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拿出來的那張文書,正是從許長青身上搜刮到的契約,上麵清楚寫著廣利散盟需在約定限期內擊殺自己,而如今,期限已過,自己又在大晉京城鬨出那麼大動靜,任誰都知道自己不僅還活著,而且還成了一個築基期的修士。
如今,自己裝扮成長春觀弟子上門要債,有憑有實,任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更何況,就算他們想找持有文書的許長青驗明真假,除非能查到袁銘儲物袋中的屍體,否則誰又能說現在的他,不是長春觀弟子呢?
不多時,張魯賀拿著文書走了回來,臉上的笑容貌似真誠了許多。
“我已經找盟主確認過了,足下的文書是真的,隻是,閣下師尊為何沒有親自前來?”
“他老人家說了,不想再和你們打交道了。”袁銘語氣平澹。
張魯賀捏著文書的手瞬間捏緊,可片刻之後,卻又放下來,從腰間取出了一隻儲物袋。
“嗬嗬,這次確實是我們失手,按照契約,這是一千五百靈石的賠償金,另外,裡麵還有五百靈石預付的定金,還請笑納。”
“這還差不多。”袁銘平靜地點點頭,收下儲物袋,不再多言,轉身便出了廣利散盟駐地。
袁銘離開後,廂房內身影一晃,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在屋中現身,看著袁銘離開的方向,開口問道:“張兄,這單生意虧大了。”
“唉,總有失手的時候,想不到那個袁銘竟然逃脫了追捕,回去後又在傳位大典上殺了玉壺老道,幸好我們沒有遇上他,要是真遇上了,南疆的同僚也都危險,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一定要情報準備,他們就是被靈石蒙蔽了雙眼。”張魯賀則歎道。
一條街外,袁銘想到自己儲物袋中平白又多了兩千靈石,再也忍不住臉上的笑意。有了這筆靈石,自然又可以換取不少修煉用的丹藥,以及製造靈香的材料了。
就在他心中正盤算著腳步忽的一頓。
袁銘側頭望去,卻見不遠處有一棟造型獨特的建築,其下半部分還是正常的樓閣,可上半部分的外形卻像是一柄巨大的精鐵長劍,直直地插在樓閣之中,看起來頗有氣勢。
大門前的匾額上,也隻有三個大字——散修會。
袁銘心中頗有幾分好奇,進門一看,卻見屋中正對的大門的是一塊豎型方碑,方石最頂端寫著“惡修榜”這三個字,而在下麵則用血紅丹墨寫著幾十個名字,名字後麵標注著修為,而在修為後麵,則寫著一個數字,似乎代表著懸賞的靈石數目。
袁銘抬頭望去,方碑最上端是一個叫做“幽泉老魔”的修士,赫然有著結丹巔峰修為,最後麵的懸賞數額,竟高達五十萬靈石。
而在方石最底端的,是一個名叫“蒲正青”的築基期修士,具體實力不明,卻也是一個魂修,賞金竟也有十萬靈石,隻不過在最後還有兩個小字——活捉。
袁銘看完榜單,不由得嘖嘖稱奇,也知道了自己的身價幾何。
看來在大晉修仙界,修煉資源相對豐富情況下,散修無論是數量還是實力都不是南疆北域那種小地方可比的,還有這麼一個榜單,隻是其中的惡修,到底是不是真的惡貫滿盈,就不好說了。
看看這榜單上的一個個名字,背後可是一個個真正實力超群的修士,想來都不是眼下的自己可以對付的。
本來還沾沾自喜,自認為以魂修手段,能夠在同階做到無敵手,現在看來太樂觀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這點修為實力,在修仙界剛剛脫離最底層,可不是他所作話本中的主角,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的。
還是得低調行事才行,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此次與玉壺道長決鬥於皇城,當時報仇一時爽,現在就要躲著走了。
不過這也令袁銘內心首次萌生出一種強烈的渴望,必須要不斷提升修為,增強實力,才能有話語權,試問自己若不是隻有築基初期修為,何至於要擔心自己家人被禍及,乃至回家沒多久就又要踏上背井離鄉之路,離開父母呢?
究其原因,還是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保護家人,甚至連保護自己也無法完全做到。
他收拾了一下心緒,再次望了一眼榜單,心頭又升起些疑惑,這散修會既然麵對廣大散修和散盟而設,不應該隻有這些頗為高級的名單吧?
他又去附近的櫃台問了問,方才得知,這塊巨石上隻記載惡修榜上賞金超過十萬的修士,至於其他低於十萬的,則需要另行查詢。
此外,除了惡修榜,這裡還有一種專門的任務榜單,隻要繳納定金,任何人都可以在這兩者上麵發布任務或是懸賞。
而如果有散修想要接取任務,也需要繳納一定的保證金,同時須要驗明實力,原則上無法接取與實力相差太大的任務。
袁銘暫時沒想要接任務,因此隻是借了個名頭將惡修榜飛快地掃了一遍,實則確認上麵沒有自己的名字,便也不再多留。