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緩了許久,才從震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怎麼也沒想到,國師對袁銘出手的原因,竟然是為了自己。“你們的確冤枉袁銘了,朕不願修煉,完全是出於個人心思,對於那道觀清修一事的抵觸,根本和袁銘無關啊。”小皇帝疲憊開口道。“或許是貧道錯了,但袁銘就沒有誤導,妨礙之責了嗎?”國師眼見小皇帝完全站在袁銘一邊,總算讓了一步。“我或許錯了,袁銘他就沒有錯嗎?”聽到此言,袁將軍雙眼充血,已經出奇憤怒。袁銘則是仰起頭,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努力壓抑著憤怒的情緒。“國師,錯了就是錯了,無需多言,你必須補償袁銘。”小皇帝也露出慍怒之色。
“既是如此,那便破格讓袁銘與陛下同期錄入道統,納入譜牒,一起進入長春觀修行。待其煉氣圓滿,還可獲賜一枚築基丹。”玉壺道長略一思索,撫須說道。眾人聞言皆是一陣羨慕。長春觀在大晉國的地位超然,想要進入其中修行,一向是千難萬難,出身地位是其次,主要看你的修行資質。即便是將相王侯的嫡子,也很難進入其中,袁銘卻不止有此名額,甚至還得到了可以獲取一枚築基丹的承諾,這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除此之外,袁銘進入長春觀之後,還要與朕一起同修《九元訣,而不是修煉《長春功。”小皇帝開口說道。儘管小皇帝有了九元訣功法,就相當於袁銘有了,可私底下自己修行,和正大光明的修行,終究是兩種境地。聽聞此言,一名長春觀弟子率先不答應了。“陛下,九元訣乃是觀中核心弟子才能修行的術法,袁銘什麼資質?憑什麼可以修煉九元訣?能讓他修行長春功已經是破例為之了,怎可如此得寸進尺?”“你說朕得寸進尺?”小皇帝冷笑道。“我,我.....”那名長春觀弟子一時語塞。
“陛下,《九元訣貧道無法做主,恕不能應。”國師打了個稽首說道。小皇帝聞言,麵露遲疑。“諸位,我想大家可能誤會了。”這時,袁銘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紛紛看向了他。“我之所以站在這裡指證國師,不是為了要什麼賠償,也不是要諸位為我主持公道,我隻是希望大家能夠作為見證,給我一個機會,一個挑戰國師的機會。”袁銘這一句話說完,又是晴天霹靂。“他,他什麼意思,他要挑戰國師?”“袁銘他是不是瘋了?挑戰國師,怎麼挑戰?”“比試書畫,還是比試寫作?開什麼玩笑!”不管是支持國師的,還是反對國師的人,全都以外袁銘瘋了。“原本以外他是個天才,不曾想竟然如此蠢鈍!”“陛下已經為你爭取了天大的利益,你如此行事,將陛下置於何地?”“簡直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袁銘,你在說什麼胡話?”袁將軍又急又氣,顧不得庭前失儀,直接衝到了袁銘身邊。他伸手按住兒子的肩膀,壓低聲音,勸說道:“我們鬥不過國師,陛下能做的已經是最大的補償了,莫要意氣用事。”“銘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小皇帝也來到袁銘身前,眉頭緊皺,以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問道。“爹,陛下,我南疆遊曆這一趟,所經曆的凶險,其實遠比我寫的《盛公子南遊記更多。在離開鐵虎鎮的時候,國師還曾派修士截殺過我一次,我一步一步走回到這裡,不過就是想為我自己的命,爭這一口氣。今天不正大光明的解決他,以後我要提防他一輩子。”袁銘笑了笑,開口說道。
若隻是林俊生那一次的針對,袁銘或許真就接受
了國師的和解,可鐵虎鎮外的第二次追殺,卻讓他無法原諒。“可一,不可再二,我袁銘會報仇。”說罷,他轉向眾人,朗聲喝問道:“殺身之仇,憑什麼國師輕描澹寫一句道歉,我就要認?憑什麼長春觀給了一個修行名額,我就要感恩戴德?憑什麼我要向欲殺我之人下生死狀,你們就要罵我不知好歹?”“我倒要問問諸位,我有何錯?你們因何不許?”袁銘目光掃過眾人,厲聲問道。袁銘的喝問,如同旱地驚雷,震得所有人麵頰發燙寂靜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