切菜一樣,斷肢殘臂,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