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還沒回答,路人便也意識到他沒有筆墨,也同剛剛那人一樣,轉身向過路人尋求筆墨。如此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的功夫,袁銘身邊竟圍了一大群人。城門前的騷動很快引起了門尉的注意。“讓開讓開,都彆圍著了,這裡發生什麼……袁公子?”他指揮著城衛們擠開人群,而當看清袁銘的樣貌,他也詫異地喊出了聲。
袁銘有些納悶:“你也認得我?”“當然!袁公子你當年金戈鐵馬帶著使團出城的時候,就是我在值班!雖然你看起來有變化,高了,我還是認得出你。這不,你失蹤後,你所著之書也銷售一空,有些版本更是一書難求!”門尉立刻滿臉堆笑,同時指揮手下將人群隔開。
袁銘聽了不由得啞然失笑,常聞畫家去世後所畫會身價倍增,這回輪到自己。
此時,人群中,有一人拚了命地想要擠進來,還高喊著:袁公子,我找到筆墨了!“門衛臉一黑,轉身想要嗬斥,袁銘攔住了他:“無妨,讓他過來吧,我答應了要給他署名的。“袁公子還是這麼心善。門尉恭維了一句,吩咐手下讓開位置。
袁銘接過書冊,在上麵寫了句鼓勵其女的話,又署上了名,那人這才傻笑著退了回去。見此情形,人群更加激動,不少人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了同款書冊,也高呼想要得到袁銘留下的筆墨。“袁公子,你寫的南遊記是真事嗎?”
“袁公子留步。一時間,城衛壓力大增。見狀,袁銘朗聲道:“諸位,在下理解你們的心情,隻是本人在外多年,今日剛剛返京,心係高堂父母,實在無法多留,還望諸位諒解。這樣休息幾日,我會去天銘書局和大家再敘。”
聞言,人群中爆發出雜亂的呼喊聲,大都是理解之語。門尉擦了一把汗,連忙讓手下護衛著袁銘進城。可剛穿過城門,袁銘便又聽見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喊。
寬闊的街道間人頭攢動,洶湧的人流將城門口堵得是水泄不通,無論是文士雅客,還是販夫走卒,此時都擠在人群之中,拚了命地踮腳,想要一睹袁銘的風采。
袁銘也因眼前的景象吃了一驚,暗想自己沒失蹤前,似乎也沒這般大名望吧,不由扭頭苦笑道:“看來還得麻煩你派些人手通知將軍府,讓他們過來開一下道。”
“此等小事,何必麻煩將軍府的人,我手下正好也有些多餘的人,就讓他們送袁公子回去吧。門尉拍著胸脯道。
很快,他便叫來了數名空閒的城衛,讓他們一路護送袁銘前往將軍府。手持兵刃的城衛震懾了人群,總算是為袁銘開辟出一條可堪行走的通路。
即便如此、路兩旁也依舊擠了不少人,街邊的酒樓茶館也都打開了窗戶,食客們湊到窗前,正好奇地打量著外麵的情況、見到袁銘被人護送著走過,一個個也都莫名地興奮了起來。
很快,京城暢銷書作者,鎮南將軍袁祚衝的獨子袁銘失蹤數載後自南疆安然歸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靖北將軍府,靖北侯趙季勝在仆從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正欲進府,便聽到了街邊大道上傳來的嘈雜聲。
他眉頭微皺,身邊立刻有著甲將士前去打探消息。不一會將士帶著情報歸來,聽完他的彙報,趙季勝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接著便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嘿,袁小子,我就說他福大命大嘛!”他朝邊上揮了揮手:“來人,備一份禮給袁府送去,再送上一份拜帖,說老夫不日便要去拜訪。”
與此同時,天銘書社,書社掌櫃正安排著人手,將賣空的書架上擺上精裝版《盛公子南遊記,一名夥計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掌櫃的,大事,有大事啊!”“什麼事這麼大呼小叫的,要是驚擾了客人怎麼辦?”書社掌櫃嗬斥道。
夥計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膝蓋歇了片刻,才咽了口唾沫道:“好消息,掌櫃的,是袁公子,袁公子回來了!”袁公子?哪個袁,書社掌櫃一愣,幾步上前抓住了夥計的胳膊:“你說的,不會是袁銘,袁公子吧?
“就是他,街上都傳瘋了,說是袁公子曆經艱辛,從南疆回來了!”夥計連忙點頭。書社掌櫃當即大笑:“好好好!快,立刻安排人手出去宣傳,就說為了慶祝袁公子歸來,店內所有書籍一律九折,不,八折出售!”在他的吩咐下,店內的夥計很快都散了出去,書社掌櫃眼中難言興奮。陛下,袁公子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